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婆媳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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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柜姓郭,单名一个简,简单的简,刘立中叛乱时,唯一的儿子战死,孤苦无依,靠着给别人扛木头过活。
那一日,恰巧管家老顾路过工地,见他年级大了,便招呼他过来闲聊,得知老人有些厨艺,便顺手将白林手写的几个菜谱给了他,大概都是白林爱吃的,比如臊子面,烤鸭,酱肘子,也给了些银钱。
郭简就靠着这张字迹潦草的菜谱和几两碎银发了家,当时,他答应老顾,只要能把菜做出来,定要让知县大人尝一尝。
上次,路边,好不容易碰到了知县大人外出巡视,激动地冲上去,想要把知县拉进自己的小店,吃碗臊子面,结果被一群青楼老阿姨给搅了局。
自此之后,这老郭就日日惦记,到处打听,只要南来北往的商人,他就给个合适的价格,顺便打听一下外面的情况,想着要是有什么重要消息,就借个由头去请县令到自家小店,顺便给提个字,挂个匾。
这不,今儿又来了批卖杂货的商人,从不同的地方回来,带来的消息也不尽相同。
“福成啊,切盘肘子来,我与几位商家老爷喝一杯。”老掌柜眯着眼笑着朝柜台边的福成喊道。
“掌柜稍等,这就来。”福成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后厨。
福成是一个捡来的孩子,也不算白捡,他花了一两银子从路过的商人手里买的,也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沿街乞讨。
见到商人,福成死赖着不走,非要跟着当牛做马,商人心善便把他带回了阳谷县城。但福成并未入籍,不能呆在城里,于是,看着有眼缘的郭掌柜便以失散儿子的名义,找顾师爷求了请,给入了籍。
几位商人见老掌柜爽快,便一起畅饮,讨论些见到的稀罕事儿。
一个有六指的商人道:“朝廷如此纵容贪官污吏,克扣盘剥,当真是没什么指望。”
高个商人抬头看了看四周,有些警觉,老郭笑道:“兄弟莫要怕,这会儿没人了。再说了,这是阳谷县,有县太爷罩着,但说无妨。我已经让福成关门谢客。今儿,咱们喝个痛快。”
高个商人这才如释重负,低头,手指瞧着桌子道:“我听说,津州那的官儿,那都是当今太子的人。”说完一扬脖子,一副透露重大机密的得意表情。
老郭赶紧给满了杯酒,笑眯眯地劝酒。
矮个商人切了一声,道:“你这算什么?甘州,你们知道吧?听说朝廷半个粮仓都被搬到了那,知道那是谁的地盘吗?”
几个人似是看见了大瓜,纷纷附身,头对头,等着矮个商人说出下文。
矮个商人神秘一笑,道:“楚王的地盘,粮食藏在哪我都知道。”
老郭抓住了重点,两眼放光,赶紧给满了一杯酒,急急问道:“兄弟当真知道?”
矮个商人得意地道:“不知道,我敢瞎说?我可是花了百两银子,送了两个小妞儿,才从一个千户嘴里套出来的。”
六指商人问:“兄弟,你可真够大方的,就为了这么个吃不下的消息?”
矮个商人啧啧两声,道:“你看看,目光短浅了吧?来日兵荒马乱,我要是把这个消息卖出去,你猜猜能换多少好处?”
几个人同时咂么咂么嘴,觉得甚是有理,老郭不声不响记在心里,回头喊道:“福成,把我那坛子好酒拿来。”
福成乐应了一声,呵呵地去搬酒坛,心里还嘀咕,这回干爹是得到了大消息了,这坛酒可是去白府拜谢顾师爷时,顾师爷亲赠的,可是好宝贝。
酒过三巡,这群商人的底细都被老郭忽悠出来,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就差宰鸡拜把子了。
第二日早晨,王府。
柳新月叫来老顾和顺清,和白林一起吃早餐,老顾本想和下人们一起吃,结果,还是没拗过柳新月母子。四人一起吃着白林发明的油条,豆浆,有说有笑。
当当当的敲门声响起。
老顾撂下筷子,来到大门前,白家现在家大业大,老顾的心倒是越操越多,生怕有什么意外,整日殚精竭虑。
门开了,老顾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有些苍老,但那股久经沙场的气势还是让老顾心中凛然,他强自镇定,开口,笑道:“是老公爷来了,快请,快请!”
王博真微笑颔首,算是回了一礼,这个举动可着实把老管家吓了一跳,大柱国的礼哪个敢受?作为管家,他早已从夫人口中得知,眼前这位前几日来过,正是名满天下的传奇武夫,大皖一等公爵。
“诶呀,老公爷,小老儿该死,该死!”老顾要哭出来了。
“无妨,无妨,管家带路便是。”王博真笑容温和,努力表现出亲和力,毕竟是来求亲,啊不,求亲一词不太恰当。
“顾叔,莫要客气。”
老顾抬起头看见了一个容颜绝美,英武不凡的奇女子,正是小少爷的未婚妻王金莲。
老顾心中莫名地稍安,陪着笑,把两人领进门,绕过花园,来到偏厅门前。
“新月。”王博真的声音爽朗,满脸堆笑。
白林立刻起身迎了出去,以极快的速度绕过王博真,直接跑到金莲面前,两人隔着一步距离,互相看着,面露微笑,两人的双眼被无尽的惊喜和思念填满。
柳新月哼了一声,踩着莲步,绕过王博真,表情夸张地喊了句:“哎呀,我儿媳妇来了,快进来。”那热情劲儿,白林差点掩面。
“伯母,我......”金莲脸色有些泛红,白林看得是心旷神怡。
“啥也别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都怪你爹那个死老头子。”说完,柳新月还给了王博真一个夸张的白眼。
王博真伸出手又放下,尴尬地笑着,开心倒是真的开心。
接下来,主场作战的柳伯母开启了嘘寒问暖模式,又叫人煮茶,又安排人准备午膳,最后干脆就把金莲拉进了自己的卧房,留下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相对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