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太子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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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月过去，到了太子大婚的日子。
作为侧妃，是不能穿正红的。可是太子亲自送来了大红色的嫁衣。这也让落月对他高看了几分。能为了姐姐做到如此，实属不易，毕竟这是在打他母后的脸。
到了大婚那日，銮仪卫抬着红缎围的八抬彩轿，带着事先选出的命格八字贴合的命妇和宫人，浩浩荡荡的去廖府接人。
太子司马彦则在皇宫里等着花轿进宫，进行大婚礼仪。他看到礼仪单子上说，侧妃是直接被抬进东宫的他就火大。凭什么让廖媛媛占了妍儿的位子。他气的打翻了供桌上摆放的香烛。让人牵了马来，亲手绑了红花红绸，打马而去。皇后气的让人拦住他。可是皇帝默许太子这么做，底下的人也不敢动。
司马彦骑马到了太傅府，下了马，看到太傅府门庭若市，长长舒了口气：“还好，不晚。”
他跑进府里。众人跪了一地。来府上的都是冯玉良的学生。大半的朝廷要员。看到太子殿下知道不合规矩也不敢多言，必定这是给他们的恩师面子。
冯玉良和冯慕羽出来，看到太子殿下，冯慕羽行礼。冯玉良也是一脸严肃的训斥：“胡闹！快回去！这里不是你今天该来的地方！”
司马彦不说话，撩衣服跪下，冯玉良侧身躲过：“君怎可跪臣！起来！”
司马彦低着头：“今日没有君臣。小婿前来迎娶贵府千金。”他磕头：“小婿给岳父大人磕头了。”冯玉良可是个老狐狸，坐下来受了。扶起太子司马彦后，冯玉良携众人跪了太子殿下，回了三个头。起身：“你行了翁婿之礼，我还了君臣之礼。”他看着司马彦，背着手：“你既已行了翁婿之礼，就去接新娘子吧！接了新娘子，为师再罚你不知礼数，不敬你母后之过。”
司马彦躬身：“是！”
柳如烟和落月扶着洛妍来到正厅，柳如烟为她擦了眼泪，撩下大红色的盖头：“好孩子，别哭花了妆。他亲自来接你了，开心一点。”
落月拉着洛妍的手，脸上挂着泪：“姐姐，你一定要幸福。”
洛妍拉着落月的手：“照顾好自己。姐姐不能日日陪着你，你要听话，好好吃饭，不可以在挑食了。”她说不下去了，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妹妹。
冯玉良上前拉过洛妍的手，交给司马彦：“快点上花轿吧！别误了宫里的吉时。”
司马彦抱起洛妍：“多谢岳父大人。”洛妍伸手喊了一声：“妹妹！”
“姐姐！”
姐妹二人都是涕不成声。冯慕羽抱着妹妹，眼睛里也是噙着泪。
洛妍盖着盖头，被司马彦抱着哭的身子一颤一颤的。
司马彦抱着洛妍上了花轿，回头走到冯玉良跟前，单漆跪地：“请太傅责罚。”
冯玉良拿出戒尺在他后背上狠狠的一下，转身，甩袖离开。冯玉良是个老狐狸，这一下是给皇后一个台阶，也是给廖府一个警告。
太子被打了的事在朝廷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太傅大人还真的当众打了太子殿下。
这事传到宫里时，皇帝只是笑着点点头，没什么表态。皇后见皇上点头，她也不好说什么。
司马彦把冯洛妍亲自送去东宫，安顿好，才去正殿和廖媛媛完成婚礼流程。过程中司马彦就像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木偶人，被司仪指挥者行各种礼，做各种事。
礼成之后，太子需要留下来，招待太子妃的族人。太子留是留下来了，可他却坐着独自吃酒，根本不理人。
皇后派人提醒他，让他给他的舅舅、表哥敬酒。他道听话，乖乖的敬了酒，只是叫了人，并没有太多的话。敬了酒给了皇后面子，直接走人。他早就想走了，可他不能走，他知道要做什么，可他不想去。所以他等，等皇后的人来提醒他。
