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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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李枫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身穿东阳卫的黑色锦袍，慢步行走在北河街的石板路上。
不多时，李枫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座高达数十丈的六层高楼呈现在眼前。
清心茶楼，这个李枫曾经停留了三年的地方，充满了无数的回忆。
走入茶楼，新来的伙计立即上前来招待，年纪不过十七八岁。
“客官，吃点什么吗？”
“血虾饺、白莲羹、黄金糕，再来一壶清心茶。”李枫对茶楼的吃食了如指掌，点了一楼中较为昂贵的几样茶点，而后走向柜台，何掌柜正低着头整理着账本。
“何叔，好久不见。”李枫笑着打了个招呼。
何掌柜听到了耳熟的声音，抬起头来笑道：“今天是来了稀客啊。”
“还以为你加入了东阳卫，便不记得何叔了。”
李枫摇了摇头，道：“如果不是何叔，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呢，何叔您对我的恩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何掌柜摆了摆手道：“好啦，不说这些了。好不容易来一次，吃点好的再走。”
“小龙，去找钱掌柜，拿些二楼的东西下来，就说是我要的。”
何掌柜走出柜台，和李枫同坐一桌，不过片刻，大部分的茶点已经上齐，李枫边吃边道：“何叔，月底我就要参加会武了。”
何掌柜点了点头，夹了一只血虾饺给李枫，道：“多吃点，蛮荒可没有这么精致的点心。”
“以你的实力，就算拿不了第一，也不会差到哪去。”
李枫道：“何叔，难道玄火宗和黑水城的人实力比我还强？”
何掌柜喝下一口粥，道：“莫要小觑天下英雄，黑水城且不论，但玄火宗乃是传承久远的宗门，顶级炼精境弟子的实力甚至比纳元境初期的武者还强。”
李枫点点头，何叔的经验阅历比他丰富，既然这么说，想必不是无的放矢，李枫心中决定回去要勤加练习武技。
除了游龙术外，东阳茶会第一还得了一本五品的武技，名为拔刀斩的刀法类武技，也许是根据他的武器为他量身选定的。
名字朴实无华，但威力却不容小觑，这是一门通过压缩元气，将元气通过剑气的形式释放的武技，刀出即斩，一般人根本抵挡不住。
何掌柜漫不经心的道：“怎么？你打算在陈震南手底下做事？”
李枫想了想，道：“暂时是这样想的，城主给的待遇不错。”
何掌柜道：“枫小子，不要被那点元灵石蒙蔽了双眼，趁年轻就要多去外面闯荡，你会见识到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否则等年纪大了，潜力耗尽，再想闯荡也没那个心气了。”
李枫疑惑的道：“潜力耗尽？”
何掌柜看向李枫道：“你也不是以前那个炼精境三层的小家伙了，如今也要踏入纳元境，何叔便告诉你吧。”
“你以为等你踏入纳元境后，还能像炼精境这样，吃上几株四五品的宝药，便能飞快进境？”
以何掌柜的阅历自然能轻易看出，李枫或许是得到了一些机缘，借助这些机缘才在蛮荒混的风生水起。
“武者有武根，亦称之为根骨，根骨不足者修炼资质低下，到了某一个境界之后修为便会停滞不前，不论如何吸收炼化元气都无法再进一步，这就叫瓶颈。”
何掌柜指了指自己，道：“比如我，此生注定止步于下元境巅峰，无论如何都难以突破到上元境。”
何掌柜自嘲一笑，继续道：“其实以我的根骨，能修炼到纳元境巅峰就算不错了，但当年我走出百战之域，在其他地方闯荡，经历了生死间的战斗，身体内最后一点潜力也得以挖掘出来，幸运的进入到下元境。”
“百战之域？”李枫提出了疑问，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词汇。
“东阳城和黑水城以及玄火宗所在的地界，就是百战之域，面积有数十万平方公里。”何掌柜耐心的为李枫解答。
他继续说道：“即便陈震南给你队长级别的待遇，充其量是些元灵石和四五品的药材，你若是因此被他绑在了东阳城，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李枫沉思片刻，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四五十岁了，修为却止步于纳元境，无法晋升。
何掌柜是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不想他走上弯路，从此局限于东阳城一隅。
李枫道：“谢谢何叔指点，不过此事待我纳元境以后再做打算吧。”
何掌柜点头道：“也行，瓶颈一事，不知难倒多少武者，生死间的磨砺可以帮助人打破这一瓶颈，一些神奇的稀世宝药也能做到，但在东阳城，你想得到这些，太难太难。”
李枫笑道：“何叔，怎么好像你很不乐意我留在东阳城一样。”
何掌柜再度给李枫夹了一只虾饺，笑眯眯的道：“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回来何叔这里，何叔虽然实力不强，曾经几个老友却都是上元境的强者，几只小喽啰倒是可以收拾的来。”
言罢，何掌柜手中冰系元气鼓动，几道冰棱瞬间成型，飞射向茶楼之外，仿佛长了眼睛一样，拐着弯进入到一处小巷中。
几道惨叫声顿时响起。
“你被人跟踪了。”何掌柜搓了搓手道。
李枫一愣，立刻反应过来，道：“或许是最近收获比较大，有些人打上我的主意了。”
何掌柜默然，将最后一点粥喝完，掏出一条手巾擦净嘴巴。
李枫为何掌柜倒上清心茶，道：“何叔，说起来的确有点小麻烦的事情，前些日子得了一本灵魂秘术，担心别人起主意，我说是您教的。”
何掌柜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倒是学会狐假虎威了。”
“小事情罢了。”他摆了摆手，却见李枫拿出一本书册，递向自己。
何掌柜接过略微翻阅一番，正是苍木锻魂诀，是李枫亲手所书。
再作认真感悟，何掌柜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左右扫视，而后低声道：“此法实在精妙，以后切不可轻易示人。”
他既为李枫有此机缘感到开心，又为他身怀这等机缘而感到担忧。
李枫道：“我明白，苍木锻魂诀我已经学会了，何叔您试试，说不定还能帮到你突破瓶颈。”
毕竟是神域的功法，说不定有些特殊之处也不意外。
何掌柜将之收起，道：“也行，心意何叔领了。”
李枫缓缓品茶，和何掌柜提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和经历，又讲起以前在茶楼的故事，有说有笑，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正午。
何掌柜一生无子女，李枫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亲人，何掌柜对于他而言，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