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缠丝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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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西给了司马睿一个只小虫子，和一个小哨子。
“这只小宝贝老毒物我可是养了好多年的。你可别给养死了。它的食物就是毒。只要有人带着毒物出现，就算是土遁了，它也能把他给刨出来。”老毒物一脸肉疼。
司马睿得了东西，就离开了。
他飞檐走壁，来到太傅府。他跳进院子。看到冷霜在值夜，上前：“月儿可睡了？”
冷霜躬身行礼：“洛妍小姐还没走。”
司马睿上前敲门。
不一会儿，洛妍开了门。见到是司马睿，侧身行礼：“七王爷。”
司马睿点点头：“月儿这几日可还好？”
洛妍关上门，来到廊下：“妹妹比先前更挑食了。”一脸愁容。
司马睿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把她闷坏了。”
洛妍知道司马睿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她很识趣的离开了。
司马睿推门进去。看到榻上的人，睡的很是香甜。坐在榻上温柔一笑：“小淘气。”他退掉靴子，和衣而卧。他侧卧在落月身边，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落月甜美的睡颜，给她打着折扇。
司马睿此刻心里无限满足。
晚上，躺在她旁边，为她打扇摇风。白天，带着她花间漫步。给她穿衣梳头，为她准备一日三餐。
他自嘲一笑，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照顾人竟也会觉得，很幸福。人呐！还真是犯贱！
司马睿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口：“为你折腰，本王心甘情愿。”他放下撑着头的手，搂着落月，闭上了眼睛。
廖家以防夜长梦多，向皇后提出，尽快大婚。皇后请示了太后，找卿天监看了日子。决定五月初八大婚。
懿旨分别去了廖府和太傅府。廖府大肆庆祝，宴请百官。太傅府则并没有如此隆重。而是认真备嫁。按照正常人家嫁闺女的制度准备着。
东宫的聘礼抬进廖府时，廖府全家跪地迎接。鞭炮礼乐齐鸣。廖府要以此证明，自己家的女儿压了冯家一头。
廖府宴请的人，大多都没有到场。他们因着这件事对廖府，以及廖皇后诸多不满。朝中大半官员都曾是冯玉良的学生。廖皇后选一个草包肥女做太子妃，这是侮辱了太子。让太傅府的大小姐为侧妃，这是羞辱了他们的恩师。
百官们天天上书，大学士田忠还带头跪宫。
冯玉良拿着戒尺站在宣德殿外，高高的台阶上。对着下首众官员，掷地有声的说：“皇命大于天！尔等回去好好诵读为臣之道！莫要在此丢人现眼！”下首无一人敢反驳。田忠，田大学士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廖家如此羞辱恩师，学生咽不下这口气！”
“侧妃和正妃都是嫁给太子。都少多事！”他一挥衣袖，转身：“谁在多事，老夫明日就辞官！”转身离去。
萧姨娘盼星星盼月亮，洛妍终于被选上了。她就等着聘礼送来了，请她去前院呢！
太子亲自送聘礼到太傅府。冯家人出门迎接。根本没萧姨娘什么事。她在房里一通打砸。派小红去盯着落月。
落月不想看到太子。她带着墨竹和冷霜从后门出了府。这个消息萧姨娘悄悄的送了出去。
落月的心情很不好。如果姐姐嫁的是个普通人，她绝对会冲到最前面。可是姐姐嫁的是太子，还是侧妃。皇宫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特别不想非常不想姐姐嫁过去。司马彦很好，可是他是太子。未来的皇帝。未来他会有很多个妃子。姐姐也只是她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就算司马彦对姐姐有情，可是面对众多女人，他又能留住本心多久呢？可是她又无法阻止。她选择躲起来，不参与他们。
她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司马睿早就接到消息，她的小月儿出门了。他坐着马车去寻她了。今日是太子下聘的日子，他的月儿肯定心情不好。
