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再拟作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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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文,商业玩乐之小说也。小说者何?故事也。即以故事而取人之财力者,乃网文乎?非也。以流俗取下之笔而弄人心之情慾,且文字自甘为下者,即网文之是作也。或其言商业类型之小说者是也。小说虽为文学之下流,然小说相次而比者,亦有高下之分。其以四大名着为衡,《石头记》与《三国演义》相论,按其文字及故事转合所能之相接处,一一思量,红楼之所胜也。其网文之作亦同於此也。且今网文过分窄化,尽皆为读人之为作,而又以日更之模式,其文学素养之低识,而平台也亦助推,是可言网文之越显明於世,而离文学之质越远矣。
网文今多以商业小说为然,而纯文学亦同此於小说为是作,无非是文字之雅俗,而思想稍有显隐之分也。纯小说之文字略得简练,思想似超出网文之矣。其实不然,诗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诗意曰君子求淑女之爱。若文以下之,曰:“在河之中,有双鸟於洲,我得见於淑女,何不与求?”又再以例言:“今见淑女,心兮乐兮。愿为夫妻,琴瑟共兮。”即下又与之论:“我见美女,心悦想结为夫妻,相伴一生。”再或可以粗俗言,此下之又下,然其意皆一也。虽意为之一,然文字之雅俗,足使人可见有美俗之观念耳!使人所见而不同,其文之质亦所不同也。
网文之今变者,乃在读者,读者之蠢,读人之愚,乃有今网文之盛况矣。其何乎?其一作者为读者作,但读者文化太浅,甚或连纯文学一类之小说而不能卒读。其二作者之识力所不同,而为之学各不与一,仅能识字打字便可发表以论,甚或有得於钱利者,屡屡以文学而称之,此乃文学之伪士耳!此纯文学皆然,每以小说而论之曰文家,实为羞耻,未通集部,更未旁及诸部,以文学之最下流之产物目之曰文学,前人泉下有灵,讥讽几何?足可使人所预想也。其三平台未能以选制者,此纯为利而为之。其四作家受制於世,因谋衣食不得不以此。其五者晚清之桐城派而逝,而文化猝然而衰,即後之诸乱,文脉绝之於一线,迄至於今,修《清史》竟天下无有一人能作古文。问今何为文化?曰无矣。时势之犹然,由造今文,为历代之末矣。即此五者,乃有今网文之事也。其纯文学者,虽不同於网文之流俗,亦非文学之途径也。文学二字无它,惟诗与文耳!
今我慾拟网文,诚不愿如名利之徒一般,但文化浅薄、智识低微,又受厄於穷困,虽怀革新之意,却不能为之耳!虽之於此,若如旧往,试试弃之,岂不自欺欺人,受人讥哉!今立三书,以天道有情为发论,以人物而问之情理,以情节之以深人心,为我之做,亦为我之所取也。想今已过三分之一之年寿,怎如旧往?若此三书有人所会,则为我喜,若无,则为一生之纪念。此三书之後,若成,或可事网文为别业,若不成,别寻它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