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胎 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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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落在“美杜莎”附近的星星，蛇女星上时瞬间引来无处不在的目光，无法计数无从辨别方向的恶意目光，湿漉阴冷的，黏着不去

他夸张的抖索几下摇摇欲坠

“奥吉咱们的敌人有点多，多过头了啊……这要怎么玩”

奥吉丢下他继续临水行走，蛇女星全部被半透明黑色的水淹没，长着黑鳞的尸体蛇鳞密集漂浮在水面上，面孔朝上黑黢黢的眼眶，变形的骨缝中冒着水，滴答滴答落入黑色冷水中

他抱住奥吉的手臂被拖着前行，他帕波是真的不想动弹了

让他想想

是混乱星域和其他星域的区别吗？两人刚在蛇女落地，不落水时，还无暇分辨这目光是来自外来的竞争者还是蛇女星上的东西

无数似人脸的东西就嗅着钻出水面，撑裂脸骨的腥黄蛇瞳转动，方向一致冷冷注视着两人，蛇瞳随着两人的动作激烈滚动搅动周边的暗红血肉此起彼伏的翻涌，眼眶骨缝中缓慢的滴落着黑色水珠

“呀啊”他一哆嗦尖叫声比脚下的黑浪还要冷，直往人脑袋里钻，它们海潮般涌来时他还在想这只，呃，那只身上的衣服碎块是……哪个时期流行的，好多古老到早已不再出现了，长着腥黄蛇瞳的脸孔早已泡得变形，一团发胀的烂肉

一波更胜一波密集的，粘着潮水的袭击者，激起无尽……透明黑水珠在上空齐齐绽放，他敏锐的发现风也被冻住了几分……

它们好像发现外来者闯入自己地盘的，受了刺激的生物一样，不肯停歇直至入侵者退走

进攻越激烈，黑水高高掀起，一浪覆一浪打得它们身体更潮湿，它们身上的衣饰身上碎片下渐渐冒出了黑色的鳞片，转动身体露出的下半身变成了蛇尾，像泡发，泡烂的浅色鱼肉，骨肉粘连……稀稀拉拉正生长着几块黑鳞

肉尾突筋露骨，滴滴答答滚落潮湿冷稠的水，尖叫声更大了……他被吼得乱了神愣了一瞬，一滴黑色水珠砸在他脸颊上，他冷的打了个哆嗦，等等！他脸上的风停了……

帕波第浮于空中，或许是距离够远，围绕他的水面只是密集包围着探出泡烂的头颅，他头疼的看着大半颗星，黑水仿佛某种孕育生命的温床……看不到尽头的肉头都蠢蠢欲动正在往外钻，稀稀拉拉挂着肉，稀疏的毛贴着烂肉……啊！他眼睛也疼了，他不想看这种场面。不论怎样的形态各异，这会儿它们腥黄蛇瞳冰冷的视线都紧追不舍，黑色半透蛇鳞若隐若现

奥尔吉德隔绝自己的气息临水而立，她正看着水下，半透明黑水下几乎密布整个蛇女星水域的腥黄蛇瞳，它们快速的四处游动狩猎，没什么生态链仿佛随机的杀戮盲目的吞噬或者被吞另一颗蛇瞳吞噬，吞噬完其他蛇瞳，腥黄的眼胀大一圈继续着狩猎。黑水底下沉沉堆着海底巨山般的残缺肉尸，蛇瞳钻入某具尸体里，残尸活了过来游上水面

兴许她窥探的目光过于明显，此时此刻，不论在干什么，不论往正在往哪个方向，正游动着的那些腥黄的蛇瞳都紧盯着她，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肉山尸堆下……黑色的水沸腾似的自最深的水珠翻涌起，自下而上的水帘珠幕急不可待想要遮挡她的视线

蛇女星像是被毒蛇咬中急剧的痉挛，毒蛇快速污浊满身，蛇女的水越来越黑稠了帕波浮空几可见的烂脑袋快速消失。腥黄蛇瞳还在阴冷的注视着她，她看下气息最冷最沉默的水底，黑的浓稠的水里，一颗巨大的血腥红色蛇瞳满是阴冷，恶意的注视着她

“亲爱的奥吉，你可别丢下我”

帕波第抱着她胳膊，挂在她手臂上，想起一些传说……水底的血红蛇瞳，大约是当初裂隙探出的，那漆黑的蛇形存在身上掉下来的，像褪鳞一样的脱落的蛇眼和蛇麟。仅仅是一颗蛇瞳……他顿了顿，抱着奥吉的手臂翻身脸朝下……就让蛇女星所有生物，外来者都成了蛇瞳的寄居体，烂肉而已。蛇瞳蛇鳞和它身上的黑色液体落入蛇女星，黑水吞没了一切

美杜莎碎境里蛇瞳和蛇鳞预计更多，断断续续折在美杜莎里的生物数量也相当可观

这回要做好进入的准备

他不想碰这些泡烂的肉，想想还要当做外壳套在身上……他苦着脸转身又抱住奥吉，伸手举着一个样式精美的玩偶……就是，这是按照帕波的样子做的

“可不可以给我整个好看点的外壳，奥吉~”

“全宇宙最厉害的血肉女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