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是都市传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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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崭新的一天，换上自己夹克和蓝色牛仔裤，古田药出门了。
古田药比规定时间提前了10分钟到达了缘树。
缘树在周围绿植的霜冻树和柳杉中显得细小而没有精神，在风中摇晃，可它本身却没有什么叶子。
风把盖着缘树下半身的草席吹开，露出它那已经露出肉质的树躯。
有黄莺在枝叶间跳来跳去，算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古田药不禁想起尾崎红叶的俳句。
早莺竹间跳，
足寒择暖枝。
因为联想到文艺，古田药也变得温情了一点。
他蹲下身子，将草席重新拉回去，将缘树的躯体盖好。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缘树真的足够灵验的话，自己这种都市传说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他带上那副般若面具，在树下安静的等着。
路过的人都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甚至有几个人开口跟他打招呼。
“药先生好。”
古田药挥挥手作为回应，看来自己的知名度还不小。
到达约定的时间，他看到一个身躯瘦小，个子挺高，眼神坚毅的人朝他走过来，身上是标准的黑色诘襟制服，纽扣上是蓝色翠鸟，看来他也是翠峰学院的学生。
看见古田药，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他快步走向前。
“药先生，你好，我是信川直希，没想到真的能够见到你。果然，您和传闻中一样强壮呢。”
“你好。”
古田药使用了【腹语】技能。
听到那种低沉古怪的声音，信川直希的脸上才慢慢透露出信任的表情。
看着信川直希脸上的表情，古田药慢慢的思考着。
自己的装扮毫无特殊性，只有一个般若面具而已，看来他们更多的是根据自己的声音来确定身份。
不过，自己这魁梧的体型也足够出众了吧。
这种体型配合上那奇怪的声音，的确很难被人假冒呢。
所以，昨天晚上听到自己原本的声音之后，信川直希才会觉得那么奇怪。
在脑内把逻辑捋顺，信川直希朝他恭敬地弯了弯腰。
“那个，虽然昨天电话里面已经说过了，但是，告白这种事，说起来真的不太好意思。我喜欢我的学姐，请您帮助我。”
“我要怎么协助你呢？”
古田药问出了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帮我把我写的情书交给学姐。”
信川直希从单肩背包里面摸出来一封粉色信封递给古田药。
古田药打量着手中的信封开口问道。
“你不准备出面么？”
“是的。”
“这个样子的话，不会成功的。”
古田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诶，...，是那样子么?”
先不说送情书这种古旧的手段在现在是否可行，身为告白者自己都遮遮掩掩的，很难让对方感受到真诚。
“是，所以我的建议是，由你先告白，然后我出来送情书。”
古田药提出自己的见解，当然他也没觉得这个办法成功率高到哪去。
“是这样么？”
信川直希稍加思考，随后回答道。
“那就听药先生你的吧。”
“拜托你了。”
少年认真的鞠躬。
“地点呢？有好好考虑过么？”
对于告白来说，地点的选择也很重要。
听到古田药的话，信川直希稍微地显得有些困扰。
“还没想好么？”
“大概已经有思路了，想选在能看见樱花树的地方。”
范围还是很大呢。
“要不然木黑川怎么样？”
不不不，人太多了吧。
到时候估计到处都是人，连告白的气氛都会被破坏掉。
“还是石神井川吧。”
古田药斟酌了一下说道。
石神井川位于东京的板桥区，沿河有上千株樱花树，河道两旁的樱花树树枝低垂即将触碰到河面，来赏花的基本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加上周边就是住宅区，给这里增加了更多的烟火气息。
相比于目黑川的拥挤的樱吹雪，这里的景色分毫不差。
在[花见]气氛的感染下，那位日本大学生没准会接受告白。
当然就算告白失败了，还可以装作欣赏樱花的样子，不至于太灰暗。
“那时间呢？你想好了么？”
“还...还没。”
所以就只写了一封情书是吧。
“今天是周五，告白的时间就定在周天，怎么样？”
“诶，太快了吧。”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还是尽快吧。”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要尽快。
拖延下去，连值得称赞的这份决心恐怕很快都不复存在了吧。
对方是上了一年大学的学姐，而自己这边是高中在读的小学弟。
而从信川直希的言谈来看，他的恋爱带有明显的幻想的性质。
古田药当然希望他能告白成功，不过他的真实想法大抵看衰。
只希望就算是告白失败以后自己也能有钱拿。
话说自己的钱赚的是不是有些太轻松了？
“是这样么？我明白了。”
信川直希毫无疑问地听从了古田药的话，他看上去也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
工作完成，古田药回到自己的公寓，把那部三星手机和般若面具重新放到地板底下藏好，抛弃掉都市传说的身份，开始男子高中生的生活。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门口，熟悉的风纪委员。
春日的校园，加上青春的晕染连带着中年教师都变得有活力起来。
“早上好。”
“早上好！！”
干劲满满，真不愧是赛艇部的强壮前辈。
又是一天美好的男子高中生活。
古田药往前走着，看着正在上楼梯的下桥梦。
等等，刚才的那种说法，暂时先收回。
一看到他，古田药就觉得昨天嘴唇上的伤口微微发疼。
古田药想装作没看见她快速上楼，但是很快就被她叫住。
她露出那副温和平缓的笑容。
“早上好，古田同学。”
真是擅长伪装。
大概现在所有二年级三班的学生都还笼罩在“下桥梦是完美无缺的美少女”这样的谎言下吧。
古田药注意到，下桥梦的双马尾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了和之前一样的黑色的一丝不苟的公主切。
看到古田药的眼神，下桥梦用手撩了一下头发。
“怎么？古田同学，今天还需要双马尾么？如果需要的话，就[命令]我吧。我只听从你的[命令]。”
听起来好像很美好，但古田药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目前看起来，因为二人过去的约定，似乎下桥梦很想让古田药继续[命令]他。
不过古田药已经找到了对付下桥梦的办法。
“为什么?你是我的替身使者么？”
“替身使者?”
