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穿梭危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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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怕！”
不同于智子的无声字幕，远在京城的豆豆此时都快要哭出来了。
豆豆是汪淼家的孩子，在原着里是个儿子，但在电视剧里却是个女儿。
主神在制造三体位面时，应该是遵循了电视剧的设定，所以汪淼现在听到的是女儿高亢而凄厉的尖叫。
不过，她的周围其实并没什么危险，只是人群的慌乱和惊恐让她感到不安和恐惧。
因为那些人都在逃跑。
汪淼一家也在逃跑。他和他身为医生的妻子在得到消息之后就赶到了孩子的学校，接到孩子之后就开始往城外跑。
出城方向的高架早就已经堵得严实和缝，他们现在只能从地面走小路。
小路其实也挤。有些体力好的年轻人早就已经抛弃了汽车，改用共享单车或徒步奔跑的方式逃离这里。
这样的做法自然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路面上，汽车鸣笛声，人员呼喊声，以及身后传来的阵阵爆炸声，竟然毫无违和感地交织在了一起，感觉就像是一部正在上映的灾难大片。
现在的汪淼发觉自己开始痛恨电影工业的发展了。
按照他的理解，这种危险就在面前的时刻，人类应该不会产生和谐感才对。
但影视作品让人们的耳朵习惯了这些声音的组合，甚至逐渐习以为常，结果就造成了这种局面。
虽然身临其境的他们完全不是看电影的状态，但仍改变不了他心中的这种情绪。
忽然，愈发剧烈的爆炸声传来，周围的人都惊恐地意识到，敌人似乎正在移动，他们的处境也因之而变得危险起来。
“快下车！”汪淼对妻子说。
“去哪儿？”
“反正不能留在路上。”
路上确实是很危险的，京城的高楼大厦对于一般的战斗机甲来说也是障碍物。所以他们的移动还得遵循路面的指引。
当然，对于一场激烈的战斗来说，道路两侧的建筑物也是不安全的。所以从车里钻出来的汪淼一家，只能寻找离道路最远的建筑。
而且最好还是座坚固的建筑。
好在，这附近就有一座符合要求，而且汪淼对那个地方还很熟悉。
那正是他工作的纳米实验中心。
“跟我来！”
汪淼穿街过巷地带着妻女逃跑，但身后的爆炸声却从未远去。
期间，他与一群反恐士兵擦肩而过。
汪淼注意到，这群年轻人是奔赴战场的。
看着远处炮声隆隆的战场，他不知道这群逆流而上的孩子们还能有几个活着回来？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有这种悲天悯人的资格？
这支小队是史强带领的。由于时间匆忙，他们两人并没能赶在剧情开始之前就认识一下。
甚至出了这档子事之后，三体的剧情还能不能正常开始，都是个未知之数了。
史强带队逆流而上的原因，除了帮助疏散群众之外，就是想看一看究竟是谁在他的地盘上闹事。
虽然前线已经被军方接管了，但史强也是军伍出身，从来不在乎两者之间的区别。
此时，天空中恰巧有一枚短程地对地导弹呼啸而过，但他还没接近爆炸声传来的地方，就被一连串喷涌而出的机炮给击毁了。
而在它爆炸的下方，仍然有不少群众在四散奔逃。
“这仗是怎么打的？”史强狠狠地一拳锤在墙上，“怎么能让他闯进居民区呢？”
“史队！事情可能不是这样的！”他身后的徐冰冰是一名计算机专家，原本并不属于他的队伍，但开战之后却被抽调到了作战中心。
——这个作战中心可不是应对三体人的，而是应对眼下危机的。史强此行的另一个任务就是把她护送过去。
这小姑娘事业心挺强，在路上也没忘记工作。趁着通信网络还没彻底瘫痪，她收集到了不少信息，其中就有关于机甲们来源的一些消息。
所以，她才能给史强解释一下此中情由：“他一开始就出现在了居民区。为了给群众争取撤离的时间，上头还派人去跟他谈了个判！”
“谈判？谈什么了都？”
“还能谈什么？互相了解一下目的，顺带套一下身份背景，然后再讨价还价，总之怎么耗时间怎么来呗？”
“嘿，这法不错，那群呆瓜还没傻透顶。”
“嗯，现在我们知道，那个驾驶机甲的人叫里赫特。他称他的机甲为泰坦。泰坦可以一次性发射多枚追踪导弹！谈崩之后，我们的很多战机和坦克都是被这玩意儿击毁的！”
“这么邪乎？那我们的火力就一点也伤不了他吗？”
“不，攻击是有效果的，虽然对方的机甲不知用的什么材料，以至于普通的攻击基本无效，但聚沙成塔，长时间的轰击还是能够制造出明显的毁伤效果的。唯一的麻烦在于，那家伙也是有帮手的！”
两千公里之外，正在申玉菲的车上吐得昏天黑地的唐宁也接到了相同的情报。
可他显然无心理会。
申玉菲也显然没有想到：唐宁竟然是个晕车晕船晕飞机的特殊体质！
最糟糕的是，这个特殊体质的下一步行动，竟然是要转移到南半球去。
Eto虽然已经给他筛选出了一个耗时最短的方案，但他这身特殊体质能不能撑到目的地还真是难说。
好在，接下来的路程可以用火车代替。
在空气流通性较好的火车上，这套体质要是还发作的话，那可真是没得救了。
换乘火车之前，申玉菲按他的指示买了台笔记本电脑——这货虽然已经快找不到东西南北了，但关于三体的某些细节，他倒是还能记得清楚。
在章北海刺杀那几名航天权威之后，Eto曾经收到过智子发回的图像。那么现在，京城那边的图像显然也可以发给Eto，甚至直接发给自己。
为什么非要改用发送图像的方式，而不是沿用之前的做法呢？
那当然是因为他现在出门在外，总不能老让智子以低维展开的方式播放视频。万一有人从门缝里偷窥，或者干脆在监控里看到什么，那他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申玉菲虽然不知道他的担忧，但这个女人在三体事业上花钱从不犹豫。
唐宁拿到手的笔记本电脑配置就相当高，虽然没有用上春晚发布的4090ti显卡，但跑个xp系统是毫无问题的。
而他的特殊体质也终于没有在火车上扯他后腿。
于是他看到了智子因为无法及时发送给他而保存起来的视频。
视频当中，最早出现的那个泰坦机甲完成了呼朋引伴。
——一个个高大的战斗机甲，弯着腰侧着身子，像螃蟹一样从狭窄的螺旋穿越门里挪了出来。
同时，智子还截获了他们彼此交流的信息。
通过对信息内容的破译，唐宁终于得知：这支在游戏剧情当中充当反派的雇佣兵军团，已经发现了这个地球的技术相当落后，所以他们计划占领这里，至不济也要抢上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