落月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卖糖葫芦的小贩和她打招呼，给她拿了一串糖葫芦。她吃着糖葫芦，心情也没好多少。小贩见她心情不佳，也就不打扰她了。扛着继续叫卖去了。
她听到有人说：“大家快去看花船呀！花船上还有人跳舞呢！”
落月一听来了兴趣，她拉着冷霜和墨竹一起：“我们也去看看吧！”
墨竹也是个爱玩的性子，冷霜没什么表情，主子说去那就去。
她们跟着人群走了好久。刚到一个桥边，一群人冲了过来。直接把落月和冷霜冲散了。冷霜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脱身。抬眼就看到落月和墨竹被人推搡着到了桥上。她飞身跳起，有高手混入其中。她使出浑身解数，竞然无法脱身，她大喊一声：“保护主子！”
可还是晚了，一个人一把把落月推下了桥，在落月惊呼的时候，一颗药丸弹入她的喉咙里。墨竹一把抓住她：“小姐！别～怕～”墨竹整个上半身悬空着。双手紧紧抓住落月。双脚勾住栏杆。这时有人对着墨竹后背就是一刀：“不要～”落月看的清楚，她的五脏六腑如刀绞般疼痛。墨竹受了一刀都不曾松开落月。冷霜好不容易冲开人群，一脚踢开墨竹身边的人。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立马对着冷霜出手。墨竹也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和落月一起坠了下去。落月在失去意识前嗅到了那抹熟悉的檀香味。她笑了：“你来了，我就不用死了……”
司马睿抱着她，用广袖把落月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墨竹也被顾辰接住，救了上来。
司马睿单脚立在桥勾阑之上：“跑一个，用你们的命，补上！”飞身用轻功离开。顾辰跟上。
睿王府。
司马睿把落月放在榻上。落月嘴角渗出黑血。这是中毒了。他吩咐顾辰：“去把老毒物带来，要快！”
说罢脱鞋上榻，把落月的外衣退下，漏出光洁的后背，冷霜配合他，一前一后运功逼毒。
一柱香后，冷霜吐血。司马睿一掌将她拍了出去：“没用的东西！”
司马睿点了落月的几处大穴，继续运功。
一个时辰后司马睿和落月齐齐吐了一口血。落月倒在了司马睿的怀里，嘴里不停的流出黑色的血。司马睿崩溃了，这毒太霸道了。内功根本无用。
好在顾辰把欧阳西带来了。司马睿抱着落月，二人一身狼狈。顾辰看到床榻上，司马睿胸前的白衣上全是血，他心中大骇。他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他怕下一刻司马睿就会愤而杀人。
老毒物欧阳西上前，几根银针下去，落月不在咯血：“块把落月丫头放下，我要给她解毒。”
司马睿赶紧放下落月，快速下了床榻。立在一边看着。
欧阳西拿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放在落月嘴里，用内力给她推进体内。
欧阳西用内力催动药丸在体内游走。欧阳西的额头布满汗珠。司马睿怕他体力不支，挥手给他输送内力。
药丸在体内游走一番后。慢慢化开。欧阳西收了内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去一边开药方去了。司马睿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扑到榻前，去查看落月的情况。她脸上的青黑已经退去了，却没有了一点血色。
他回头问欧阳西：“月儿她如何了？因何脸色如此苍白！”他几乎是用吼的。
欧阳西把药方交给顾辰：“速去取药，务必一个时辰内煎好送来。”
顾辰不敢怠慢，快速出去。
欧阳西走到司马睿跟前在他胸前点了两下，司马睿又吐了一口血：“你现在应该想办法，如何让她等一下把药喝下去。”他转身：“如果她能把药喝下去，我保证她明早就醒过来。我老毒物去会会那帮龟孙子去。”叹了口气：“这丫头也是倒霉。我就作了个死，丢了两种毒，她全给吃了一遍。”边走边说：“老毒物不让他们尝尝缠丝绕的滋味，都对不起我留了几年的胡子。”
冷霜听到了师傅的话。她迎上去，冷冷的：“师傅，我和你一起去。”冷霜都不知道，自己多久不曾如此激动了。她此刻特别想杀人。
司马睿坐在榻边，握着落月的手。小斯站在门外：“王爷，冯二公子求见。”
“请！”
冯慕羽冲进来，看到床榻上的妹妹脸色白的吓人，颤抖着声音：“司马睿，我妹妹她有没有事？”
司马睿声音平静：“老毒物说她没事了。”
冯慕羽握着拳头：“到底怎么回事！”
