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撕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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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安心中紧张，身形狂奔。
两边的景色飞速闪过，害怕被后面的夜巡人追上，查出身份！
第一次行凶，就撞上了官府的夜巡人，这种运气也是没谁了。
最初开始，自己并没有打算杀人，只是想废了吕豹，让他以后不能做恶。
不曾想到，吕豹生死关头，喊出声音，差点引来了夜巡人，魏长安只能下了狠手，一击必杀！
九品境，倾力一拳打在脑袋上，铁定没命，魏长安心里‘砰砰砰’的狂跳。
前世今生，这是他第一次打死人！
感觉——
有点兴奋，血脉喷张。
就好像第一次做坏事情，差点被人发现，紧张，新鲜，却没有多少的畏惧害怕！
……
一轮月光皎皎，照耀在巷子里洒出光阴，似水银流澈。
已经是深秋季节，寒气如潮。
魏长安穿过几条巷子，谨慎小心，确定身后面没人追来，又晃了半天，才返回家里。
悄无声息，没有吵醒二姐。
魏长安脱去衣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已经要跟金虎帮撕破脸皮，也就不必心慈手软！
吕豹白天在梧桐巷监工，天黑回去。
正好拿他来练手，磨砺胆气。
吕豹的习惯，魏长安摸了几天时间，了解一些，每天晚上回去的必经之路，也踩过了点。
那条逼仄巷子，正好是动手的最佳地点，前后无人，偏僻寂静。
魏长安早早蹲守，躲在暗处，吕豹过来之后，立刻出手偷袭，打倒两名手下。
九品武者，偷袭普通人十拿九稳，不会出现一丝意外。
吕豹练过武功，打架经验丰富，本来以为至少要跟他搏斗几个回合，没想到这厮胆子忒小，听见响动，转身就逃！
魏长安一时谨慎，却被他跑出了十几米远，差一点逃出巷口。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节省了不少力气，追上去一拳打死，干脆利落！
唯一的意外，就是遇上两个夜巡人，被撞破行径！
还好，两名夜巡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追来，不然自己刚刚入品，面对两名九品武者，绝然不是对手。
万一被抓住了，只怕不能善了。
“可惜了，吕豹身上的钱财，没有弄到手，那只钱袋子里，至少装了几十两银子，够买一本古功秘籍了。”
魏长安有点可惜。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时间紧迫，根本不可能在两名夜巡人的眼皮底下，杀人摸尸。
“便宜他们了！”
魏长安心里一阵郁闷，好像是自己辛苦打猎一场，没吃到肉，却给别人成了好事。
摇了摇头，不去多想。
外面，一层白霜爬上窗台，寒风打在薄纸窗上，屋子里便又冷了几分。
今年的冬天，比起往年来的更快。
大乱之年，又逢大寒，城外面的流民百姓，不知道冻死多少，几人能活？
……
天亮，日出。
黄金色的光芒铺满大地，像是盖了一层金色毯子。
魏长安换上一身灰色劲装，收束袖口，手腕跟脚腕缠绕一层绑手带。
穿了一双黑色布靴，底面是用某种兽皮缝制，十分耐踢。
这是大哥从衙门里领的，一双三两银子，能够承受武者的全力踢打，不会撕烂。
二姐在一旁，给他整理好衣服，如葱一般的手指，抚平褶皱，一双眼睛充满担忧，欲言又止……
“二姐，你放心吧，大哥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危险的。”魏长安笑着安慰。
魏杏只是摇头，叮嘱说：“小心一点，要是情况不对，你就先跑…大哥有官差身份在，那些人不敢动他的。”
魏长安笑笑：“我知道了。”帮二姐抚平一缕乱发，转身出门。
