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奇怪的男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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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杯酒肯定下过药,自己一晚上毫无意识,这一晚上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风与的话…能信吗?李恩许!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往门外走,布鲁斯跑出房间跟在她后面。李绾幼走下楼回到自己家,一打开门就看见李恩许醉倒在沙发上,脚边滚着一地的酒瓶子。李绾幼走去洗手间端了一盆冷水出来,“哗”地泼到李恩许脸上,李恩许一声尖叫醒了过来。
李绾幼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按在沙发上,恶狠狠地问:“你想干什么?把何简一喊到家里,然后在我的酒里下药?你想干什么?!!”
李恩许愤恨地瞪着眼睛看向李绾幼,然而那双眼睛里又不受控制地涌出恐惧,她发起抖来,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对李绾幼的恐惧。
“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她叫嚷起来,“你放开我!你敢打我,我就让妈妈把你赶出去!”这话一出口,李绾幼的巴掌瞬间落了下去,李恩许先是感到脑袋一阵发疼,然后是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她尖叫起来,双手乱挥着。但是娇生惯养的李恩许哪里是李绾幼的对手,她刚刚站起来就又被李绾幼甩到了沙发上,紧接着一只抱枕砸在她的脸上,堵住了她的尖喊声。
“让我来说吧,”李绾幼愤怒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全身冒着热气,蹭蹭地出汗。她一把扯开外套散热,动作又急又快地抓起散在肩上的头发束成一把,额际贴着几缕汗湿的碎发,“你叫来何简一在我的酒里下药,让他做那次半夜进我房间没做成的事情!你恩许,你真是肮脏龌龊,令人作呕!”
“没有!你空口无凭!你血口喷人!”李恩许满脸眼泪,抖颤着咬着牙瞪着李绾幼说:“这样荒唐的话有谁会信你?你不过是嫉妒我过得比你好,想出这样的话来污蔑我,你真是不要脸!”
吴韵夕确实不会相信李绾幼的话,别说吴韵夕,就连李博勇也不会相信他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可这不是重点,因为李绾幼根本不会去“告状”。她感到恶心的是李恩许自始至终没有表示出一丝悔过之意,甚至想好了自己的退路:没有人会相信李绾幼。她是多么有恃无恐,毫不在意李绾幼会被她置于怎样的处境。
李绾幼冷笑了一声,睨着李恩许,声音变得冷若冰霜:“李恩许,我相信了你两次,第一次被骗到湖边差点丧命,第二次喝下你递过来的酒,差点掉入你和何简一的圈套。”她退了一步,似乎这一步是永远地从李恩许身边退开,那双眼睛近乎无情地看着李恩许:“你不会有机会让我相信你第三次了。”她走回房间,里面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
布鲁斯自始至终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此时转身跑了出去。
李绾幼拖着一只行李箱走出房间,冷眼看着李恩许,“你以为我害怕你的威胁吗?把我赶出去?”她讥讽地笑了两声,“我甚至从来没有走进过这个家。这个家,真令我感到恶心。”
李恩许被摔门声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浑身湿淋淋的,浑浑噩噩地瞪着门口,半晌后才回过神。
房子里传出一声尖叫。
李绾幼正在等电梯,南少瞳从楼上走了下来。
“李绾幼。”
李绾幼听见这个声音一怔,转头看过去,目光却有些警惕,表情也残余着冷意。
南少瞳愣了一下,别过视线不大高兴地说:“你不去工作了吗?”
李绾幼这才想起南少瞳还是她的老板,她刚才真是气懵了,只顾着赶紧离开这里。她低头想着什么,电梯门在她面前打开又合上了。李绾幼拉着行李箱走向南少瞳。
南少瞳伸手接过她的箱子提着往楼上走。
他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提着行李箱?李绾幼奇怪地看了一眼南少瞳,忽然站住了,“我的猫…”
“在楼上。”南少瞳立刻说道:“它跟裴恩在一起…玩。”
“难道布鲁斯一直没下楼?”李绾幼想道。她刚才顾不上布鲁斯,也没映象它有没有跟着自己下楼了…
南少瞳把李绾幼的箱子放在沙发旁边,李绾幼在沙发上坐了下去,她沉着脸,现在显然没有心思工作。
南少瞳说道:“来私家侦探馆的人为了掩人耳目大多是晚上来,你可能得经常加班到很晚,你就住在这里吧,我们包吃包住。”
李绾幼惊讶地看着南少瞳。
“而且…这样我们找你也比较方便。”南少瞳补充道,又沉吟了一下,继续说:“关于那些案子…可能随时需要你来跟进…”
李绾幼思索着,说道:“让我想想。”片刻后,她抬起头问:“布鲁斯呢?”
南少瞳的目光快速地移开,这时吧台后面响了一下,他立即说道:“可能跟裴恩在那边玩…”
李绾幼站了起来,南少瞳紧张地看着她,她说道:“我出去一下。”
南少瞳舒了一口气,点头道:“嗯。”
李绾幼走到小区门口,经过林月龄时被她喊住了。
林月龄递给她一个炸糍粑,说道:“给,没吃早餐吧?”
李绾幼接过来咬了一口,低着头不说话,余光注意着路边有没有经过的车辆。
林月龄关心地问道:“看你脸色不太好啊,没事吧?”
李绾幼摇了摇头,这时来了一辆出租车,她跟林月龄道了别,上车走了。自己毫无意识地在别人家里度过了一夜,就算是风与,就算是救了她多次的南少瞳,她也不能全然相信。
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李绾幼径直去了妇科。
医生给她做完检查后说道:“你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她打量着李绾幼,李绾幼点点头走了出去。诊室的门关上后,医生跟旁边的护士议论起来:“现在的小姑娘,就爱在外面乱玩,这一看就是被人在酒里下药了,担心有没有被侵犯呢。她运气好,这次是躲过了。”
李绾幼边沉思着边走去路边等车,她紧锁着双眉,厌恶地想着:李恩许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面前,这时手机响了,李绾幼接了起来。她听着电话上了车,司机回头问:“去哪?”
她沉默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挂断电话后说道:“高铁站。”
闰辰子背着一只双肩包站在售票厅门口,手里拿着两张去往b城的车票。李绾幼一下车就看见了他,她朝他走过去,寒风迎面吹刮而来,身体一瞬间宛如浸入了冷水之中,一片冰凉。但她却任由这股风吹着,并不瑟缩,反而觉得沁凉舒适。就像有一条肮脏的沟渠突然之间被洗刷干净、再用寒冰冻结,那片肮脏便被永远地消灭驱除了。她也因此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一些人,他们像这个世间的一抹最单纯的光亮,唤醒人们心底里最柔软的部分,使眼前一片黑暗的人也能在霎那之间看到光明。
于李绾幼而言,闰辰子就是一位这样的人。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绞尽脑汁地去想李恩许的那些事情有多么索然无味。去琢磨李恩许为什么这么做,憎恨李恩许的行为和态度,指控那个家带给她的伤害;眼睛红着红着,自己也就成了红着眼的怪物。最终被戾气消耗尽一身的气力,倒在地上与那些肮脏龌蹉的腐朽之物化成的臭泥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