司马睿定定的看着落月：“等着吧！不出半日，必有结果。连上次的仇，我们一起好好给他们算算。”
冯慕羽看着床榻上妹妹，他想抱抱她，又不知从何处下手：“妹妹那么爱干净，弄成这样她该难受了。”
司马睿坐着如入定了一般：“等月儿吃了药在说。现在还是不要动她的好。”司马睿难得良心发现的说了一句：“不必紧张，月儿说了：我到了她就不用死了？”
冯慕羽听了这句话，才看向司马睿，叫他胸口大片的血渍，瞳孔一缩：“谁把你伤了！？”
司马睿温润一笑：“除了月儿，没人能伤本王。”说的很是随意。笑得很潇洒。这种潇洒里面带着嗜血。
“和东黎有没有关系？”冯慕羽盯着司马睿问。
司马睿带着嗜血的笑：“本王好久不曾上战场了，道是让他们都忘了。东黎？敢在本王心里剜肉，那他也就不必存在了。”
冯慕羽紧紧握着拳头，“我也去！”
司马睿难得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行。月儿需要你。”
冯慕羽看着床榻上气息微弱的妹妹，心口疼的滴血。
顾辰踹门而入：“主子药来了！快，快……”他端着托盘，喘着粗，气衣服都湿透了。
司马睿起身接过：“滚！”
顾辰快速逃离。
司马睿把药递给冯慕羽：“你喂！”
冯慕羽接过药，苦着一张脸：“我也不行呀！”
司马睿扶起落月：“月儿，吃药了，吃了药，你就好了。你说过的，抓到下毒人，你要亲自问他们的，现在人抓到了。你把药喝了，我们一起去问，好不好？”
司马睿让落月靠在自己胸前，用小勺子，掏了一点点，轻轻撬开落月的贝齿，送进去。落月咽了下去。紧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凑和呕吐。吐的苦水里还带着血渍。
司马睿心疼的掉眼泪：“月儿，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月儿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你才能不这么痛苦～月儿～”司马睿彻底崩溃。
冯慕羽也是心疼，可是看到司马睿，他忍住了，他不能慌，他是哥哥他不能慌。带着颤音：“司马睿，你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慢慢想办法。”看到崩溃的司马睿，他知道妹妹的情况不容乐观。
司马睿放下落月，看着她。过了一会儿。
司马睿接过药碗，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跪到榻边，嘴对这嘴，一滴一滴的给她度过去。度完一口司马睿没有急着把嘴移开，用嘴唇堵着落月的嘴。直到没有了排斥反应，才接着下一口。冯慕羽端着药碗，站在一旁。他紧张的都不曾注意，司马睿这个动作有多暧昧。
一碗药喂了半个时辰。好歹是喝下去了。司马睿和冯慕羽双双瘫倒在地上。
二人如难兄难弟般，并排靠着床榻，坐在地上。冯慕羽精神高度紧张道衣服全湿。
司马睿白衣上的血渍都渲染开了。他的唇微微有些肿，他怕落月吐出来，用自己的唇堵住落月的嘴。
二人缓了一会儿，有下属在门外禀报：“主子。”
司马睿扶着榻檐起身：“你在这里守着月儿，我去去就回。”
冯慕羽摆摆手，站起来，坐到榻边，守着妹妹。
司马睿脱掉外袍，随手丢在地上。从柜子里拿了一件新的换上。整理了一下头发，拿着折扇出去了。出了门还不忘随手把门带上。
司马睿站在廊下。一个侍卫弓着身子：“主子，落月小姐出门时，冯府的丫鬟小红往刘记点心铺子里。送了个纸条。纸条的内容是：“落月小姐出门。”参与刺杀的一共是两波人。目前还在审。”
司马睿微微颔首：“证据呢？”
那名侍卫拿出一个银钗：“这是那个叫小红的，着急离开落下的。点心铺子里的伙计已经秘密抓回来了。”
“继续审。”司马睿的眼睛里爆发出无尽的怒火。
司马睿回到房间，把银钗交给冯慕羽，冷冷道：“看来知母莫若女呀！上次冯洛妍就说过，下毒和坠楼的事，和萧姨娘脱不了关系。还真是她！”
冯慕羽接过银钗，看了一眼：“萧姨娘还真是胆大包天呀！”他握着银钗的手，微微颤抖：“妹妹就先交给你照顾了。我要回去清理门户！”
司马睿点点头：“月儿在本王这里你放心。萧姨娘怎么处理本王不管，那个小红交给本王，她有可能是敌国暗桩。你回府后对着空中拍手三下，会有人配合你抓人的。”
冯慕羽一脸不屑：“一个小丫鬟还用的着暗卫？”
司马睿冷哼一声：“她隐藏的如此高深，你觉得她会是一个普通的小丫鬟？”
冯慕羽听后也不敢大意，点点头：“知道了，我定将她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