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来我不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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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月龄摊子前的学生少了,她瞅向李绾幼,又看了一眼走远的吴韵夕,问:“她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我的养母。”李绾幼说得不痛不痒。
林月龄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
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入贵族学校,让养女在门口摆摊赚钱,还要兼顾她的亲生女儿。既然这么不待见,当初又何必收养呢,她叹了一口气。人的命运总是不相同的曲折坎坷,几多磨难,她光是每天看着,都觉得人间疾苦。
李绾幼的摊子倒是有不少人光顾,很多是被她给吸引过来的,学生们纷纷看着她议论,然后远远地跑过来买冰棍,就为了近距离看她一眼。大多数人身上都没有现金,李绾幼没有手机,更没有什么收款码,那些人只得悻悻地离去,似乎能买一根李绾幼的冰棍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有学生又跑去找认识的人换现金,再折回来买,一来二去,李绾幼竟然在开学的第一天就火遍了恒远高校,甚至有人逃了晚自习出来看她。
林月龄笑吟吟地看着李绾幼,道:“我说了吧,你呀,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
李绾幼坐在凳子上没有搭话,她现在有些苦恼的是自己没有手机的事,因为没有收款码,她已经错失了好多单了。
“来一份炸豆腐。”丁书亭站在林月龄的摊子前说道,他带着一只黑色的框架眼镜,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手上提着一只公文包。
林月龄看了他一眼,起身炸豆腐。
此时已经下了晚自习,学生们纷纷往外走着,陈在野和李恩许她们走在一起,远远地看见丁书亭在买炸串,连忙拉着大家看,“是班主任!”
米竹堇立马扭头看,一脸新奇,“班主任也吃炸串啊…”
李恩许的目光则落在吴轻言身上,吴轻言刚刚跟她告了别,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劳斯莱斯,那辆车正等着接她回家,只见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等候在车旁,恭敬地为她拉开了车门。
原来自己根本不是公主。
吴韵夕的声音突然响起,李恩许的视线中出现吴韵夕那张满是关切的脸,她眼里一闪而过一丝厌恶,径直掠过吴韵夕,快步往前走着。
吴韵夕急忙追上李恩许,问道:“怎么了宝贝儿?怎么不开心呀?是不是在新学校不习惯了?”
李恩许不说话,一直气冲冲地埋头往前走,走了十多分钟,她猛地停下脚步冲吴韵夕发脾气:“到底还要走多久啊!”
吴韵夕慌忙停下,左右看着,快速伸手拦了一辆车,边护着李恩许往车上走,柔声说道:“宝贝是累了吧?都怪妈妈疏忽了,来,快上车。”
李恩许上了车紧靠车窗坐着,把头扭向一边,不看吴韵夕。
“宝贝,这是怎么了啊?在学校受欺负了?”吴韵夕满脸担心地看着李恩许,柔声细语地说着。
“哎呀烦死了,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李恩许扭动身体躲开吴韵夕碰过来的手,又往窗户靠了靠,整个人扒在窗上,浑身上下都写着抗拒。
吴韵夕震住了,眼睛瞬间起了一层雾,泪意在眼里涌动着,她嘴巴颤抖着张了张,刚要说什么,车在路边停下了。
“帝景到了。”司机回头对她们说道。
吴韵夕连忙别过头擦了一下眼睛掏出手机付钱,李恩许已经下了车快步走向小区,把她抛在了身后。
吴韵夕踩着高跟鞋在后面追,平常这鞋子只是有一点打脚,不适感能忽略不计,但是这一刻,这鞋子的磨脚程度好像突然陡增。她感到接触到鞋子的部分都是钻心的疼,她着急地追着李恩许,越跑越痛,到最后,她已经是脚步踉跄地追在后面了。
“宝贝,到底怎么了啊?”两人出了电梯,吴韵夕既无奈又心疼地看着李恩许问。
李恩许走进家里,转身对着吴韵夕大声说道:“你以后不要去接我了!”
吴韵夕愣在门口,问:“为什么啊?”
李恩许气得胸口不停地起伏着,瞪着吴韵夕,片刻后,她似乎像是再也受不了了,喊道:“我都这么大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谁要你去接送啊!”
李恩许冲进房里,摔门声震得吴韵夕一抖,她又赶忙走过去,站在门口,声音发颤地说道:“宝贝,这不是,你第一天上新学校,妈妈不放心吗?妈妈当然知道我的恩许已经长大了,”说着,吴韵夕流下泪来,带着哭腔说道:“妈妈跟你道歉,妈妈会给你私人空间的,好吗?你把门打开,跟妈妈聊聊,好吗恩许?”
片刻后,在吴韵夕心急如焚的等待中,门打开了。
半小时后,吴韵夕面如死灰地走出李恩许房间,如行尸走肉般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反手带上门,摸黑走进黑漆漆的卧室一把扯掉被子,拉起正在床上熟睡的李博勇哭着又打又骂。
女人悲戚的哭声隐隐约约传了出来。
“李博勇,你怎么这么没能耐?!一点本事都没有!都是你让我们恩许在学校受委屈了!我们恩许跟着你造孽啊!”
李博勇突然换了个高强度的工作环境,身体和脑子都还适应不了这样的节奏,每天下班都感到精疲力竭,疲惫不堪,常常是晚饭都顾不上吃,洗了澡倒头就睡。现在突然被吴韵夕从梦里拉起来,仿佛天塌了一般抓着他又打又骂,他一时之间非常茫然,不过,他很快就回到了现实。虽然不清楚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但是他大概知道吴韵夕是什么意思。
李博勇闭上眼睛挡了一下吴韵夕打过来的手,语气疲惫,“这不是已经在努力了吗?工作也换到A城来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我还想怎么样?”吴韵夕一下提高了分贝,“我还想怎么样?恩许是我一个人的女儿?跟你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我想怎么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博勇闭着眼睛垂了一下头,身心焦躁,疲困地别过身体,道:“你一个劲逼我也没有用啊,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也不能去抢银行吧?我已经很努力的工作了啊,钱不是一下就能飞到手上的啊。”
“你现在努力有什么用啊?!你现在才去努力!你能赚多少钱?就靠你那个工作,你能赚得了多少啊?!恩许他们学校,家长都用车接送孩子,我们恩许就得走路回来,孩子得受多大的打击啊!我可怜的恩许…我捧在手心里养这么大,恩许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李博勇叹了一口气,眼睛困得发疼,他道:“车嘛…过个几年就买得起了,总要慢慢来,你这么吵我也没有办法啊。”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我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吴韵夕大喊一声长哭起来。
李恩许的房门猛地被摔开,传来李恩许厌烦的喊叫声:“吵死了吵死了!”
吴韵夕猛地噤声,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低低地啜泣。
李博勇倒进床里,蒙头睡了起来,吴韵夕见状更是气极,一个劲打着李博勇盖在身上的被子,嘴里压抑着各种抱怨和谩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