第2章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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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夜119年12月31日_23：40_洛银大陆-孟鸠市】
天气变得寒冷，天空中依旧在下着小雪，桥下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半地穴式的小窝，下部分墙壁是用混合的草木灰的粘土铺成，上部分的墙壁是用时不时在河里捡到的木板以及被丢弃的铁板简单连接而成，顶部用的是防水布和钉子阻挡风雪，赖以生存的火堆是在小窝的被封箱的墙前持续提供光和热，篝火产生的烟雾沿着一条小道通向外面。
一只白豹兽人从上面的洞口钻了进来，身上的毛发散落了一些细小的雪粒，进入温暖的小窝后便融化成水。
“豹豹回来了，不过为什么感觉好久没有见到豹豹了？”小结将一壶冰放到了捡漏的小型壁炉上烧。
“我也感觉我们有几个月没见了，但实际上我今早才出门，”银尘将几根冻木放到壁炉旁，顺手把将编织的竹篮扔到地上，掀开上面覆盖有薄冰的蓝布，从里面拾起了一件外表有一些破损的棉布衣。
“会不会是因为更新的太慢了，”一旁在用芦草编制的男子插了一句。
空气中突然变得安静，只听见火焰燃烧的声音。
“好吧，当我啥也没说，”这个人是之前的小偷，因为已经被逐出家门，被好心的小杰留下来当劳工，彻底沦为工具人使唤，小杰的原话是：与其任其在外边自生自灭，不如留着当个工具人，要让物有所值。
低情商的人会说：这是压榨劳动力：高情商的人会说：要让物有所值。
“当我啥也没说，那件棉衣是.....”这个小偷的名字叫「避修」，因为擅长顺手牵羊，每次经过羊圈的时候都会顺手牵着一只羊...咳，因为习惯看到啥就牵走啥，经常被打了个半死。
“哦，这是我在附近一条街上一个雪堆里的一具尸体上扒下来的，看上去还能穿就把它带回来了。”银尘将有些潮湿的衣服放到壁炉旁烘干，“说起来好奇怪，大街上好空旷，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所以我才敢到街上晃悠的。”
“这件衣服看起来像是以前我经常顺的那家人的，我记得那家是姓杨的，家主衣服下肘处破了一个口却没钱补，就是这件了，”避修叹了一口气，“这雪才没下几天就已经有人被冻死了，到底发生了啥事啊。”
随后小杰又从竹蓝中拿出了两个快过期的肉罐头，一个罐身有一点凹陷的番茄汤罐头，一瓶可疑开封过的果酱，五个完好无损的玻璃瓶，一辆玩具小车，以及很不容易才收集到半小瓶的煤油。
“你捡这些垃圾干嘛？”
小杰把这些「垃圾」分别放进了几个储物箱中，储物箱里面的杂物摆放得十分整齐，大到塑料瓶，空罐头，小到玻璃球，旧报纸，碎铁，橡皮筋，还有存放着一些不明液体的容器。
“豹豹，这里的东西可以丢掉了，”小杰把一袋黑色塑料袋装着的东西递给了银尘，银尘接过袋子往外面走，外面的草地已经被白色的雪给覆盖，雪地上留下一行较深的脚印。
避修没有过问，随手拿起一张今天的报纸，“今晚好像有一场烟火表演，你们知道吗？”
“当然知道，但是我从来都没有看过，不过我们在外面搜集了一些剩余的烟花，挖了一个坑简单做了一个，应该那些大烟花都是这么做的吧.....”小杰回答道，“我从小家里就很穷，村里的人很少见过世面，只有这些来探险有望的人们路过我们村里才带给我们外面世界的新鲜事物，我只听说过帝国十分美丽——美丽的外表下是令人作呕的浊流。”
“对于这些大关各路权贵来说，每一次的烟火都是喜庆的象征，赏心悦目；但是对于那些穷人以及连穷人都不如的兽人来讲，这是他们的上中每一次的烟火升空，就有人死于天寒地冻之中。”银尘接着道。
在这个世界上，强击正义只有胜者才能享受公平的待遇。
冷风呼啸的吹的好似要将整个小房子都掀起来似的，风雪从几天前就没有停下来过，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大了。
午夜将至，在远处灯火满堂的地方升起了一道美丽的「花束」，天空上爆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美丽的花朵，红蓝黄绿青蓝紫，各色不同的烟火照亮了夜空，爆鸣声驱散了污秽......
殊不知又有多少贱民死于新的一年，如此这样的「新年」象征的还会是吉利吗？
“来点热酒怎么样？”小杰递给银尘一杯滚烫的热酒，又拿起一杯递给避修。
“没事，我不喝酒，”避修谢绝了，并且多看了小杰几眼。
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喝酒了，明明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多，但是会经历不少的事了......
或许是因为他的经历吧。
这一只白豹兽人究竟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还是说这个小孩给了他什么好处？竟然没有任何奴隶契约的束缚下，与一个人的小孩呆在一起而不伤害他。
“喂，我脸上有金子吗？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没什么，”避修心虚的将眼神移开，“我想知道它为什么顺从你，是什么抓住了什么把柄吗？”
“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救过他一命，把它当成一个朋友来看，仅此而已。”
避修不信，问向银尘，“你为什么那么顺从你的.....朋友？”
“他救过我一命，说实在的我再也找不到其他寄宿的地方便留在这里了，你不要想那么多，”银尘在角落的草垛躺下，“另外我前锋里停下那么多的菜，也不要将你们人类那一套放出来——只能说你们见识短浅，井底之蛙罢了。”
避修沉默不语.....
人类与兽人之间真的能在没有契约的束缚下和平共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