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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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打烊之后。
魏长安跟二姐在柜上，算完一天的入账流水。
菜品，卖了12两银子，酒水是3两银子，合计15两多。
除去成本，大概净赚10两银子。
当然，这主要是刀疤冯一口气，点满了全部的菜色，还有四壶梅子雨…
这一下，就是八两银子的入账。
按照魏长安的估计，开店头一天，能赚个三四两银子，就满足了。事实也跟他的估计出入不多。
刀疤冯的一笔钱，纯属意外之财，是白习文想要跟他交好。
不然，换成另外一家开店，别说花钱吃饭，头一天就得破财消灾，不然饭馆都开不下去。
真当金虎帮死了个帮主，就从良了？
还不是魏长安拳头硬，有靠山，才能压得住这个地头蛇！
……
“长安，我好像在做梦，一点儿也不真实？”
二姐数着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要眯成了月牙儿，放出光亮。
魏长安笑道：“二姐，这才是开始，以后客源稳定下来，每天都赚这些银子，你数钱都数不过来！”
二姐小鸡啄米的点头，像是一个财迷：“每天赚钱，数不过来。”
魏长安哈哈一笑，心里温暖。
看到兰姐，还有二牛两人站在旁边。
魏长安想了一下，道：“兰姐，二牛，厨房后面还有一些剩菜，你们给家里带回去一些，不能扔掉浪费。”
“掌柜，是真的吗？”
“长安哥儿……”
兰姐两人，喜出望外，虽然是剩饭剩菜，但是那些菜品随随便便一道，都是他们十天半月，甚至一个月的工钱。
平日里，根本就吃不起。
能有两个馒头，一碟小菜，再吃上一碗米粥，就是天大满足。
那些富贵老爷才能吃的东西，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
魏长安笑笑，让二姐去给两人打包一点剩菜跟剩肉。
“兰姐，二牛，你们两个是我亲手挑选的人，我都信任得过，只要踏实的干活，是绝不会亏待你们！”
魏长安道：“以后下工，你们每天都可以带一份饭菜，回家给孩子补补身子。”
二牛嘴笨，支吾着说不出话。
兰姐已经泣声泪下，当场就要给跪下。
只是，被魏长安一把拦住了，前一世的习惯，见不得别人给自己下跪，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魏长安从不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起码在人格上面，他还保持着人人平等的心态。
“长安哥儿，我……这你让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这年头，找一份工作，并不容易。
何况，既给工钱，又管饭，回去还让带菜…找遍整个山阴县城，也都没有几个这样的好雇主。
魏长安笑道：“兰姐你在后厨，以后多出点力，别让二姐一个人累着就行，做的好了，我还给你涨工钱。”
“二牛，你也是一样…”
这一下，两人都绷不住了，情绪激动，恨不得立刻把心给掏出来，证明自己。
最后，魏长安嘱咐一句：“你们回去，不要告诉别人这些事情，免得邻里眼红，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对你们不利！”
两人连连点头，保证自己守口如瓶，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
……
就这样，日子又过去了两天。
魏长安的夜巡人身份，终于办了下来，他到衙门里签了契书，领了身份木牌，衣服，武器。
值守区域：正是梧桐巷跟桐叶街。
衙门里，魏长安见到了自己的巡夜人搭档，是个十七八出头的年轻人，名字叫徐来，家里做的布匹生意，颇有几分产业。
徐来是个自来熟，热爱交朋友。
两人办理完手续，当即表示，要请魏长安到鱼香楼吃一顿酒。
“魏哥，我有几个朋友，都是新加入的夜巡人，咱们一起去鱼香楼，我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魏长安不凑热闹，婉言拒绝，道：“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办，改天吧，我单独请你吃饭！”
徐来脸上没有不开心，“魏哥有事只管先走，咱们找个时间再约就是。”
魏长安点头，转身离开。
回一趟家，把夜巡人的衣服，帽子，佩刀收好。
来到饭馆，正是吃饭时候，底下坐了三桌客人，楼上还有两桌。
新店开张，回头客少。
第二天只赚了3两银子，第三天赚了4两。
魏长安一点也不心急，慢慢来就是。
后院，二牛正在交接当日的食材，有菜，有肉，还有一筐鱼鲜…
魏长安走过去看了看，检查过后，稍微有一点瑕疵，但是大问题没有。
世道太乱，每天能搞到这些食材已经不容易，不必太过吹毛求疵。
魏长安验过货后，痛快付钱。
接下来，整整一天，都在柜台上收账。
魏长安抽空时间，把《养生功》练习一遍，不让进度条落下，至于《碎金拳》，只能晚上回家练习。
结果就是：自己一整天，只吃了一根异兽肉。
“这样下去可不行！”
魏长安皱眉，练拳才是大事，不能主次不分。
……
晚上，关门。
魏长安把二姐送回家，换上夜巡人的衣服。
黑玄服，幞头帽，百斩刀，提上‘巡’字灯笼，到了巷口的大梧桐树下，这是跟徐来约定好的见面地方。
到了之后，徐来还没有来。
魏长安等了一个时辰，徐来才醉醺醺的过来，满身酒气。
“魏，嗝……魏哥，我来了。”
徐来帽子带的歪歪，衣衫不整，脖子上的红色印痕，胭脂粉气…
魏长安皱眉，这家伙第一次巡夜，就去勾栏，把自己搞成了软脚虾。
万一遇上贼人，命都要丢！
魏长安看一眼巷口的水井，他摇动轱辘，打了一桶冷水上来。
哗啦！
对着徐来，当头浇下。
徐来丝毫没有防备，被冷水一激，整个人浑身一抖，打了个颤，彻底清醒。
“你疯了！”他吼道。
魏长安根本不客气，目光冰冷：“巡夜工作，你当逛窑子呢？狮子巷的那两个九品武者，尸骨未寒，你想自己找死，别带上我！”
“这是头一回，就算了，再有下一次，你就扒了这一身衣服，害人害己！”
魏长安提着灯笼，开始巡夜。
徐来脸色难看，咬了咬牙，还是忍了下去，整理好衣服，跟在魏长安的后面。
一股冷风吹来，被井水打湿的衣服，森寒彻骨。
徐来衣领上很快结冰，他牙齿打颤，瑟瑟发抖。
魏长安皱眉，转身问道：“你这九品的境界，是怎么练的？连这一点风寒都抵抗不住？！”
徐来目光低沉，一声不吭。
咔嚓！
突然，房屋上面的瓦片传来响动。
徐来下意识的，拔刀出鞘，神情紧张。
魏长安淡淡说：“别害怕，是一只野猫儿！”
徐来闻言，脸上通红，羞怒交加。
……
一夜无事。
凌晨，天空泛起鱼肚白，几名小摊贩已经在街道上，摆好摊子。
魏长安来到方老汉的豆花摊跟前。
“差爷……”
方老汉看到一个官差装扮的人，正要热情招呼。
然后，就听到一句熟悉的嗓音：“一碗豆花，两根油条。”
“长，长安哥儿……”方老汉叫道：“你这一身行头？”
魏长安笑道：“以后，咱们巷子的巡夜工作，归我负责！”
“啊……”
方老汉有点手足无措，很快就惊喜叫道：“长安哥儿，你，你成九品武者了？”
“侥幸突破！”魏长安谦虚着说。
方老汉双手在满是油污的白布围裙上，擦了又擦。
“好，好，好哇……有长安哥儿你晚上巡夜，大伙再也不怕歹人行凶，日子过的安稳。”
魏长安坐下，方老汉给他端来豆花，油条。
大方说道：“尽管吃饱，今天老汉我请客，不用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