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千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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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睿知道自己快要离开了。收集了那么多证据，如果不出兵，都对不起大周众将士。而且他也窝了一肚子的火。他要灭了东黎。敢伤他的月儿，让他们灭国又算的了什么呢？
这一次他要为爱人而战。为他的小月儿报仇！
落月回府了。
洛妍天天要学规矩，学礼仪。脚都肿了。还坚持给落月煲汤。妹妹太瘦了。煲些她爱喝的汤，好好给她补补。
洛妍心里对于落月的愧疚更甚了。不管如何，萧姨娘都是因为她，才对落月动手的。
柳如烟见她如此，也劝了无数遍。可是心结是打不开的。柳如烟给洛妍揉着脚：“你都如此辛苦了，就不要再给你妹妹煲汤了。你要是不放心，明日起母亲给她做。你妹妹她是身子弱了些。如果她不被迫害，她的身子可是大好了。这些都是你的功劳。都是你一勺一勺汤羹喂出来的。你对月儿的好我们都看的到。其实你也不比月儿大多少，你也还是个孩子，却把妹妹照顾的如此好。母亲很是感激你。”
洛妍红着眼睛：“母亲，妹妹她本该足月出生的，本该一出生就身体康健，哭声洪亮的。是因为洛妍，才会让她提前出生，让她身子孱弱。她出生时的哭声弱的像只刚出生的小猫一样，弱到几乎听不到。”
“妍儿，就算不是你，母亲也会下水去救人的。”
洛妍擦了擦眼泪：“可那个人是我，不是别人。”
柳如烟叹气：“你还真是和你爹一样固执。”
落月对着司马睿抱怨了一通，说学那么多破规矩，姐姐的脚都肿了。和她抢姐姐不说还让姐姐学什么劳什子的规矩。干脆让姐姐称病，不嫁了。这些话直接原话送到太子耳朵里了。可把太子吓坏了，他好不容易有个动心的，怎么能不嫁了呢！他亲自去找了皇后，直言不需要她操心这些事，冯太傅自己教的闺女绝对比廖媛媛强的多。要学规矩让她廖媛媛学去，冯洛妍不需要学。更不需要看人脸色。他看上的人他宠着，怎么样都他都喜欢。他没看上的，哪怕是在知礼，在懂规矩，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果然第二日教习嬷嬷就被叫走了。
洛妍留在府里的时间本就不多了，落月日日缠着她。洛妍也是舍不得妹妹。每日想着法子给她做吃的。吃了东西还不让她到处跑，说把身体养好了在出去。
司马睿去黄浦神医哪里拿了好多药丸，都是补身子的药。短短半个月时间，落月整个人就被养的生龙活虎了。
欧阳西给落月开的，补她先天不足的方子很有效。可就是难以下咽。落月果断放弃，坚决不喝。
司马睿拿着药方去找了黄浦神医，让他炼制成药丸。日日盯着落月吃。
太子大婚再急，东黎的事也不容乐观。皇帝和司马睿商议，秘密前往边关部署。
司马睿也就不能留在京都参加太子殿下的婚礼了。
他抱着落月坐了好久。对着她的小脸亲了又亲。交代了她好多，让她不要淘气，出去一定记得带人。一定要让冷霜寸步不离的守着。最后还是不放心。把他的十二卫全留下了。交代她睿王府她随时可以去，睿王府的人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怕她不去，还交代她，他房间里不让外人进去，让她记得时长去照顾房里的两盆兰花。其实兰花是他刻意从宫里搬回来的，就是为了让落月去王府。他怕她不想他，忘了他。告诉她，给她做的新衣服都在他房间里的柜子里，让她记得穿。最重要的是记得给他写信。
落月都一一答应。
司马睿从她头上取下一朵珠花：“这个我会一直戴在身上的。以此物寄相思。”
落月夺过珠花：“傻瓜，出去打仗带着这个，怎么好。”她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红色的绳子，给他绑在手腕上。剩下一段正好够落月自己绑。司马睿和落月的手腕放在一起，落月笑着说：“你看，我们是不是绑在一起了。嘻嘻这叫什么？”她皱着小眉头认真的想着。司马睿脱口而出：“千里姻缘一线牵。”
落月小脸一红：“啊？是这个吗？”
司马睿握着她的小手，放到唇边：“是不是，现在都是。”
落月推了他一下嗔怪道：“霸道。”
