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家业我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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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所会堂口会场
马鹿是被一阵父子间的争吵声吵醒的。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继承这种家业的，现代的泥轰那还有什么人会继承这种事业？”小早川金太郎有些恼怒地说道。
从某个层面上来说，小早川金太郎的说法是正确的。现在的泥轰极道组织已经不是泥轰泡沫经济前的黄金时期了。
泡沫经济前的泥轰极道那可是风生水起，当年最强的wow极道一年的营业额可是超过了东南亚的佛军国一年Gdp的收入，一帮超一国，那可谓是风光无限。当时基本上只要加入一个有点档次的极道组织，那就比都市白领还赚钱，金山银山任你选。
但现在的泥轰极道的日子可谓是过得极差，受泥轰人口老龄化影响，现在你泥轰极道也越加老龄化了，年轻人又不想加入极道。没有新鲜血液的极道更出现了贫困化，乞讨化地收保护费，做起了小贩生意。
在泥轰的社会中，“不合群”就是一项重大的罪行，而大家都是老老实实本分读书工作成为社畜，你竟然去加入极道，歧视你。再者由于社会对于灰色产业的愈发排斥，导致极道组织难以生存。没看泥轰漫画《极道主夫》，极道打手都沦落到了要去当家庭主夫了，虽然漫画是搞笑的，但也反应了一部分现实。极道身份导致主要的劳动力无法合法工作赚取生活费用，只能靠女性去工作。而在极道中，女性地位又极低，这样造成的矛盾越发严重。
就像一些极道组织的男性进了局子，女性只能在家拉扯孩子，被逼无奈只能去居酒屋等风化场所工作。等到老公出狱，再和孩子一起跪在家门口迎接丈夫归来，表示自己的无奈，为了照顾孩子不得已去一些风化场所。
那出狱的老公怎么办呢，也就只能搞个‘洗门风’仪式，表示我原谅了呗。
金钱，不管在白道还是极道，都是很重要的一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贫困又老龄化的极道组织，自然是越发地不如意了。
在这种情况下，被‘包养’的老龄化极道成员，又能如何呢？
而越发老龄化的泥轰极道在内部报刊上还自我调侃起了：比泄露情报更可怕的是漏尿。又比如说还出现了60几岁的极道头目要自己带枪上阵，结果被抓；几名50几岁的极道干部因为缺钱去购物中心盗窃约和5000软妹币的财物被抓；六十几岁的极道杀手因为帕金森，连开数枪都打不中一个七十几的极道成员。众多故事让人不禁感慨，能打败敌人的不仅有对手，还有时间，比如各个职业运动选手，各个职业运动开创了王朝的球队，都在时间的洗礼下雨打风吹散去。
见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极道价值被孙子诋毁，小早川河源怒斥道：“臭小子，别不知好歹，极道哪里不好了？我们‘御所会’有那么多的地盘和人手，多少人想成为统领‘御所会’大头目。”
“那就让他们成为‘御所会’的会长啊，反正我是不会答应，太丢脸了。在泥轰，连信用卡都不能用的人，你都不知道每次要交学费的时候，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小早川金太郎双手撑在桌子上吼道。
1992年，日本参众两院全票通过了《暴力团对策法》。该法对暴力团给出了法律定义，同时还将现有的黑帮做了新的界定，这就是包括wow组在内的全国 22个指定暴力团的来源，他们清一色都是在日本势大根深的黑帮组织。
依照这部法律，警方将黑帮的行动都置于自己的监视之下，他们甚至可以禁止处在对立抗争时期的黑帮使用自己的事务所。
事实上，《暴力团对策法》只是一个开始。在 2000 年之后推行的《暴力团排除条例》，则将日本黑帮推到了真正意义上悬崖边。
例如条例中规定：指定暴力团的成员不允许开设银行账户。这样一来，如果他们自己的孩子在学校交学杂费时只能自己拿着现金到学校交费，可这样一来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孩子的父亲是黑帮里的人，对他的欺负和孤立也接踵而来。
泥轰这个地区的人民是非常善于给人标签的，小早川金太郎的极道背景如果被人知道，那他的‘极道’标签恐怕一辈子也撕不下来了。首先是家长们会对他产生厌恶感，其次这种情感会影响到年轻一辈，最终造成了小早川金太郎的一部分压力。
就如同《火影忍者》这个被戏称为五村乱斗或者眼睛传奇的动漫，主角漩涡鸣人不也是先被大人歧视，而后影响了年轻人，造就了漩涡鸣人前期的人际困顿和接近社会性死亡。而动漫中的世界其原型其实也是取材于泥轰社会，只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艺术来源于现实。单当然了，标签化这种事在每个民族都有，比如xxx偷井盖、xxx吃福建人、xxx爱吃辣椒。