大哥魏长行，已经领着两名差拨跟班，在外面等着。
上前，递过来一把牛皮套匕首。
“收好了，等下可能会用上。”
魏长安抽出匕首，一股寒意刺痛肌肤，入品武者有利器在手，威胁马上大增！
“去办事情吧。”魏长行转头吩咐一句。
两名差吏应道：“是，大人。”
魏长安好奇，问道：“他们去做什么？”
魏长行卖了个关子，笑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兄弟两人，一路来到金虎帮的赌坊。
几名壮汉守在门口，手臂孔武有力，目光精罕，衣服底下突起尖锐，明显是藏了武器的。
看见两人。
一名头目马上迎了过来，恭敬说道：“魏爷，帮主已经在等着了，请吧！”
穿门而入，上了二楼。
徐金虎跟一名面色儒雅的中年男人，坐在一起，小声说着细话。
正是金虎帮的副帮主，白习文！
旁边是三大堂主。
一名壮汉，一名青年，还有一个双手盘着铁胆的老汉，头发花白，手掌粗糙，透着一股黑红之色。
吕豹被魏长安打死了，不然这样的场合，作为金老虎的头号狗腿，也缺少不了他的出席！
魏长安敏锐的发现，比起上回，这一次赌坊的护卫力量，多了数倍。
明面上看见的打手，就有三十多号人，还不知道暗地里，多少人在埋伏着？
魏长安有种赴鸿门宴的感觉，好像只等徐金虎摔杯为号，就会冲出几十号的刀斧手，把两人砍翻在地。
“金老虎，你这儿的排场真是不小！”魏长行嘴角一扯，冷笑说道。
徐金虎眼中精光一闪，站起来，哈哈笑道：“跟魏兄你商量事情，太过寒酸了，唯恐有失身份，我是一点的不敢大意。”
“魏兄，请坐！”
下手左边，第一把交椅准备好了。
魏长行面无表情，走过去，自顾坐下，大刀立马，有一股英雄气概。
徐金虎转头，看向魏长安。
“长安兄弟，前些日子多有得罪，本帮主已经摆下酒席，特意赔罪，等下谈完事情了，还请一定赏个薄面。”
徐金虎脸上，皮笑肉不笑，有种阴恻恻的感觉。
魏长安并不说话。
魏长行淡淡的道：“上千两银子的酒菜，怕是舍弟吃不起了，要让帮主的一番心意，白白浪费。”
话落，气氛陡然一凝。
徐金虎脸色微变，坐了下去，眯着眼睛说：“魏兄，这样说来，你是没有诚意跟我谈了？”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称兄道弟？”
魏长行丝毫不给面子，冷道：“金老虎，谁给你的胆子，敢来惹我？真当魏某的刀，杀不了人！”
屋子里面，杀气腾空而起，一股冷意彻人心寒。
谁也没有想到，刚一坐下，魏长行就跟金虎帮撕破脸皮，一点余地也都不留。
徐金虎面色铁青，冯习文没有表情。
三大堂主，神情各异，老汉手里玩着的铁胆，停了下来，手指捏紧变的青黑，骨头‘吱吱’发响！
“好好好……”
徐金虎怒极而笑：“山阴县中，我金老虎得罪不起的人物很多，但是老魏你，却不在这其中。”
“现在撕破了脸皮，倒也干净彻底！”
徐金虎嘘出一口气，摆手，送客。
光天化日之下，他是不敢袭杀官差的，不过那些房契，也是一定要拿到手里。
魏长行不可能一直护着自己的弟弟。
梧桐巷是金虎帮的地盘，想要摆弄一两个人，多的是手段。
来日方长，走着瞧吧！
……
房间空气一下变的沉重，压迫人心。
魏长行双脚分开，岿然不动。
“金老虎，我知道你心里打的盘算，对付不了我，就搞我的弟弟妹妹，今天要是不把你弄躺下了，我家里人不得安宁！”
魏长行一番威胁的话，让在场之人大跌眼镜。
徐金虎甚至以为自己听错话，掏了下耳朵。
“老魏，你真有种。”徐金虎一挑大拇指，狞笑着脸，道：“老子就害怕你不敢动手！”
声音刚落。
铿锵！
寒刀出鞘，一记直劈。
魏长行冰冷刀锋，从徐金虎面前落下，他惊的一下跳起，身下座椅被劈成了两半。
“宰了他们！”
徐金虎又惊又怒，尖声叫道。
他是不敢袭杀官差，但是自保之下，失手杀人，衙门来人了他也有话可说。
这可真是把杀人的把柄，送到了他的手上。
这样要还不敢出手，他金老虎也就不配坐在那张椅子上面，发号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