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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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蛇吃痛,看向叶家先祖方向,一双竖瞳凶光大炽。叶家先祖吓得腿软,一时间颇为后悔。就在此时,那婴儿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那大蛇好像被重物撞击一般,横着从树上飞出去落在地上,随即仓皇跑了!”赵班主继续,“叶家先祖只觉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心神稍微放松下来。就在此时,忽然听见一个孩子的声音响起。”
众人听得自己,庙内竟是一片安静。
外面又下起细雨,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尽显静谧。
“这位先生,请您帮助我脱困,必有重谢!声音是一个幼稚孩童的声音,奶声奶气的。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个声音,叶家先祖原本不安的心情竟然平静下来。他起步上前,就看到了一个白生生的婴孩躺在地上。婴孩的左小腿被一把黑色的铁制器皿洞穿,神情萎靡,病殃殃的样子。”
“叶家先祖先是惊讶,随即就看出了婴孩的不同。这哪里是一个人类婴孩,分明是一只通体白净的人参!”
“不可能,哪里有那么大的人参,我不相信。”赵四儿打断了他爹的话,语气中充满了不相信。
“我说四儿,你没看见过,怎么又知道有没有那么大的人参?”戏班的老旦调侃。
“反正我知道就是没有。”赵四儿立刻仰起头,小脸一脸倔强,显然是犯了小孩子脾气。
“啪。”赵胡氏收回自己的手,看向自己的相公,“你继续说,别管他。”
赵四儿撇嘴,就想继续辩解几声,随即就看到了老娘瞪着的大眼,立刻便不再作声。
赵班主也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继续道:“叶家先祖已经采药好多年,也听说过一些灵草灵药到了年头儿就会成精的说法。此刻看见这只人参,一时间吞了吞口水。”
“爹,那叶家先祖为什么吞口水?”赵四儿又开口了。
“那么大的人参,你说要是卖了,得多少钱?”一名戏班杂工满脸的艳羡,眼中尽是探贪婪的狂热。
赵四儿闻言,立刻也瞪大眼睛。
“你不要说话了,再说我就揍你!”赵胡氏低声威胁。
赵四儿撇了撇嘴,生着闷气。
“咳咳”,赵班主清了清喉咙,继续道:“叶家祖先犹豫了几个呼吸,便决定帮助这根人参精。他蹲下身,手握在黑色铁制器皿碎片上,只觉入手冰凉,这金属看上去不起眼,却如同寒冰一般。叶家祖先没有犹豫,迅速将金属拔了起来。”
“金属离开人参的刹那,原本萎靡的人参迅速钻进了地里,消失不见。这一幕,叶家先祖看得目瞪口呆。许久也不见那人参出来,叶家先祖看看天色,捡起了自己掉落的草药镰离开了那里。”
“深山路不好走,在天色发黑的时候才堪堪看见村子的灯火。忽然,他耳边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请先生留步。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叶家先祖停下脚步,就看见一个白净的婴孩从土地中钻了出来。此时它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萎靡,变得白白胖胖,看上去十分可爱。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将其当成人类的婴孩儿。”
“那人参躬身施礼,恭敬对叶家先祖道,多谢先生搭救,无以为报,请接收我的薄礼。说着,人参切断了自己受伤的左腿,将其扔给了叶家先祖。叶家先祖一把接住,只觉周身被一股药香笼罩,原本疲惫的身体此时竟然恢复了少许。不等叶家先祖说什么,人参再次躬身施礼道,恭祝恩人福缘深厚,全家身体安康,子孙绵延。说完,不等叶家先祖反应过来,人参再次钻入土地之中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怀中的人参须,叶家先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回到家后,他将这一桩奇事告诉了自己的妻子。不久,他将那人参须卖给了一名药商,置办了田地。正如按人参所说,自此叶家身体安康,子孙绵延。说起来,这件事已经是前朝的事了。”说完最后一句,赵班主叹息一声,他还有两年就到了不惑之年,对于命运有了自己的见解,此时才更加感叹。
故事不长,甚至没有什么曲折,可是他们明天就能看见这件事情的主人的后代,怎能不让他们心灵不受震撼。
一时间,众人看着燃烧的火堆,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赵班主才道:“大家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应是。
赵班主夫妇此时才想起自己的儿子,却发现自家儿子不见了。
两人虽然对儿子斥责打骂,但却也是将这一根独苗当成宝贝。
在赵四儿之前,他们已经夭折了三个孩子,此时不由得有些心慌,“你们谁看到四儿了?”
众人闻言,立刻帮忙寻找。
山神庙本就不大,众人坐着都有些拥挤,应该不会丢失人才对。
就在众人慌乱之际,忽然听见赵四儿的声音响起:“我在这,我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了!”
众人循声看去,就看见赵四儿躺在山神脚下的供桌下面。
供桌有些长,又有破旧的桌布,竟然完全将赵四儿隐藏起来。
“你这孩子!”赵胡氏看着一脸顽皮的赵四儿有些气竭,随即想起刚才的焦急,最终叹口气问道:“你在下面不觉得闷吗?”
“不闷,您看,这桌子两头没有遮挡。”说着,赵四儿将自己的头和脚伸了伸。
见到这一幕,赵氏夫妇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给他在身下垫了一个垫子。
赶了一天的路,疲惫涌上来,众人很快纷纷睡去,山神庙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外面沙沙的雨声。
赵四儿一个人仰躺着,脑海里还在想着,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大的人参的事情。
睡意慢慢袭上心头,似睡非睡间,赵四儿忽然看见山神庙两侧的那个雕像动了动。
原本模糊不清的面容变得清晰起来,两双青色的眼睛巡视众人。
看见这两双眼睛,赵四儿没由来一阵害怕。
他本就是一个孩子,一时胆怯,紧紧闭上自己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赵四儿很快就沉沉睡去。
赵班主的包袱忽然慢慢自己打开,一册新装订的话本被从里面抽了出来。
话本慢慢打开,露出里面的内容。
上面的字迹开始发生变化,很快,一切又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