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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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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因为犯人越狱的事情,每个守军的神经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一名巡逻校尉闻听喊声,立刻率众快步赶来,等他们走近了,秃头才发现如墨已经连人带影,一并消失了。

校尉气呼呼的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大声训斥道:“你这秃头!喊什么喊!”

秃头委屈的指着墙角道:“有……有人!不是,有鬼!”

校尉抄起手中的皮鞭就打,一边打一边道:“除了你的尿,这里什么都没有!让你谎报军情,动摇军心!是不是又偷酒喝了!”

如墨此时已经绕到了仓库不远处的马厩后面,他静静的看着秃头一边手脚并用的比划,一边苦苦争辩着。四周的卫兵纷纷赶来看热闹,广场中人越聚越多。

此处不宜久留,如墨深吸了一口气,闪动身形,快速来到告示近前。

第一篇详细通报了抓捕过程,这跟希明辰从骑兵口中听到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第二篇是审判结果。

如墨快速读完,趁着吊桥即将升起的时候,闪出城门,顺着原路快速返回。

希明辰看到一道黑影清晰的映在空旷大大地上,他知道如墨已经体力不支,跑的越来越慢,不由得紧张起来。

好在此时所有卫兵的注意力都被仓库后面的嘈杂声所吸引,纷纷探头起哄,没有人注意到城外的黑影。

当如墨回到希明辰身边时,已经精疲力竭,豆大的冷汗渗出前额。

希明辰马上递过水囊,他摆摆手,大口喘着粗气。希明辰此时心急火燎的想知道告示上面究竟写着什么,却又不敢打扰,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过了好一会儿,如墨才低声道:“判决鞭刑和上刑架,其他跟我们都知道了。”

希明辰紧张的问:“谁被杀了?”

“没有写,还不知道。”

“行刑时间呢?地点呢?”

“明天正午,在监狱广场,所有犯人都要去观刑。”

希明辰高兴的笑道:“太好了,到时候我们可以打开大门,放所有的人出来,趁乱解救他们!”

如墨却摇摇头道:“我也考虑过这个方案,但是这样做会引起不必要的死伤。很多人会在混乱中被误杀不说,即便是他们逃出来,没有提前准备足够的水和食物,也会渴死在沙漠里。”

两个人商议了很久,总算是有了一个可行方案,然后他们利用仅剩的一点儿时间休息,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第二天正午,艳阳高照,没有风。

沙子、楔子、斧子被紧紧的绑在监狱城堡广场的木桩上。

三人面色苍白,垂下头等待着生命里最后一次痛苦。

沙子缓缓抬起头,看到不远处,几个头戴着黑色头套的刽子手正摩拳擦掌。过一会儿,这些刽子手会拿着浸过盐水的鞭子,绑上尖锐的铁蒺藜,用力抽打在囚犯身上,铁蒺藜会瞬间撕裂皮肉,然后是肌腱和软骨。

这种惩罚非常残忍,有时候会直接置犯人于死地。但是这一次,典狱长并不想这么便宜了他们,吩咐只打个皮外伤就行。

毕竟鞭刑后的“晾干儿”才是压轴大戏。

晾干儿的犯人首先会被鞭刑打的皮开肉绽,然后他们会被用铁丝绑住双手,“晾”在为他们专门搭建的刑架上。刑架有一人多高,用木头支撑,光滑的木板上刷着油。犯人被绑好后,双脚离开地面,身体的拉扯会让受刑人疼的无法呼吸,他们会用力拉起自己,这样会造成鞭子的伤口和手部反复拉扯,撕裂疼痛。

为了让受刑人痛苦的更久些,狱卒会在他们将死之前,在脚底钉上一根木棒,仅仅能容单脚站立,然后会向着受刑人浇水,这些都是为了让他们多活几天,充分“享受”精神上的恐惧和肉体上的痛苦。

无一例外,犯人咽气的时候,在强烈阳光的暴晒下,皮肉会自然脱离,尤其是人脸,干瘪变形,死相极为恐怖。他们要被当做反面“教材”,在城头上展示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以儆效尤。

在一声声的喝骂声中,狱卒们驱赶着囚犯走出监狱铁门。

队列站好,一名面带黑纱的圣教司来到沙子等三人面前,一一为他们诵经祈祷。

三人纷纷抬起头,望向苍穹,最后看一眼天空,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教司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用手撩起了纱巾的一角,冲着沙子眨了眨眼睛。

“如墨!”这个名字在沙子的内心反复激荡,若不是口干舌燥,虚弱不堪,他差一点儿就脱口叫出声儿来。

如墨低下头,缓缓走到沙子身边低声道:“坚持一下,我会救你!”

祈祷结束,典狱长来到城堡高处的露台上,看着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慷慨激昂的诵读了判决书。他清楚,既然越狱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不如杀一儆百,让这群囚犯老老实实的在监狱里待着,断了越狱的念想。

随后三个头戴黑色头套,高大强壮的刽子手拿着鞭子走到刑架前,俯首向典狱长行礼,典狱长将手高高抬起,大声道:“用刑!”。

刽子手转回身,三条鞭子开始同时抽打,挥动时发出的声响,让人毛骨悚然,顿时鲜血迸发,喷洒在四周,形成一片片血雾。

沙子清楚的感受到了鞭子上面的铁蒺藜掠过脊背,撕裂皮肉时的疼痛,他想起如墨的话,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楔子和斧子却已经被绝望紧紧的锁住了喉咙,他们发出了凄厉的嚎叫,他们已经感觉自己已经被恐惧和鞭子,慢慢的撕碎了!

