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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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星夜,倚靠在楼顶的栏杆,正聆听北风的凌冽……
“不可以的哟,怎么可以糟践别人的一番心意呢?尤其是小姐姐的。”烦烦姐总喜欢以这种妩媚的腔调。
只是我的心额外平静:“她说过她在的,明明约定好的事情,为什么会做不到呢?”
“诶呀,人家这不是没有离开么,只是想给你个惊喜而已!”她也倚靠上栏杆探出头来,想瞧见我的目光:“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
我呆滞着,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观着远处街角一闪一灭的灯火。
“好了,快去吧,跟人家好好道个歉,希儿可是个很好的姑娘,别又辜负了人家。”她温和着轻拍拍我的背:“嗯,听话!”
“让她走吧……积攒完失望,自然而然就会走了。”我目中再无神韵,灯光已然模糊不清。
烦烦姐也随着我的目光看去,静默些时候又说到:
“我们都知道的哦!你一个人从绝望中艰难地挺过来,又重新振作,从零开始,一点点积攒,一直到现在。”她轻声细语地述说着:“再见到我们的时候却用虚假的面具掩盖,将所有的不甘心都压在心里…”
“哼!”我轻笑一声,转回身:“纵然,你阅览无数男人,也总会有不理解的。”
“是吗?”她却狐疑地看着我。
“我承认不甘心,却从没有去掩饰,只是顺其自然了。”我看着星夜无所顾忌:“甚至有很多时候,都想着就这样做一个俗人,浪荡一生干净自由;做一个烂人,谈笑风生潋洒一生。倒也不错。”
她微微一笑“只是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嗯,没有了。”我再见不得星夜的璀璨,低下头去静心享受夜的寂。
她静待了一会儿,按捺不住:
“好了!潇洒的话也都说了,是不是该为自己负责了?”又接着旁敲侧击着。
我转头看她,她蔚然笑着。
“那些装备就算作你学灵符补的学费了。”我一斜眼,试探一下。
她就挑眉戏谑着说:“随便你喽,反正已经被你得到手了。”
……
我缓步走着,远远透过窗户观望着,她们已经打扫好了,碎盘子堆在木匣子里,妮妮应该是在怒不可遏地规劝着希,而希一直低落着,全然听不进去。
辉菜二人守在门口,刚看见我就站稳身,默默走近。
烦烦姐从我身后轻推了一下:“快去吧,要好好道歉哦!”
“道歉!?”我严眉,倚靠到门边。
希一眼见着,就紧着低着眼匆匆小跑过来。
“希姐姐!他都这样了,你怎么……哎!”妮妮气急败坏地走来指着我:“你这个家伙居然还有脸回来!?”
我轻着声尽量没有多少肃气:“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得提前告诉我,知道吗?”
“嗯,希儿知道了……”她低声回应,不敢抬头看我。
“姐姐!你这样他会得寸进尺的!”妮妮急忙劝阻,又狠着眼瞪我。
我牵住希的手:“有希儿在,你总可以放心,不用再看着我了吧?”漫不经心地看看烦烦姐。
“你!”妮妮刚要斥责,就被烦烦姐拦着:“好了,妮妮我们先回去吧。”
“姐姐!你看他,一点同理心都没有!”
“安啦,希姐那么厉害,也不会由着他欺负的!”烦烦强硬着拉走妮妮,忧心地看看我,最后还是走了。
我目送着她们远去这才看看希,她双手抓着我的手,只低着头。我轻着声跟她说:“饭,我会做。你只有好好修炼,变强了才能帮到我。”
她这才抬起头看着我,神色好些,又低下去,扭捏起来:“嗯。”
我不确定,会不会真的对她上心,只是这样的女孩都能辜负的话,我也太不是东西了。
大概是本着想要补偿些的感觉,问老板借了口锅和零碎的食材,就在宿舍捣鼓一番。她似乎心情好转了些,静静坐在一旁满眼着期待……
“我丢,你真会做菜呀!”辉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还拿起筷子就要挑着尝尝,我赶忙拍开他的手:“诶!没规矩,轮得到你先动筷子?”说着我就看向希。
她一惊,攥着筷子,扭头看着角落。
“哈。”我轻叹,拿起筷子,夹起些,吹吹,学着样子递到她嘴边:“啊!”