司马睿走的时候给他留了一盒沉香。交代冷霜，晚上给落月点上一点，可以安神助眠。又交代了王府里的管家，月儿若是来府上，一定不可怠慢，小心伺候。他不在，冯落月就是睿王府的新主子。全府上下必须尽心尽力的给她方便，听她号令。
司马睿是秘密出京，京城里的暗桩他不可能全部拔干净。为了掩人耳目，所有人都不能去送他。
落月为此还伤心了好几天。李诺言和陆佳曜来府上陪她，她都打不起精神。
陆佳曜不知道为何，李诺言却知道。可他也不能说，只能转移话题和她聊些别的。
“月儿妹妹，你知道言哥哥好酒。不知道府上还有没有好酒呀？上次的岁寒三友至今都让我魂牵梦绕呀！”李诺言望着落月一脸期待。
落月甜甜一笑：“嘻嘻，有是有，可是不能带你们去拿。”
“为何？”陆佳曜也是个酒鬼，听到酒，自然感兴趣。
“嘻嘻，我怕你们赖着不走。哈哈哈”落月想到两个酒鬼，看到酒窖的情行就忍不住想笑。：“你们等着，不准乱跑。我去去就来。”
“月儿妹妹快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绝不乱走。”陆佳曜抬手答应信誓旦旦。
“言哥哥看好他。他最是不老实。”李诺言点头应是。
落月走了两步回头，一脸坏笑：“我爹爹在家吆，佳曜哥哥，你要是不老实，被我爹爹抓到。嘻嘻，我和言哥哥可不会救你。”说罢提起裙摆跑了。
陆佳曜听了落月的话，吓得缩了缩脖子：“兄长，伯父他老人家真的在家吗？”
李诺言点头：“太子大婚再急，陛下下旨，给众皇子放假。”
“啊？”他看了看周围：“伯父会不又骂我呀？”
李诺言和他添了一杯茶：“你又没犯错，老师他是不会训你的。”
“可是，我，有好多书我都不会背。”他一脸沮丧。
李诺言微微一笑：“如果你实在学不下去，不如拿到这里来，我们和月儿妹妹一起读。说不定你很快就记住了呢！”
陆佳曜点头：“对对对，明日我带着书本来。”
落月抱着两个小酒坛过来了：“你们说什么呢？明日带什么来？”
李诺言起身接过，放在桌子上：“没什么，佳曜他好多书不会背，怕老师训他。”
陆佳曜挠着后脑勺尴尬傻笑。
落月看了他一眼：“都什么不会呀？《大学》，《中庸》还是《论语》呀？”
陆佳曜看着她：“难不成你都会？”
落月眯着眼睛，笑得一脸天真：“我说过的，我最会背书了。《千字文》会不会背？”
二人一脸懵逼的看着落月：“《千字文》为何？”
落月顿觉失言，小手捂着嘴巴，眨着大眼睛娇憨一笑：“没什么，没什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李诺言望着她，带着探究的笑：“月儿妹妹，这个《千字文》言哥哥可是不曾听说过呢！你知道言哥哥有两大爱好，一是酒，二就是书。”
落月坐下来，嘟着小嘴，对着手指头：“好吧！可是我没有书。”她抬起头，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李诺言。看的李诺言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我背给言哥哥听，言哥哥默写。”落月萌萌哒的小表情看的陆佳曜差点流口水。
这时洛妍端着汤羹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冯玉良夫妇。陆佳曜吓得躲到李诺言身后：“伯，伯父，伯母，洛洛妍妹妹。”他又结巴了。
冯玉良听到就烦。
李诺言躬身行礼：“老师。”
冯玉良摆手：“不必多礼。刚才听到月儿说到《千字文》，正好老夫也好奇呢！”他拉着柳如烟坐下：“这里倒也凉爽，月儿你背，让他们两个一起默写。上次听你提了一嘴，说千字文里没有重复的字，你也写一份，到时候看看他们能写对多少。”
落月一脸苦逼的看着冯玉良：“爹爹，”她嘟起小嘴：“月儿不想写字。”她抬起手，撩开袖子，露出手腕：“你看看，这么细，爹爹也不怕累着了你的小宝贝。”
洛妍把汤盅放下：“让他们写，妹妹检查就好。”她拿起汤匙：“爹爹，妹妹还要喝汤呢！”
冯玉良看着媳妇，柳如烟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行了，听妍儿的。来人，拿笔墨来。”
“还有酒杯。月儿给他们拿了酒，不喝岂不是让我白忙活了？”落月补充道。
二人齐齐看着冯玉良，冯玉良点头。
下人拿来文房四宝，和三个酒杯。李诺言给三个酒杯里都满上酒。分别给老师和陆佳曜一人一杯。自己留一杯。三人举杯相对无言。
陆佳曜苦逼的坐了下来，拿起毛笔。
