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耳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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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田药回到家的时候，没有人在等他。
那只橘猫在远处幽暗的角落看着古田药，那眼光，如同惠比寿舞妖一般，在闪耀着橘黄色路灯的路面，显得格外吓人。
走上楼梯，打开房门，昏暗的房间，和之前一样陈旧的布置。
检查手机，自己给清水发过去的消息依旧是未读。
古田药端坐在那个很矮的和式桌子前面，一直等到晚上九点。
香蕉蛋糕金黄色的外表变得有些暗，表面看上去也似乎更干燥了一点。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
屋内的白炽灯亮着，窗外有飞蛾在窗户上爬来爬去。
古田药看到上次下雨的时候，清水彩用纸巾折过的晴天娃娃，现在还一直挂在窗户边上。
自从她折过那晴天娃娃以后，最近的天气都不错呢。
或许那样说有些夸张了，古田药将那晴天娃娃取下来。
门口传来敲门声，古田药赶紧走过去。
透过猫眼，视线朝着外面散播。
什么人都没有，是自己看错了么？
打开了门，外面空无一人。
有一个包裹正静静地放在地上，一个用普通的纸箱和黄色的胶带包裹的箱子。
是谁？
丢下这个东西就跑了?
快递员么?可是不用签收么?
以及，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没有见过的手机号码，犹豫片刻，古田药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清水真奈。
没有之前见到的时候的活泼可爱，现在那声音只剩下慌乱。
“喂，人渣，你知道姐姐去哪了么？”
“...，你说什么？清水不是和你在一起么？”
“没有啊，今天早上起来，姐姐就不见了，到现在了，还没有回来啊。”
听着那样的消息，古田药觉得额头冒汗，呼吸变快。
突然，有水滴滴在窗框上的声音，古田药转头看去，不知何时，窗外下起来很大的雨。
“爸爸妈妈已经报警了，人渣，你知道什么的话就告诉我，你一定知道什么吧。”
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啊，也在为清水彩的失踪焦急着呢。
我此刻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啊。
心里这么想着，古田药的目光却不自觉地看向了那个箱子。
在箱子的边缘，似乎有红色的液体慢慢地浸染出来？
箱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喂，人渣，你在听我说话吗?你说话啊。”
清水真奈终归只是个初中生，遇到这种事非常紧张，可又没有人倾诉，一股脑地朝着古田药说起来。
“你知道么？昨天晚上姐姐去你家的事情，我没有和爸妈说，我在想，那和姐姐的失踪是不是有关系呢。”
古田药在房间里面翻找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剪刀，他在慢慢地用剪刀剪开胶带。
“喂，你知道姐姐去哪里了么？如果你知道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啊。我们全家人都很担心她。”
“她...。”
古田药正想说些什么，终于看到了箱子里面的东西，也知道之前那红色的液体是什么？
并不是染料，而是血。
箱子里面是一只耳朵。
那只耳朵似乎和正常的耳朵看起来不一样。
小巧可爱，微微上斜，耳廓周围的皮肤很红嫩。
呕吐的欲望传递了过来，他知道那个耳朵是谁的。
“怎么了？人渣？为什么说到一半又不说话了？”
呕...。
古田药一下子呕出来，胃袋里面没有吃完的咖喱饭全部都呕出来。
吐在桌子上，吐在地面上。
没有消化完成的萝卜和牛肉伴随着红色的胃液发出腐烂的臭味。
那个耳朵，是清水的。
自己绝对不会认错，因为无数次的观察甚至握在手里过。
耳朵的边缘很粗糙，模糊的血肉和软骨，像是用很钝的刀切下来的。
啊啊啊！！
想要尖叫，可是嘴巴里面在呕吐，没办法发出声音。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不要吓我呀...。”
终于受不了古田药的诡异行径，清水真奈在电话那头轻轻地啜泣起来。
听着少女抽噎的声音，之前所有不好的预感全部变成现实。
雨越下越大，现在那噪声已经到了不必特意去听就能听到的地步。
还没有到水之月，这是异常狂放的暴雨。
此时此刻，在古田药面前发生着，那纸折出来的晴天娃娃正看着古田药，被手指戳出来的眼睛空洞洞。
突然手机传来震动的声音，古田药看向手机，是line软件发出的提示音。
打开手机，上面是清水彩的对话窗口。
之前所有的发的消息都显示已读，震动的原因是因为有人给自己发了消息。
[收到了么?我的耳朵]
用如此平稳的口气说话，好像发出的是无关紧要的节日贺卡。
绝对不是清水，电话对面的这个人。
[你是谁?]
无法克制住自己手指的颤抖，古田药花费了好长时间才颤颤巍巍地在手机屏幕上打完这几个字。
[你是谁？]
快速地被标记为已读，接着快速地回复。
[我是清水啊，你最喜欢的清水]
[不，你不是，你在撒谎，清水究竟在哪里？]
带着愤怒，古田药快速地打出来那些字。
在打字的时候，脑海里却下意识地反应，觉得怪异。
这家伙，为什么知道自己喜欢清水，那种事，应该没有人知道吧。
[你知道么?梵高也曾经因为一位妓女的一句话就割下来自己的右耳。]
[做了一样的事情，才察觉到，会做这种事，并不是因为爱情啊，只是因为不服输罢了。]
[不过，真的流了好多血呢。]
这个口吻，古田药下意识地闪过之前的回忆。
昏黄的傍晚，幽暗如鬼魅的少女，曾经向他[命令]。
“我...，我只需要古田同学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喜欢的女孩子是谁？”
“只要告诉我她的名字就好。”
脑海里又回想起昨天中午，下桥梦的疯癫行径。
一切的线索都被串联起来。
没错，绝对是那个女人，也只有她，会干这么出格的事情。
艰难地打出字，问出问题。
[你是下桥么？]
快速地被标记为已读，可这一次，没有立刻回复。
良久，古田药收到消息。
[看来，你不明白呢。]
[喂，下桥同学，抱歉啊，我上次实在是被吓到了，真是抱歉，拜托，告诉我现在你在哪吧？清水也在你那里对吧?]
[让我过去吧，清水她应该没问题吧，开玩笑也差不多有个限度哦，这样子是不行的。]
[喂，下桥，你听好了，如果清水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而且，她的家人已经报警了。]
[非常抱歉，但我已经死了哦。]
一字一字地看过去，古田药觉得浑身僵硬，精神都有些木然。
死?
再没有任何的回应，拨打过去电话显示着是关机状态。
“喂，人渣，你说，...，姐姐，她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听着清水真奈的哭泣的声音，又看着那箱子里面放着的清水彩的耳朵。
清水...，说不定真的已经死了。
脑袋里突然冒出来这样可怕的念头。
不过，还有办法，还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幸好昨天晚上和清水睡了，解锁了系统的新功能。
我现在是可以回到过去的人，不管是什么灾难，都有躲避的方法。
哪怕...，哪怕清水彩是真的死了，也有规避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