他直接将胸前的大红花扯下来，丢掉地上。到了东宫门口，直接脱掉身上的喜袍丢了。有宫人拿着提前备好的大红色喜袍给他换上。连鞋子都换了下来。
他大步来到洛妍的房间，抱起她：“让你久等了。我们去拜堂。”
“怎么可以。”洛妍推着他。
司马彦不说话，抱着她来到前厅。这里已经有宫人备好了香案。司马彦放下洛妍，拉着她：“我既然接了新娘子回来，岂有不拜堂的道理。任何人都可以住进东宫，而我的心里只住着你一个。”洛妍此刻才真真正正的把心交出去。她接过宫人递过来的红绸：“好。我就做你心里的那一个。”
司仪的唱贺：“一拜天地～”
“二拜列祖～”香案上摆放着司马家族的两位先皇的牌位。洛妍虽是一愣，却也跟着拜了。
“送人洞房～礼成～”
宫女、嬷嬷簇拥着二人进了太子的寝殿。
挑盖头，唱吉祥话，吃生饺子，喝合卺酒。热热闹闹的有条不紊一件不拉的进行着。
太子妃的正殿里，房间很大，很是阔气。廖媛媛顶着大红色的盖头，坐在铺着大红喜被的大床上，等着她的太子表哥。一旁的嬷嬷出去又回来。眼看着天已经黑透了，仍不见太子殿下的人影。
前厅里的事她怎会不知。她派人去请了几次。可去的人根本就进不了太子的寝殿。更别说见到人了。
嬷嬷劝了多次：“娘娘，歇息吧！殿下他不会来了。”
她自己掀了盖头：“你们都下去吧！”
“是”宫女离去。廖媛媛带进来的嬷嬷给她卸了妆。
“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可我还是会伤心。”她坐在梳妆台前，眼睛含泪。
“娘娘，来日方长。殿下他会看到你的好的。”嬷嬷在一旁开导她。
廖媛媛点点头，起身：“我是妻，她是妾。她终归是要日日都来请安的。”
“是呀！等殿下的新鲜劲过了，我们在收拾她不迟。”老嬷嬷可是后宅里的老手了。
翌日，司马彦带着洛妍睡到日晒三杆才起。廖媛媛早就穿戴整齐在前厅等着了。
司马彦拉着洛妍到了前厅。廖媛媛上前：“太子表哥，可让人传善？”
司马彦冷冷的说了一句：“孤和妍儿在寝房里用过了。”
洛妍上前要给廖媛媛行礼问安，被司马彦一把拉住，看着廖媛媛，冷冷道：“你做你的太子妃，妍儿做我的妻子。孤当初就说过，你嫁的是太子这个身份，而不是孤这个人。你既然执意嫁进来，就说明你不在乎。既然不在乎，就不要出现在孤的面前。妍儿也无需日日给你行礼问安。妍儿她住在孤的寝殿，你住在太子妃该住的住东院。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如果你安分些，孤会给你应得的体面，如若不然，孤不会对你客气。”他拉着洛妍就要走，洛妍拉住他：“殿下，你该和太子妃进宫了。”
司马彦看了一眼一旁的廖媛媛，满脸写着嫌弃。虽然廖媛媛瘦下来了，也打扮得体，长相也不比冯洛妍差，可司马彦就是不拿正眼看她。在司马彦心里，廖媛媛就是害他不能给洛妍正妻之位的罪魁祸首，他恨死廖媛媛了。
司马彦拉着洛妍的手：“孤带你去给皇祖母和父皇磕头。”回头冷冷的对廖媛媛来了一句：“要去给你姑母磕头就去，不去就老实在东宫呆着。”
廖媛媛委屈的直掉眼泪，大婚之夜独守空房，一大清早她才说了一句，就被太子如此羞辱，她的心疼的滴血。能怎么办呢？只能卑微的跟在后面，进宫去磕头。
进了宫，司马彦带着洛妍去给皇帝了磕头，又去了寿康宫，见太后，磕了头，就把洛妍留下了。
期间他让廖媛媛在殿外等候，连给皇帝，太后磕头的机会都不给她。
司马彦一人出了寿康宫：“走吧！给你的好姑母磕头去。”语气里带着嘲讽。廖媛媛卑微的跟在司马彦的身后，宫人拿着的托盘里的白卷干干净净。
一路上宫女太监都对着他们行礼，却没有一人说出祝福的话。身后跟着的嬷嬷都不敢抬头。