“唔，你没看过jojo么？下桥同学。”
下桥梦的脸上浮现一丝怒意。
果然，和古田药想的一样，和讨厌轻小说一样，她也讨厌动漫。
下桥梦慢慢地走到古田同学的侧面。
一想到昨天植树冒险馆里的那副场景，古田药下意识的对下桥梦有所戒备。
“古田同学，你不会忘了吧。上一次是你先[命令]的我，按照规则来说，这一次，轮到我先喽。”
可恶，完全没有想到。
但是听上去合情合理。
“唔，不觉得命令别人这种事...有些变态么？”
“是么？”
下桥梦的眼神清亮得如同宝石一般。
“在恋爱关系结束以后，最先像变态一样，在教室里堂而皇之地命令我绑双马尾的，不就是古田同学么？”
攻击性好强，但完全无法反驳。
果然在下桥梦面前试图强词夺理只会被攻击得体无完肤。
“我承认我是有点变态倾向的，不过，下桥同学，我不希望你也变成那样。”
被逼入死角了。
完全是在强撑。
看到古田药吃瘪的模样。下桥梦的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微笑。
“没关系的，古田同学，我们一起变成变态吧。”
还有这种说法的？
是不是有点太极端了。
“那样的话，我也完全无所谓。”
古田药在内心佩服自己嘴真硬，起码气势上不落下风。
二人一起走进教学楼，换上室内鞋。
古田药故意加快脚步，把下桥梦狠狠地甩在了身后。
“不温柔呢，古田同学。”
听她的语气，并不愤怒，也不幽怨，甚至是有些高兴。
似乎是很高兴把自己气到了？
不过下桥同学的心思古田药搞不懂。
“抱歉抱歉，回廊的风太大了，不小心就把我给刮走了，回头见了，下桥。”
“小心不要被刮到女子更衣室里哦，那样的话，就完蛋了哦。”
“承蒙关心。你也小心，不要被我抓到男子更衣室里，也不好哦。”
等等，是不是把自己的恶意暴露出来了。
“那走吧，我倒要看看古田同学能对我做什么事。”
完全不怕啊!
※
上午的课程照例是数学和英语。早自修的时候，古田药就开始复习起数学和英语的内容。
但是他没有课本，所以其实也只是用百乐钢笔把自己脑袋里的东西在白纸上。
数学的结构，技巧以及具体的章节与公式。
英语单词则是按照记忆里面随便写出几个，随后写下来用法和引申义。
社团时间很快结束，到了上课的时候。
数学老师是一位有着花白胡子，看上去有些笨拙的老者。但是谈论起计算的事情，就显示出一副高傲的模样，这位老师对于自己的计算能力很有信心。
他非常喜欢叫同学上去在黑板上解题，然后自己在旁边使用经验快速的计算。
然后通过自己的结果来验证对方的答案是否正确。
“小川原同学，这道题你来解答一下吧。“
很不幸，这一次被叫上去的是小川原。
“好...好的。“
小川原看起来很紧张，手忙脚乱地走到黑板前面。
是一道三角函数的题目，题目不难，但是需要一些思路。
古田药依旧是对老师讲的内容感觉到游刃有余。
小川原只写下两行算式，古田药就看出来这题他会做。
但是，很可惜，在中间的计算出了差错。
数学老师也是看到那里摇了摇头。
“这个地方，计算慌张了吧。”
“...，的确呢。”
小川原低着头回到了座位。
“可恶，怎么就是算不对呢。”
应该说不够谨慎，还是说太紧张了？
过了十分钟，数学老师又写了一道立体几何的题目在黑板上。
一般来说，没人喜欢在这种时候主动回答。
为了验证那种自信不是自己的错觉，古田药举手了。
那么解答的人选自然就落在了古田药的身上。
“古...古田同学，就请你来解答吧。”
数学老师看上去也很吃惊，不过那种目光古田药已经习惯了。
古田药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
不是什么难题，他的计算很快很准确，坐标系的建立也选择的是最简单的做法，没有几行算式就得出了答案。
答案是1\/2，古田药放下粉笔。
数学老师的目光从刚才的惊讶变成惊奇。
“古田同学，之前没有看出来，你的算力很惊人呢。”
“所以在大题上写下‘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但是试卷给出的空间实在太小，请恕我无法写下。’这种话，并不是开玩笑，对么?”
不不，如果真的写了那种话，那应该还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的。
那算什么奇怪的致敬啊？
果然，数学也是，故意没有考好。
第二节课是英语。
英语课的老师就是之前古田药遇到的松枝百合子，二年级三班的班主任。
是一位很严厉的英文老师，带一副粉框眼镜，整个人看上去很年轻。
根据之前的接触，对古田药意见很大。
“squeeze，上次讲过这个词的用法和词意了吧，有哪位同学还记得？”
古田药举手，但是被松枝百合子无视了。
“野见同学，你来回答。”
“...，squeeze大概是...，是奶茶的意思？”
果然，女子高中生的脑袋里都浸泡着奶茶。
“不对，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现在请先坐下吧。”
“诶...。”
大概是之前古田药很少举手回答问题，所以这两天的课上只要古田药举手，老师就会选择他。
不过似乎松枝百合子不吃古田药这套。
她对于古田药是彻底的有些违背教师原则的放弃。
上午的课上完，就到了午休的时间。
古田药没有忘记和竹田津爱丽的约定，带着便当前往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