“压力，那又怎么样？信用卡那算什么，只有你们这些年轻人才会喜欢。我用了一辈子的纸钞了，说到底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就是缺乏根性和义礼。”小早川河源不屑地回道，确实对于他们这些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来说，纸钞那是一辈子的信仰了，并没有觉得纸钞有什么不好，就如同泥轰多年来‘传统’的新冠传真机。
“我只是想要做一个普通人，和心爱的女孩子在一起结婚生子，做一个普通人。”小早川金太郎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心爱的女孩子，你是说你们学校里的河合唯还是川岛明日香？”小早川河源促狭道，似乎对于孙子有交往的对象而感到高兴。
小早川金太郎听到‘河合唯’和‘川岛明日香’的名字，先是一愣，而后怒道：“你调查我？”
“哼，你可是我们小早川家的继承人，我可不能放任我们‘御所会’的下一任大头目随便交往一些随便的女孩子。”
“我就是讨厌你这样的想法，从我小学开始，让我成为众人眼中的怪胎。”
“后来我不是让人狠狠地警告那些家伙了吗？”
说起了这件往事，小早川金太郎更加生气了，“你的行为只会让我更加被人讨厌啊，而且你还在我小学的运动会上的短跑比赛中吓唬参赛的学生的家长，让他们的孩子在终点前全部摔倒，让我得了第一名。”（注1）
“我之后不也让你转学了吗，答应让你在其他地区上学了吗？”强势的小早川河源有些恼羞，但马上不甘示弱回道。
“这不是我要的生活。”小早川金太郎来了一句特别凡尔赛加小资的话，想想泥轰的各个运动漫画主角，什么我再也不打篮球、排球、网球、羽毛球……结果一个个都真香了。
“我相信如果我没有极道的身份，我一定能打拼出自己的一番事业的。”小早川金太郎眼中仿佛出现了点点的金光，握紧拳头，仿佛就能看见那梦一般的场景。
小早川河源嗤笑道：“你所谓的事业就是去一家公司上班，然后在年功序列上慢慢打熬成为社畜，退休后被老婆“熟年离婚”拿走退休金吗？”（注2）
顿了顿，小早川河源又说道：“你只要一日生在极道，你就终身是极道，你以为泥轰的警局那里没有你的资料吗，你想过正常的生活根本不可能。我告诉你，你想过的一般上班族的生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听到这番小早川金太郎早就知道，或者他总想试图忘记的红果果实话，他顿时有些不想接受现实，一时之间摊在了桌子上，梦想，有些幻灭或者早就已经知道那是迟早要幻灭的。
小早川河源继续说道：“其实，爷爷也是没有办法。你父母走得早，而现在我们‘御所会’又陷入了财政困难，爷爷一把年纪了，现在需要你来扛起这个组织。”
这时，一阵鸣雷般的五脏庙战鼓声，顿时吸引了正在争吵中的二人。争吵的爷孙这才发现，被意外撞晕的路人甲马鹿醒了。
“你醒了，抱歉，让你卷入了我们家的争吵。”小早川双手合十对马鹿表示歉意，接着扭头愤怒地说：“你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义气’，把无关的人都卷进来了。”
身穿和服的小早川河源双手抱胸，笑道：“我可是听‘太郎’说过，分别是你把人给撞晕的。”
“那还不是‘太郎’他们在追我？如果不是……他们追我的话，我……我也不会……”有些羞愧的小早川有些理亏，声音逐渐慢慢低沉下来。
“哼，如果不是你的半吊子，事情也不会这样。那边的少年，因为我们的家事给你造成麻烦了。”说完，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小早川河源对马鹿稍稍低头，表示歉意。
“臭老头，这和半吊子又有什么关系，唔……”没等小早川说完，一旁的小早川河源就一把按住小早川金太郎的头，让其低头，“臭小子，快道歉，真是给你造成麻烦了，这真的有违我们的仁义之道。”
看着这“友好”的爷孙关系，马鹿有些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晚上八点的大型连续狗血情感剧之《身为极道大少爷的我不想当下一代头目而进行的爱情咨询》？
迷茫的马鹿熟练地运用“美食神格”的能量得知了现在的处境，恍惚间，马鹿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做点什么。
注1：小早川的小学短跑比赛因为对手全部摔倒成为第一名，这是特别篇的真事。也因为这是故事，所以我由此产生了灵感，二设给了他一个极道组织的身份。
注2：熟年离婚是指50岁以上的在“熟年”范围内的夫妻，由于种种原因而离婚的现象。
“熟年离婚”一词来自日本。在日本，人们往往以“熟年离婚”来泛指子女刚刚成人、正在步入老年的夫妻离婚现象。“熟年”指年龄介于45岁至64岁之间的群体，“他们拥有自主消费的能力，勇于追求新鲜时尚，但又面临工作、退休、身体健康、家庭婚姻、性生活等问题或危机”。这一群体是老年人中离婚率最高的群体。
常指丈夫退休后，妻子迅速与其离婚，分享养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