到了皇后得椒房殿，皇后一身金贵的凤袍，坐于上首。司马彦进殿按着规矩，给皇后行了三跪九叩之礼。身后宫人呈上白娟。皇后看到白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皱了皱眉：“彦儿，你怎可在大婚之夜，让你表妹独守空房。”
司马彦一挥衣袖：“哼！，儿臣只是遵从母后的心意让她入住东宫。至于其他，儿臣绝不会给她。”
“既然娶了，媛媛她就是你的妻子，你怎可如此慢待她！”皇后带着薄怒。
廖媛媛赶紧跪倒：“母后息怒，太子表哥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以后会好的。”
司马彦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道：“以后也不可能！就算再有其她女人，孤都会雨露均沾，唯独不会碰你。”
廖媛媛被这句话伤的体无完肤：“为何？就因为冯洛妍吗？我哪里比她差了！”
司马彦低头看着她：“就算不是妍儿，孤我不会碰你。”
“够了！”皇后拍案而起：“司马彦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吗？”司马彦冷笑一声看着皇后：“母后，你羞辱儿臣时可曾想过，你有多过分！你明明知道孤的心思，却为了你的那所谓的外家。”他指着廖媛媛：“强行把她塞给孤。现在在这里说孤过分？你为了他们廖家羞辱恩师的时候，有想过你们有多过分吗？”司马彦气的眼泪都下来了：“母后！你是父皇明媒正娶的皇后，是司马家的女人。你早已不在是廖家人了。”司马彦甩袖离去，任凭皇后如何叫他回来，如何摔打东西，司马彦也没有回头。就算有宫人喊皇后晕倒了，他都不曾回头。
司马彦去了寿康宫，带着洛妍陪太后用了午膳，就回去了。至于太子妃，随她去。本就是个多余的人。
回到东宫。司马彦带洛妍到园子里坐着。她枕着司马彦的腿：“你今日这么一闹，我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
司马彦抚摸着她的头发：“放心吧！母后她不会对你怎样的。你是侧妃，是不需要进宫给她请安的。也正好不用去见她，省的她为难你。如果她非要宣你去见她，我陪你去就是。有我在她若还要为难你，那正好，我们的母子情分就可以摆在明面上了。大不了不做这个太子。”
洛妍搂着他的窄腰：“我倒希望你真的不是太子。”
司马彦搂着她苦笑：“世人皆想要这个位子，可又有谁知道，这个位子是一个炉子，日日坐在上面被炙烤着。疼也不能说，累也不能停。”他在洛妍的发上吻了一下：“就连娶妻，都不能如自己所愿。”
洛妍从他怀里出来，温柔的看着他嗔怪道：“皇上和太后如此纵着你，你还一堆怨言。”
司马彦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搂她入怀：“这不是没能让你坐上那顶八抬彩轿，心里愧疚嘛！”
洛妍声音柔柔的：“你能放下身份亲自上门迎亲，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不是也和我拜了天地了嘛！你能为我做到如此，我很幸福。不管你以后纳多少人入宫，我都不会妒忌。”她抬头认认真真得说：“你能为我准备这场，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礼。足矣让我记一辈子。也足矣弥补你的所有不足。”
司马彦也认认真真得看着洛妍道：“不管我有多少女人。”他把洛妍的手放到自己心口：“这里始终装着我们的初见。装着满满的你。”
洛妍感动的落泪：“不管以后会不会变，这一刻我相信你永远都不会变。”
司马彦重新搂她入怀：“放心吧！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我心里唯一的女人。”
