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三月之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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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阳春三月者,春夏之交也。春,岁之始也。夏,春之终也。年年有春夏之季,而人少有其生机也。今三月三十一日,为月末,其仲春之季也。屋外绿草遍布、树木成萌,更有鸟鸣之声时时入耳,正是阳春之景也。然春景之犹如此,而予居内实为寒秋之际也。记昔三月始,慾重整旗鼓,寻事就食,然时时拖沓,又机会之渺茫,加之以非社畜之能人,故今犹留坐於家中,此为我之罪也。予知社会之难,心虽然有心就之,但力所不能足而人微言轻,终不愿为人奴仆,而自苦为此。予为世之一小人也。不能事职於安稳,不能就婚於家庭,不能事孝於父母,此我之何以为此?社会何以如此而制我?
思今之弊,而陈见天下之事端,遂略有其讥讽之意耳!前数日观老舍先生之《茶馆》更发其怨,而莫不以自悲矣。常四爷於之言,何不是我之言耳!秦二爷之悲言,历历在目而深入我心,好事之不能以为,而恶事尽可为之,既吃喝嫖赌为人之念,何谈其大同治世邪!昔我孔子执礼乐,慾以周礼而治天下,故出鲁朝於列国,而列国不能用,无功而反鲁,此礼乐之崩坏,而夫子所作其《春秋》也。後世孟子慾游说各国者,皆无可用,荀子以帝王师教之以韩非、李斯,遂儒法二家合一而治矣。德之所明之由於教化者也。法之所施由之於刑罚也。刑罚之惩於人,使人无敢而犯法,德行之教於人,使人温良恭俭让,故古今朝廷多为此,外儒而内法,臻致治也。奈何人欲之不能足,遂杜牧之《阿房赋》,为千古之殇也。
今黎民百姓者,稍染风化,始有所知情理也。虽然皆大多为愚钝之於乡野,但开眼看世界,非旧日之吴下阿蒙者也。今我三月来,多为烦心,虽乃一介布衣,也亦图存报国济民之志,但地位卑鄙,为乡间之一孔乙己,何敢图报其志乎?此岂不自我作贱而受人所笑矣。是後谋私,宜此为也。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又之所言:“最毒妇人心,无毒不丈夫。”此古人之所论,何敢其不从也。然余终不能为之耳!虽与世之一小人,却存无用之良心,怪乎今我所不能以谋食,而不能适世也。良心之无用,而善良也仅为世之一下贱之词,为人果真难哉!我当为小人,不可再为君子。当以秦二爷之言而与世也。呜呼!为人不能以良好,而无其善终,既处世之卑下,又受困於衣食之间,事孝於父母而为难,何为人乎?何为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