“天地玄黄，宇宙鸿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落月背了两句，洛妍喂了她几口汤。两人写完，示意落月继续：“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冯玉良站在二人身后看着。他也没见过也不知道对不对。
陆佳曜问：“律吕，是那两个字呀！”
冯玉良给了他一个爆栗：“自己想。”
“哦！”陆佳曜揉着脑袋。
落月喝完了汤，洛妍收起餐具，回去了。
李诺言给自己和陆佳曜倒了一杯酒。看着已经写了几张纸的千字文：“这些恐怕有好多字都不对吧！”
落月拿过来看了一眼。自己都无语的捂眼：“看来真的不能偷懒呀！”
她坐下来，李诺言赶紧铺上纸张，递上毛笔。
落月把整篇的《千字文》默写下来。冯玉良就在一旁看着呢！他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月儿，这是～”
柳如烟给落月揉着手腕，落月抬头看着他们：“你们都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一脸疑问。
“没有，月儿很厉害。这个以后可以给孩子们做启蒙用。”冯玉良想到的还是教书育人。
李诺言起身，躬身行礼：“月儿妹妹，受教了。”
落月一脸臭屁：“好说，好说。我只是知识的搬运工而已。”
冯玉良看着李诺言和陆佳曜：“你们二人抄一份回去，明日来这里背诵默写。”二人躬身应是。
落月看着陆佳曜苦大仇深的表情，捂嘴偷笑。冯玉良待二人抄完了，拿起落月写的那一份，坐下来看。
柳如烟见洛妍回来了，起身和冯玉良说了一声就离开了。落月坐在一旁的秋千上：“姐姐推我好不好？”洛妍温柔的笑笑：“好，姐姐推你。坐稳了，抓紧了。”
“嗯嗯”
落月荡着秋千，飞的很高，她开心的笑着叫着背着《千字文》给他们听。
陆佳曜竟然发现，自己跟着落月背，好像更容易记住。
洛妍怕妹妹喝，给她喂了一口茶水，哄着她去吊椅上躺着。
她坐在一边摇着。落月躺在摇椅上，又背了几遍《千字文》：“佳曜哥哥你会背了吗？”
陆佳曜挠着头，憨笑：“可能会了，我在读读应该就会背了。”
李诺言看着他：“我们一起读。”
“嗯”
冯玉良看着落月写的字，眉间带着骄傲，欣赏，自豪。
落月吹着微风，被姐姐轻轻摇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洛妍起身离开。冯玉良走过去坐在洛妍的位子上，轻轻摇着女儿，一脸温柔的笑。陆佳曜抬头正好看到冯玉良得这个笑。他不自觉的也带上了笑：“原来伯父可以这么温柔。”
洛妍拿着个毯子给落月盖上，又点了熏香。院子里蚊虫太多，点了熏香可以让妹妹睡的舒服些。
廖府，
廖媛媛认真的学着规矩。教习嬷嬷很是严厉。皆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廖媛媛不配，怎奈何本人无脑父母贪心。本该一世无忧，却非要争那高位。看不清自己能拎得起多重的石头，能吃下多大的馒头。
廖媛媛在短短几日里，瘦了一圈。倒也显出几分窈窕感来。本就不难看的样貌瘦下来其实还是不输冯洛妍的。可惜是落花流水之情，心里没有你，哪怕你是天仙，也是白搭。
看着瘦下来的女儿，廖世雄夫妇连连点头。
“我们家媛媛长的可真好看。”廖夫人看着打扮起来的女儿满眼的欢喜。
廖世雄也是连连点头：“谁说我的女儿貌丑腰粗的，让他们瞧瞧我廖世雄的女儿到底哪里丑了！”
廖夫人拉着女儿的手：“明日里娘亲带你去买几件首饰去。这进了宫，想再出宫可就不那么方便了。”
廖世雄点头符合：“你娘说的对。买些好的，到了宫里打赏下人也是离不了的。”
“嗯，爹娘放心吧！女儿一定好好伺候太子表哥。”廖媛媛一脸自信。
廖世雄笑着点头：“以前是太子殿下不知道你的好。如今你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他定会对你动心的。”
廖夫人眼神一寒：“不必把那个冯洛妍放在眼里，她不过是你登顶的垫脚石而已。自古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她冯洛妍也只是其中一个而已。而你作为未来的皇后，何须计较这些。看看你姑姑，皇上那么多妃子，可对姑姑却诸多宽容，诸多尊重。”
廖媛媛点头：“女儿定不负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