其他的犯人此时异常沉默,他们没了之前的幸灾乐祸和讽刺挖苦。每一鞭都像是打在自己身上似的,身体随着惨叫声不由自主的抽搐着。

不知道是因为惨叫声太过激烈,还是因为很久没有见到阳光,不时有犯人在队伍里晕倒,被抬走。

鞭刑结束,刽子手转身向典狱长行礼,典狱长挥挥手,几个狱卒架起沙子三人,将他们带到城头最高处。

在那里,三个空空的刑架已经在那里等候“主人”多时了。阳光下映下怪异形状的阴影。鲜血顺着刑架缓缓流下,汇聚成池。

典狱长命令狱卒将其他犯人押回,等刑架上的犯人晒干后,再让犯人们“参观”。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深夜降临。

夜深时,轮班下来的狱卒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营房,经过了这几天的折腾,总算是能够睡个安稳觉,鼾声四起。

如墨悄悄摸上了城墙,看到了望塔上,几个卫兵此时正靠在墙垛上做着美梦。

刑架上三个犯人经过暴晒,耷拉着头,仿佛已经死了一般。

如墨来到近前,轻声唤醒沙子,他在迷迷糊糊中,缓缓睁开眼睛,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嗓子里就像是被东西堵住了,干咳了几声。

如墨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轻轻将他从刑架上解开放下,然后慢慢的一一把楔子和斧子放了下来。

如墨拿出药粉给他们包扎了一下,喂了些水。楔子和斧子看到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低声抽泣着。

如墨示意他们噤声,求生的欲望让三人重新站了起来,好在鞭刑仅仅是皮外伤,没有骨折。此时有三个卫兵听到了声响,前来巡视,如墨给几个人使了眼色,沙子等人立刻靠到刑架旁,佯装依然被绑在上面,他自己则躲到漆黑的角落里。

等卫兵走到近前,沙子一跃而起,一拳打晕了最前面的一个,大脸和楔子也勒住了后面两人的脖子,卫兵猝不及防,全部被打晕。几个人把卫兵绑在刑架上。

如墨和楔子换上卫兵的衣服,悄悄来到城堡门口,制服了几个门前守卫,轻轻开了城门,放下了吊桥。

沙子和斧子则来到马厩边,战马见到生人前来,纷纷狂躁嘶鸣。沙子自幼驯马,他很快就让这些畜生温顺了下来,他从中挑选了几匹,让斧子牵到外面等候。沙子拿起火把在草棚四周放起火来,马厩中的战马受到了惊吓,四散奔逃。

监狱里从未发生火灾,士兵猝不及防,混乱不堪。

几个人看准时机,骑上战马,快速向城门外冲去,路上拼命冲刺,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他们看到了前来接应的希明辰,才停了下来。

沙子回过头,身后见已经看不到监狱的城墙,他问道:“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老地方,暗河洞口。”希明辰一边扶他们下来,一边指着前面说。

楔子听罢竟然叫道:“什么?我们就是在这里中的埋伏,我不回去!”

希明辰道:“你们先进去,我会慢慢解释。”

如墨把几匹战马绑在一起,骑上头上的一匹,向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希明辰搀扶着三人返回洞口,路过大脸被射杀的沙草地,沙子悲伤的跪下,掩面痛哭道:“都怪我们没听你们的话,从这里中了埋伏,害了大脸兄弟!”

希明辰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尽快回到暗河河口,然后从长计议。相信监狱里马上就会有人出来追捕,但是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还敢回到这里,洞里有食物和水,等到追兵走远了,你们休整好再走不迟。”

此时如墨已经将追兵引到沙漠深处,他看到监狱的大火已经被扑灭,只有股股青烟向天空中飘散,城墙上的刑架空空,看来监狱的守卫已经控制住了火势。

城堡的广场中,典狱长穿着睡衣从房间里冲出来,怒不可遏的训斥着一众卫兵,然后他亲自布置,除了留下一小部分人留守,其余人马分成几队,向着不同方向追捕。战马在奔出城门前,所有人都听到了他歇斯底里的命令:“不必擒拿,格杀勿论!”

如墨返回暗河洞内,他快步来到河边,不由分说的大口喝水,几乎要把头全部浸到水里。希明辰此时正帮沙子等人清理伤口。经过刚刚的逃亡,他们的伤口再次撕裂,鲜血直流。

希明辰急切的问:“外面如何了?”

如墨用手擦掉脸上的水道:“监狱派出大批人马四处追捕,我把追兵引到别处了,他们短时间找不到这里。”

斧子问:“老头子呢?”

“他很好,等你们恢复了,我们一起去找他。”

如墨此刻已经疲劳至极,一天的折腾让他几乎用尽了体力,他屏气凝神,全心蓄力,不发一言。

第二天,药粉起了效用,沙子等人的伤口恢复的很好,已无大碍。

楔子一边慢慢活动着胳膊,一边道:“真没想到,还能活着出来!”

如墨道:“我们偷袭了河底监狱,典狱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还不到放松的时候,大家现在就准备准备吧,下一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沙子等人对他的话已经没有半点疑虑,经过了这几天的事情,他们相信,无论任何时候,如墨和希明辰都是最值得信任的兄弟。

如此又过了一天,如墨见沙子等人恢复的极好,便收拾停当,带着众人向着镇子方向进发。一直走到傍晚时分,几个人才停下,躲到沙树树荫下休息。

日头西斜,风轻云淡,暴晒了一天的沙子余温蒸腾,众人不由得昏昏欲睡。就在此时,沙子突然警惕的霍然站起眺望,然后又俯身将耳朵伏在地上低声道:“快起来,有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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