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另一个下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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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人类不再呼吸，没法言语。
眼前永远都是黑暗。
无法再站起，连作为狗的生命也要无比的羡慕。
眼睛无所适从地看着下桥的方向，可嘴巴里面依然在狂乱地喊着。
“哈哈，你以为我不敢么？下桥，现在完蛋了吧，说不了话了吧，连犬吠也没办法做到了吧，所以啊，为什么要招惹我呢？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是穿越者，我是系统拥有者，是恋爱轻小说的男主人公，是太阳，是璀璨夺目的家伙。起来啊，给我起来啊，再把刚才说的话都说一遍试试啊。”
虽然极力地不想往那具尸体上看，可眼光还是在那附近游离着。
“站起来啊，接着说啊。虽然你是疯子，可果然还是能力不足吧。”
下桥死了，真的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
都怪她啊，说了那么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话。
都怪她啊，自己都愿意装成狗来道歉了，还是不原谅自己。
都怪她啊，心胸狭隘的大小姐，倘若能够宽容一点，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自己，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他看着地板上下桥的尸体，又看了看刚才还放在下桥脖颈上的那双手。
不行了，大脑在尖叫。
道德的制高点已经崩塌，现在，古田药站在了和下桥梦同一海拔的杀人鬼的队伍里。
我杀了人...。
不要不要不要。
我不愿意伤害别人，一直都在用温柔的原则处事生活啊。
这样的我，怎么会杀人呢？
可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想明白这一点的古田药万念俱灰，他再次看向之前握住下桥脖颈的那双手。
这对手是宽大有力的，手指长而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散发着健康的光泽。手背上的青筋隐约可见，血管的颜色深浅交错。手指关节处的肌肉隆起，宛如小丘。笔直的手腕和坚实的手掌显示出极强的力量。手指中间的肉垫厚实而坚韧。
用这双手掐自己的脖子，想必也是可以死掉的吧。
那就这样，这样结束掉吧。
好累，好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杀了人。
我也是杀人鬼。
不想成为杀人鬼。
好累，好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杀人就要付出代价，我必须要付出那种代价，否则就和下桥梦没有任何区别。
双手死死地握住自己的脖颈，使劲用力。
首先是感到一种窒息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窒息感愈发严重，呼吸变得困难和急促。接着大脑开始缺氧，头晕、眼花。
再然后，眼前的视野变得一篇昏暗，此刻，身体上的痛苦好像消失了。
极度的恐惧和焦虑，无助和绝望出现在古田药心里。
想着，这正是下桥梦刚才经历过的感受。
下桥啊，下桥，你看着，我什么都不会欠你的。
我和你一样死去。
我才不是杀人鬼，不会沦落到和你是同一种人。
意识渐渐地远去，古田药的身体也倒在了地上，然而，随着他倒在地上，原本死死地掐着他脖子的手松开了。
意识陷入一片昏暗，看不见边缘的黑暗，古田药此时此刻就伫立在着黑暗中。
【检测到宿主濒临死亡，自动启动q＆A】
【希望能够对你解决眼下的困境有所帮助】
q＆A?那是？
在无意识的混沌中，古田药想着。
对了，是之前发现了隐藏任务，系统提供给自己的奖励。
所谓的q＆A，就是问答吧。
那能够帮到自己什么呢？
【系统可模拟人格：下桥梦、蛇口千奈、清水彩、竹田津爱丽，请选择。】
那是什么？
古田药看着这些人名，有些丈八摸不着头脑。
正是平时环绕在古田药周围的女性，可选择他们是怎么一回事呢？
思考不清楚，古田药想起来刚才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古田药在这片黑色的空间中只觉得分外的祥和，感受不到多余的情感。
之前心中的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自己就在刚刚杀了下桥。
杀了就杀了吧。
身处那片幽暗中，古田药莫名其妙地这么想。
不过，选下桥吧。
脑袋里这么想着的同时，金光闪过，黑暗中出现了下桥的身影。
苍白的皮肤，精湛的五官，一丝不苟的公主切以及学生制服，以及，没有袜子，制服鞋的边缘就是暴露的脚踝。
怎么看，都是下桥。
刚才刚刚死去的下桥以不可能的姿态重新出现在古田药面前。
手里拿着一本古田药看不清楚名字的文库本。
“呦，又见面了，古田同学。”
那种讥讽的笑容，怎么看都是下桥。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死而复生在自己面前的下桥，古田药没有任何的感受。
听着下桥梦给自己打招呼，古田药也抬起手说道。
“又见面了，下桥。”
“你有什么问题要我么？古田同学，仅仅限定在这个空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算是哥德巴赫猜想，也会完美的给出解答。”
说着，下桥梦的脸上凭空地出现了一副黑框眼镜，用手扶着眼镜，下桥梦颇为自信地那样说着。
那样的话不是作弊么?
