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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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身后小笋的话语，白渊不由得回过头，瞥了她一眼。
他这一眼看过去，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听得有人说话，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然而小笋看到他的眼神，心头忽而一怔，猛地伸出手来，对着自己的脸颊就是一巴掌抽了下去。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白渊看得莫名其妙，连忙伸手抓住了小笋的手腕，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笋愕然一怔，看向白渊，随后眼眸之中含泪，微微点头说道：“是……是，奴婢罪孽深重，奴婢罪该万死，我，我这就自裁。”
白渊眉头大皱，经过此前的一番事情，他哪里还能够不知道自己已经穿越，只是观这小姑娘的神情，自己这身体的前身，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好人。
“行了，别动不动就寻死觅活，先收拾一下，准备远行的东西，一会儿我们立刻动身离开这里。”
白渊也不好立刻就对对方表现温柔，否则这姑娘会理解成什么其他的意思，又要寻死觅活的就麻烦了。此刻最为重要的，还是先离开这里，此前激愤之下动手杀人，现在回过神来，自然得先跑路了。
“啧，前身倒是死了个干脆的，也没说给我留点记忆……”白渊微微皱起眉头，到现在他也没感觉到什么记忆残留，对于眼前的世界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
小笋听得自家少爷不是要自己的性命，脸上立刻露出了振奋的神色。她也没有询问白渊是如何死而复生的，也不怀疑眼前之人会不会是妖魔鬼怪一类，只要白渊活着，她就好似找到了生存下去的动力一般，别的事情都不管不顾了。
这灵堂似乎就是在白渊的院子前厅之中布置的，后面就是住宿的地方。小笋得到命令，立刻反身回了院子，开始收捡一些远行所需的物品。
趁着这个时间，白渊立刻检视了一番自己的身躯。却见得其身上之前的那一片血红色已经退却，露出了原本白皙的肌肤。只是在这肌肤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红色线路，交织在一起，看上去格外渗人。
白渊伸手按了按身上的这些红线，便看到一些红线正在快速变白，心里面顿时明白了过来。
“先前那畜生说我被邪祟害死，身躯四分五裂，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这些红线就是我身躯断裂之后又重新愈合的接口……”
白渊眉头皱紧，他的身躯之前显然是受到了重创，全身碎裂，连喉咙都是残破漏风的，而那种宛如蚂蚁噬咬的感觉，则是因为他的身躯在自我愈合！
捆住他躯体的绳索并非是用来锁住他的，更多的是为了固定住他身上的碎肉，只是在他愈合的时候，恰好将他的身体给捆住，让他动弹不得。
“完全无法理解的手段……借尸还魂也就罢了，怎么还带血肉重组的……”
白渊心中只觉得荒谬无比，但自己都已经穿越过来了，这些事情，似乎也不见得有多么的不能接受了。
“对了，还有刚才的那个提示……”
此时此刻，白渊视网膜上的提示已经消失无踪，他试着在脑子里面回想刚才的那个提示，只是一瞬，视网膜上又再度浮现了之前的那个光幕。只不过，这一次显示出来的信息，却是和之前的不同。
【宿主：白渊】
【因果点：1】
【心法：血海度厄经】
“恩？这是……”
这光幕之上显示出来的内容极为简洁，但是这第三栏之中的内容，却是令白渊心头微微一怔。
“血海度厄经……这是修行功法吗？”
他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忽而想起了此前杀了那玉少爷的时候，自己随手一挥，竟然有血色刀影浮现，将其头颅切割下来。
“我自己肯定是没有学过什么神功心法的，也就是说，这东西是这身躯的主人留下来的……”
白渊脸色略显阴沉，前身半点记忆没给他留下，但这功法却不知为何留了下来，哪怕是换了魂魄，这功法都仍然是被这身体记住。纵然是白渊不会，但下意识之间的动作，就足够运转这门心法了。
但是身怀神功的前身却仍然死了，还是被杀了个四分五裂，那他之前到底招惹到了什么玩意？
白渊忽而感觉自己现在处于一种极为不安全的环境里，而他现在还根本不知道这些危险将从何而来。
“现在最为紧要的是优先提升自己的战斗力，这光幕面板……先试一试，看看能否加点之类的……”
