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只开花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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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河西村其他带着物资赶来的村民也赶到了军营。
一开始他们只听林家说是在虎贲军中，于是没找错的他们直接就去了周冕那，可众人找到了林大河却没找到林凤琴。最后还是周冕让林大河将人送到了西北大营。
“大娘，上次您的东西也送错地方了。”
这时已经憋了好几天的吴飞才总算是敢提起这事。
一开始他生怕老太太要找儿子，他这西北大营可没有林大河。可连续几天喝汤吃肉的养着，却没见她开口问。
“我老太太年纪看着大，但又没傻。”
都在这十来天了，哪能不知道自己头一回找错地方了呢？
“那您......”
“都是军营，送哪都一样。东西吃到肚子里都能饱。”
都是当兵的孩子，谁吃饱她都高兴，再说了这只是还没到时候，再等等她肯定能让所有人都不饿肚子。
见林凤琴坦荡地模样，吴飞倒是心里生出了愧疚。
“你们这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怎么都跟那小媳妇似的呢？”
见他放下碗筷就要作揖，林凤琴伸手把人一拽：“你们替咱们老百姓上战场卖命，咱们也不是那些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林凤琴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可吴飞听了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
作为武将无论严寒酷暑他们都驻守在这边关，而京中，天子脚下纸醉金迷，可除了家中亲人又有谁能惦记他们半分呢？
哪怕是那朝堂上的文官，都会觉得驻守边关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是他们的责任。
可谁又还会想到，他们守的并不是他们的江山，而是天下人的安稳......
“别难过，多吃些，身体养好，回家的时候爹娘才不会担心。”
吴飞恍然回神。一旁的齐逍羽叹了口气，递上来一块帕子。这时他才感受到脸颊传来的凉意。
忽地，吴飞涨红了脸。
伤兵有了河西村人送来的补给伤也好得快些。
这回林凤琴来除了虎贲军把其他人送来那天外，也没怎么见到儿子。
歇了两天，她打算回程。
“你们尽管吃，别省着，每半个月我会让人给你送一次。”
林凤琴坐上马车后朝着把他们送到门口几人摆摆手，“行了回去歇着吧，咱们能认识路！”
盘算着从河西村到凉城的路程，每半个月送一次，等撑到地里那些庄稼都长成了应该能缓一口气。
吴飞看着来时满满当当，去时空空如也的马车，三十来岁的汉子脸上一片臊红。
“大娘，您要是有哪要帮忙的，尽管叫人来喊我！”
最后想了想，吴飞觉得自己唯一能拿出来报恩的，也就是将军这个私权了。
皇上他管不住，但在这西北范围内他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哟，我们的镇国将军什么时候也会以权谋私了？”看着渐行渐远的一行人，齐逍羽轻摇羽扇打趣道。
“呸！这叫以权谋私？！老子照顾自己亲娘有错？！”
齐逍羽愣住。
“刚认的！干娘！不行啊？”
见那气呼呼头也不回往里走的背影，齐逍羽无奈摇头。
阿史那安落到了吴飞手里，突厥人时不时制造出一些动乱，但却始终忌惮不敢真的出兵。
这也让大梁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西北大营和虎贲军因为有林凤琴的支持，虽说不能敞开肚皮吃，但却再也没饿着。
边关逐渐安稳，但京城却又因为阿史那安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要我说就把那阿史那安押送回京。”
“你可别白日做梦了，阿史那家可不止这一个阿史那安，把这个绑了还有另一个，难不成都抓来？”
“要我说啊，唯一的办法就是趁阿史那安还没成为弃子的时候跟突厥签下条约。”
争来吵去的，却全是主张议和的。
最后一个早朝下来依然无果。
“去阿元那。”
永宣帝最近因为这一桩接一桩的事头疼得厉害，每每下朝后就会往小儿子那跑一趟。
听了他这话一旁的内侍福至心灵地让人去备步辇。
到了后永宣帝看着那依旧紧闭的殿门，叹了口气。
内侍去喊门，里面的人见到是永宣帝身边的近侍，赶紧把门打开把人让进来。
永宣帝刚进门，就见殿中一片清冷。
他皱起眉，对跪在眼前的内侍道：“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伺候的人呢？”
“回皇上，九殿下回来后就不愿让人来伺候，所以......”
“嗯。”永宣帝摆摆手，抬步往里走去。
“阿元？”
永宣帝看着躺在卧榻上的儿子，连呼吸都轻了两分。摆摆手示意跟着的人下去后才慢慢走到顾承元身旁。
在永宣帝进门的那一瞬，顾承元就醒了。
直到永宣帝进到殿内，他才佯装清醒。
“父皇？”
神色从迷茫到清醒，永宣帝丝毫没看出来顾承元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这里没外人，不用这些规矩。”
永宣帝一把按住了要起身行礼的顾承元。
“最近父皇都忙，怎么样？你......”
永宣帝没敢把话挑明。
自从小儿子回来后就一直神情恹恹，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多问，生怕再刺激到他。
当时太医可是说了，九殿下郁结于心。
“儿臣没事。”
说起来永宣帝并不能算得上是个励精图治的皇帝，也不能算一个慈父，但唯独对小儿子有求必应的慈爱。
见他兴致缺缺，永宣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不去你母妃那看看？”
永宣帝转开话题。
可谁知这时候顾承元却转头看向他，问：“父皇，若是当年皇祖母没站在您这边，您会怎么做？”
当年的事几乎没人敢在永宣帝面前提。
可现在——
看向儿子那双清澈的眸中不似开玩笑的神情，永宣帝一向在他面前和蔼的表情忽地闪过一抹戾气......
过了小满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
而春天种下的土豆也眼见着从茂盛到衰败。
“这是什么呢？怎么只开花不结果呢？”
盼着收成的人一天天精心侍候着，但最后花谢了却没见长出果实，许多人不由得开始心焦起来。
他们这一季可是什么庄稼都没种，光种了这土豆和红薯啊！
这要是失败了没收成的话别说今年能填饱肚子了，不饿死都算老天爷开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