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胎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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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地点附近有个低级碎境，除了进出需要钥匙这一点其他没有任何特别的。钥匙的制作方法吸引很多不明情况的人涌来一探究竟，包括摊主这种进去过的人都说里面实在是平常

碎境钥匙制作和碎境情况也可算入考核学分，学校智能系统答复会额外加很多学分，她可以提前有权限查看更多的资料

钥匙也被人售卖，卖的人太多几乎跟公开的没差别。她大致看过抛出来吸引人的材料准备部分，差不多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刚打算去逛一圈，奥尔吉德做完钥匙分给队友。才等到匆匆赶来的俞道婧，他染了一头银毛

实践考核预计是两颗星，除非探索得到超出范围的学分可以提前结束

灰色常年被浓稠雾气覆盖被称作雾星

奥尔吉德有种预感，那颗灰色坑坑洼洼像岩石球的灰星星里有非常吸引她的东西

踩着的坚硬的地表，遍地是深的浅的灰。空气都是灰色的粘稠的，没有风，这里没有能形成风的环境

粘稠缓动的雾状环境，人的行动很是受到限制，隐隐有种被注视的感觉，像是进入了某种生物的猎食陷阱

采集雾气一瞧却是粉末状的，干的粉末，实践考核下发的联网探测仪器也毫无头绪。

人们谨慎起来

奥尔吉德看着这些灰雾隐约感觉到一点熟悉

想不通，她打开可靠的珊瑚姐姐们分享出学长学姐们之间流传出来的经验地图，朝考核需要的材料前进

等等……飘在空中的雾！奥尔吉德想起好像在镜子的记忆里见过

她顿住脚步“咿呀”

一声、两声突如其来的鸣声，悉悉索索动作起来

“……据说…………现…………在已…………散……了好…………………………多”

“谁！”“刚刚说的什么”

“呼”帕波第一脑门汗，他摸了摸脸，手中黏着的猩红色，灰雾颗粒搅入其中似沉似浮的游动，它们挣扎起来，血样的粘液咕嘟咕嘟荡出胞芽似的波纹

他轻轻抖了抖手，慢慢抬头看见了注视他的东西

一群比他脑袋还大球状物发出猩红的光，血雾翻涌包围了他，满眼只剩浓稠灰黑颗粒和刺目的猩红海浪

球转了转突然钻出黑色孔洞盯着他，好像有谁在耳边说了什么

“啪”……“啵”

奥尔吉德看着美狄雅抛出好多猩红的大眼睛搜寻队友，她没憋住弯了弯嘴角，美荻雅学姐的眼球天生自带精神恐惧效果，哈

灰雾中无法使用精神力，冒出头就会被吞掉。帕波第和俞道婧这两偏元素类型的异能被压制的动弹不得，这里某种单一的事物太过密集得不给其他活路。两位肉身强悍的学姐不出意料还挺有活力

她银瞳注视着某处，瞳中之物流动着。自她使用空间能力就灼着她的，雾或者说它的视线充满着活跃的不停变动的空间力量。这些雾状器官直接夺得掌控权是不可能的，她短时间内理解不了它的运作

奥尔吉德维持着周身空间的所属，往对手方向前进。她的银眸看见脚下灰白地面密布大大小小的洞，灰雾正是从洞中涌出的。洞边活跃的空间活物一样动着

越是靠近她身边的雾很快集聚到肉眼可见的流动状态

逼迫着它暴露出更多

奥尔吉德试图寻着空间动态的轨迹确定它的位置。她的视野也随着慌乱的轨迹没有方向的翻飞

考核发放的特制联络器也没有反应，美荻雅暴躁的重击地面一脚

她明明看见帕波在几步远走过去又变成千里之外，如果她的眼睛没有被欺骗的话

这里简直出乎预料，之前来的人可没说过这些。她不免担心起妹妹，身体里再度生出百颗眼球来

黏在皮肉上的雾总算散了些

美荻雅再度找到帕波第时，他正垂着头，衣服破了不少口子。他捉住飞下来的小型眼球声音有些低：“……美荻雅学姐？”

猩红的瞳上下滚了滚

奥尔吉德从巨大的地洞里爬出来，急促喘……着平复晕眩和身体的抽搐呕吐感。她勉强把那东西塞进身体里用空间裹着，让它散溢出的力量不至于瞬间毁掉她的身体

她不知道，不清楚自己怎么疯成这样！也不知道后果，她什么也不想多想

但……她早就看尽了这副还未成长就开始衰弱的身体，那些不可理解的知识研究已经陷入停滞

她突然意识到那面镜子带来的记忆一直……不声不响紧紧缠着自己

或许现在就该摔碎，忘掉一切，过普普通通洛玛人的一生……什么都不知道的莫名衰亡

看着自己动弹不得的手

奥尔吉德不停流着眼泪

她承认了……渴望它带来的难以理解的一切，甚至包括渴望着……追寻它的这份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