想到这里，白渊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面板上，尝试着调动上面的因果点数，注入到下方的心法之中。
他的念头只是一动，因果点那一项便立刻归零，随后便是一段段繁杂的信息涌入到他的脑海之中。一刹那间，白渊好似看到了自己日夜不停地修炼，反复琢磨一门心法，大量的信息疯狂灌入到他的脑海之中，持续了十几秒钟才停了下来。
白渊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全身上下也是微微泛红，好似跑了一整趟马拉松一般，气喘吁吁。
“这玩意……原来是这种作用吗？”
因果，因果，种因得果。因果点的作用，居然是先提前一步将那个结果给直接引来，抹除了中间需要种因的过程，直接得到结果！
他脑海之中，原本并没有关于这《血海度厄经》的记忆，但是经过这因果点诡异的加持，他竟然好似修行过这门功法十数年的时光，里面的内容竟让他清楚地知悉了。
“这是因果点直接将功法给我寻来了，还是其通过这身躯残余的记忆将这功法引导出来的……”白渊微微皱眉，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又看了一眼记忆之中的那门功法。
而这一看，白渊顿时心神震颤，眼眸之中露出了一丝骇然之色。
“这……什么邪门的功法……”
血海度厄经之中的内容，半数都是献祭和掠夺，内中记载的手法之血腥与残忍，令白渊完全不忍直视。而更为恐怖的是，这门功法需要在脑海之中观想一副血神图，以此来壮大自己的精神。
而随着精神不断地壮大，同时人的魂魄也会受到血神影响，逐步开始异化。而这种异化，会渐渐地通过魂魄影响人的躯体，最终将人的部分身子改变，如神如魔一般，威能无穷。
只是这种改变，固然是变得强大无比，但修行这门功法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魔？
白渊心里面只觉得骇然无比，前身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这门邪门的功法？这其中只怕是牵涉到了一系列极为麻烦的问题，甚至于前身就是因此而死的！
“这功法太过于邪异，应当不是正道……不过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姑且先拿着用一用，暂不可深入修行。”
他心中已经是有了一些判断，前身修炼这门功法应当是到了比较精深的地步，以至于哪怕他已经死去，这具身体都仍然记得这门功法。若是所想不差，这一具身躯只怕是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异化，因而才有这等变化。
“如此说来，之前自己那没由来的狂怒，还有突然施展出来的刀影，应该都是受到这具身体的影响……哎，越想越觉得棘手了啊……”
白渊心里面正思索着，忽而身后传来了声音：“少爷，东西都收拾好了。”
白渊转过头来，小笋已经背上了一个包袱，轻声说道：“时间比较紧，我只拿了一些必备品和贴身的衣物。不过我们带足银两，差的东西都可以在路上置办。”
白渊也不知道前身是否有藏着一些珍贵的东西，眼下小笋拿了什么算什么，还是得尽早离开这里才是。他死而复生的消息只怕会引来前身的一些敌人，再加上又顺手杀了个不知所谓的少爷，只怕是麻烦不小。
“这一路出去，只怕是难免会遇到一些人，到时候我‘死而复生’的事情必然会传出去，届时又不知道会引出多少麻烦。”
白渊心中还在思索，一旁的小笋又开口说道：“少爷，我们直接从院子里那个暗门离开吗？”
白渊眼睛顿时一亮，自己这前身居然还留有暗门这种东西，倒是十分谨慎。眼下只需得在现场这里布置一番，便能够掩人耳目，虽然未必能够遮掩多久，但是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
“你挑一套你的贴身衣物出来，直接丢在地上。”
小笋微微一怔，不知道白渊要做什么，但还是乖巧地选出一套衣物，丢在了地上。
白渊则是走到那玉少爷的尸身上，将其衣服扒了个精光，丢给了小笋，“把这衣服带走，一会儿在外面烧掉。”
随后，他将地上小笋的衣物，包括之前小笋被撕裂的那些残片，和玉少爷的尸体放在了一起。而后虚空伸手一捏，那玉少爷的尸身立刻炸裂开来，连同小笋的衣物一起，全部被炸成了碎片。
血海度厄经在血液操纵上极为擅长，若是人还活着的时候，白渊想要这么做会有些困难，但只是一具尸身，他自然随时都能够引爆开来。
“行了，现在就从暗门离开。”做完这一切，白渊这才转头对小笋说道。
他这么说，脚步却故意放缓了两步，走在小笋的身后，由小笋带着他一路来到暗门的边上。
这暗门就在他院子最里面的仓库之中，进入之后，也不用他吩咐，小笋立刻摸到一块看上去极为普通的木盒，用力一拧，便有一块石墙挪移开来，露出了一个略显狭小的暗道。
“嘶，我倒是小觑前身了。这哪里是暗门，分明是一条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