不过硬要说的话，系统的存在本来就是作弊。
“没有什么想问的么？真是头脑空空啊，古田同学，作为一个非常奇怪、头脑空虚的男人，一定很难过吧。”
喂！就算是使用谷崎润一郎的语气，那种话也只是在侮辱人吧。
“那么，下桥，你作为装上了胶片的女人，感觉想必良好。”
使用这个世界没有的太宰治的论调，让美少女无话可说。
可是，下桥梦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只是太宰的言论吧!”
为什么？为什么知道？
这个世界的太宰治是不存在的呀，我是能够取代太宰成为文抄公的男人。
那样的话，这条路不就断绝了么？
下桥梦用手插着腰，一副傲然的样子。
“还没有反应过来么？古田同学，我并不是真实的下桥啊！下桥梦已经死了！我是全知全能，包容万物，上行维度，百分百可爱的下桥大小姐啊。”
那不是同一种说法么？
“总之，有什么疑惑就快说出来吧，回到现实世界，就不会像这里一样无忧无虑了哦。”
伸出手来指着古田药正因为疑惑而微微抽动的鼻子，另一只手扶着黑框眼镜，下桥梦如此说道。
现实世界，现实世界。
听到下桥梦这么说，古田药突然反应过来。
对了，现实世界，自己杀掉了下桥。
根据她的自称，她是全知全能，包容万物，上行维度，百分百可爱的下桥大小姐。
于是，古田药问。
“我要怎么救清水呢？你好像又派那个家伙过去找她了啊。”
没有思考，下桥直白地回答道。
“我在说谎，是为了激起你的愤怒而已。”
...是么？
听上去有些可疑，古田药暂且将这个答案记在心里。
可下桥小姐的眉毛皱起，嘴角的皮肤鼓了起来。
“喂，我说过了啊，我不是你那个世界的下桥，是上行世界的下桥大小姐啊，稍微注意点吧，虽然你感觉不出来区别，可我可是很困扰的，再那样说的话，把你投到孤独地狱里去。”
动不动就把人丢到地狱里，看来的确是下桥。
“喂，下桥，我在现实世界杀了那个下桥诶，我该怎么做呢？”
似乎是对于古田药提出的问题有些不屑，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下桥眼睛中带着些蔑视的样子，声音像是从鼻孔中发出来。
“说出你的目的？”
“目的？”
目的，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
作为杀人犯，果然还是想逃避惩罚呢。
“我要怎么逃开惩罚呢。”
“什么都不用做！”
下桥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古田药，大小姐的威严散发出来，她似乎是有些生气，又或许只是认真，古田药有些分不清楚那两种下桥的形态区别。
姑且将那作为生气去对待吧。
“抱歉啦，下桥，杀了你真是不好意思，可是，这件事你也有错不是么？是你先杀掉清水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古田药觉得说出来这些话的心情极为平和，之前无论如何都无法平息的情绪已经平静得没有一丝躁动。
“不是那种原因！”
认真严肃的眼神直视着古田药。
“难得的聊天机会，古田同学就只想和我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题么？”
哈哈，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这个不知名的空间，下桥大小姐永远都这么阳春白雪，让人难以接近。
“请抓住关键，关键啊，古田同学的生活感觉到不适的关键！那才是我和古田同学应该聊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