她这才微张开嘴,慢慢吃进去,细细咀嚼起来。
“好了,你们可以动筷子了。”我言一发。
他俩就迫不及待得夹起一堆,就着满满的饭扒拉起来,那吃相叫一个糟,大概就是往猪食槽子里灌饲料,然后一群争食的模样。
“嗯!”希看着心急起来,也想着去抢。
“不急,还有别的菜,等他们吃饱,就没人抢了。”我缓缓说着。
他俩一惊:“我丢你不早说。”这才细嚼慢咽起来。
“一点风度没有,都不知道让着点。”我指责到。
辉满着嘴:“诶呀,她是你的,咱不抢,不敢了,也抢不过来。”
“…我看八成是岚姐指示了什么。”我有意无心的多了一嘴。
她急着就忙不迭地解释:“没有没有,希儿是真心的!”
“行了!我信。”我没有心情去辩别,那样会很累,只要是能听话的,是不是真心与我来讲并不重要。
她嘟着嘴:“嗯。”
就像先前说的一样,我没有心情照顾她的心情,只品尝起自己的手艺来,还好,这么久过去一点也没变差。更何况我也早已经饿坏了,也被一连串得气着,真算是刺激了食欲。
……
辉满足地拍着肚子:“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大厨!?”
“嗯,也就是为了某个口味特别刁的人仔细钻研过……”我漫不经心地喝一口淡茶。
“那,那个人一定,很重要吧。”希凑在我的身上,有些酸酸的。
“不知道。”我自发地阻隔了去想这些,毫无意义且只会让自己情绪低落。不想也不敢去想。
她没有多问,只搂住我的胳膊:“希儿,不挑食……”
“嗯,那样最好,省的我一些麻烦。”我又有些困倦了,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疲惫,只是难以支持着清醒。
兴许那半生也都是疲惫后的梦境吧……
希看着我昏沉沉的模样,去拿起暖瓶晃晃,然后端来我洗脚的盆子。
“我自己来。”我趁着还算能动弹,不太利落地脱下鞋子、袜子,脚放进盆,却忽然发现它是空的。
“啊!我去倒些凉水过来!”白菜匆匆出了门。
辉也手忙脚乱起来:“嗯,我去打点热水。”
‘…我是不是有点养尊处优了…’
……静默了些时辰,他们才匆匆回来。
希接过他们手中的水壶,一边凉水一边热水慢慢地倾倒下来,她一手垫着我的脚,一手探着水温,感觉是合适了这才将我的脚安置下来。
“水温舒服吗?”她轻柔搓着,看着我。
“这还怎么不舒服?”我尴尬笑笑:“真没想到,也能有一天正儿八经地享受到诺三少的待遇。”
“诺三少?”辉有些云里雾里。
“以前,家里有些家丁,却从来不曾使唤过,大都自给自足。”我慢慢讲着:“算是养子吧,上面有个哥哥,有个姐姐。所以姑且算得上是三少了吧……”
“你还是个少爷?”辉一脸茫然。
“大概吧,只是,都是过去式了。”我叹息着,又不想继续深入着想了:“人呐,也许真的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
辉一脸疑惑:“你好像还没我们大吧,怎么感觉你都经历了多少事情,人生都看透了?”
“……”我仔细想想,轻笑出声:“呵呵,也就是:持着断柄,遵一人命。内除奸臣,外除国患,私断恩怨罢了。”
“……”他二人静默,貌似是信了。
我觉着也差不多了,就将脚抬了出来,希就招来毛巾准备细细擦拭,我一把抢过来,随手一抹个干净,就踩上拖鞋,一把端起,朝阳台倒了出去。
然后拿起水壶,先倒些冷的再倒些热的,摸摸感觉差不多:“我应该没有脚气,嗯!?”看看希。
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来!坐好,让我沾个便宜!”我把她摁到椅子上,就半蹲着,轻托起她一只脚,轻轻地褪下鞋子、袜子,再另一只。调侃到:“嘿嘿,这要是以前旧封建,你这可就嫁不得别人了!”
“嗯。”她的脸红涨着,不敢动弹。
“不过我可先说好,我可不娶你!”我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
“啊!?”她茫然无措地看着我。
我没有继续说什么,只细瞧着她的脚,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