落月带着冷霜去了睿王府。落月把自己关在司马睿的房间里。抱着司马睿的衣服，咻着衣服上淡淡的沉香味。呆呆地坐着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冷霜来敲门：“主子，给你炖的汤好了。”
落月起身开了门，出去。到了院子里树下的石桌前，坐下。冷霜放下汤盅打开盖子。落月接过汤匙，喝了一口：“好喝！”
她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司睿把他的十二卫留下了，他们都藏在哪儿呀？我怎么一个也没见到呀？”
冷霜坐下来：“他们在暗处保护。”
落月抬头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呀！我就是想知道他们躲在哪？”
冷霜冷冷的道：“有事叫他们就可。”
落月翻了一个白眼：“我就是好奇嘛！”
喝了汤，老管家让下人收拾一下桌子，弓着身子问：“小主子中午想吃点什么？”
落月看着他笑眯眯的说：“吃的先不急，我需要做一些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秘密做好。”她想到了什么，拿出图纸：“一式两份，送一份给皇帝，省的他无端猜忌。”
老管家恭敬接过图纸，看了一眼问：“请问小主子什么时候要？”
“尽快吧！不可以敷衍我。我要最好的材料。”落月想了想问：“府里可安全？”
老管家行礼：“不瞒小主子，王府里比皇宫还要安全。府里上下全部都是王爷的旧部。都是和王爷出生入死过的。绝对信的过。”
落月摸索着下巴点点头：“府里有没有教场？”
“有，在后院。还有马场，平日里王爷闲暇时会去骑马、射箭、练武。”
落月点点头：“先按照图纸做一个出来。图纸上的东西绝对不能泄露。如果府上的工匠不够，需要出府请人，那就把图纸拆开来。回来我们自己组装。切记不可泄露！”
老管家看了图纸，知道这东西很重要，当然不敢怠慢。当下保证一定不会泄露。
落月不放心，起身试着叫了一声：“五，六？”
从空中落下两个黑衣人，跪地：“主子请吩咐。”
落月吓了一跳，抱着冷霜的腰：“卧槽，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老管家忍不住嘴角上扬：“这小主子是吃可爱长大的吗？”
暗处的其他九个也是萌了一脸血。
落月拍着小胸脯：“你们跟着老管家，确保图纸的安全。”又看了一眼老管家：“你个东西做好了，可以帮上你家王爷得大忙。只是这成里不安全。”
老管家再次保证：“小主子放心，既然不瞒着皇上，这事就更好办，也更安全。”
落月一脸疑惑：“为何这么说？”
老管家神秘一笑，小声说：“皇上我有一个秘密工部。藏在地下。”
落月瞬间来了兴趣：“有多少人？”
老管家小声说：“差不多四百人。”
落月挎着小脸：“人多必乱。你还是把图纸拆了吧！有人问就说，王爷给我做的玩具。”她想了想：“十一”
“主子”
“你秘密潜入，给你半月时间。查清秘密工部里有没有内奸。有，也不要声张，没有，也不要多言。半月后回来。”
“是！”
落月要造兵器，她的身体素质不行，可以制造工具呀！她总得为司睿做点什么。为大哥做点什么。不能装着这些东西，看他们在外面拼命。
老管家夜里悄悄进了宫，呈上了图纸。皇帝看到图纸惊的说话都带上了颤音：“你说这是月儿那丫头给你的？”
“是，小主子还说把图纸拆开来做，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图纸泄露。”老管家恭敬的立在一边。
皇帝点点头：“她说的对，人多必乱。就按她说的办。朕都迫不及待的想见识一下它的威力了。”
老管家得了准话，退了出去。
皇帝看着图纸上的弓弩图形，一阵唏嘘：“老师到底在府里藏了个什么神仙闺女呀！武器都会～”他叹了口气：“朕养了那么多儿女，除了太子，没一个能入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