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此界魔天无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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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位评委已经入场,午时已到,阳属性参赛者即将入场,在这三界达人秀即将开场的最后时间里,我,评论员魔天,最后一次为大家介绍我们的节目。”
魔天身穿一身笔挺的黑色道袍,聚光灯追逐着他的身影,六位评委全部隐于黑暗。
“我们的节目正如字面意思,力求寻找三界中的每位达人,提供给他们展示自我的机会,在展示自我的过程中,用你的能力和技巧取悦观众,获得他们的肯定。”
说着说着,魔天一挥袍子,三百六十五个会场骤然点亮。
“选手们既然展示了能力,观众们的赞赏就是他们最好的收获,同时观众也可以对这些达人发出招揽,接受招揽后依然可以继续进行节目,但是不能再对其他人的招揽进行响应,一仆不事二主,除非……呵呵,有些话还是不太适合言说的。”
“第一轮名为海选,选手们可以在最长一盏茶时间内尽情展示自我,舞台内置了一些小机关,只要不是恶意破坏,足够容纳选手们的变化和能力。”
“每位选手都需要更多的观众来肯定,至少需要获得三百六十五位观众或者至少一位评委的肯定或招揽,选手们才能晋级下一轮比赛,每位观众有十次肯定机会,三次招揽机会,向你看中的达人发出招揽,下一轮比赛所有机会获得重置!”
七位评委所在的主会场逐渐点亮,三百六十五个分屏幻境投影同时出现,魔天深吸一口气,打起响指:“……秀出你自己!”
所有画面同时开始,主会场观众有不到百万,有能力同时关注三百多个画面的并不多,很多选手上来一下子尬住了,不知所措。
家里、后台终究和舞台不同。
很多观众下意识地就会将目光投向有勇气和自信的选手。
各个舞台画面的初始大小完全相同,不过会根据实时人气改变,人气高的很快就能放大让更多人看见。
杨婵也在第一轮,戒指算是送给她,巨灵神和部分天兵魂魄仍被囚禁其中,此刻杨婵化身黄灯,正在逼迫不同的天兵天将轮流讲述这些年犯下的罪状。
别以为天兵是什么苦差事,能在神仙手底下有编制,人家手底下流出点东西也够你吃喝不愁,要是人品爆发,水鬼变城隍又不是什么新鲜事,要是能转业做个土地,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土皇帝。
人家这可是根正苗红,除了见到真正的神佛仙人、有能力的妖魔鬼怪低声下气点,对凡人和那些半吊子修行者不是随便拿捏?
超凡世界里谁跟你讲法制,法制世界都没人跟你讲法制,甚至只要你作威作福地不那么过分,底下人都当你是青天大老爷了,不过话说回来,大老爷们看你稳稳当当的挣钱过日子,比他们自己赔钱都闹心。
不用言语或者行动侮辱你一番,大老爷们心里能舒服?
实际上真正的顶层人,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们还不会特意来踩你一脚,人家哪有那个功夫,就得是这种脱离底层生活,又够不上高端档次的。
他们自认为不是底层人,挤破脑袋又挤不进真正的上层,能做的不就是一边压榨一边鄙夷底层?
杨婵所在的舞台毫无悬念地冲进前十,不是不能冲进前三,是这东西冲进前三影响不太好。
怎么着啊?让大老爷们一看,喝,你在这无中生有,凭空捏造是不是?事实?我不知道这是事实?那你这就是贩卖焦虑,制造冲突,反正怎么都是人家对。
魔天还没打算和所有的既得利益者集体翻脸,所以压了压它的热度,介绍也是很简单的:“看来不少观众喜欢听听平时听不到的东西。”
其他的都是真正的平民草根,表演的节目参差不齐,有超凡能力的在表演拿手法术,还有几个人类,混在其中,格外的不显眼。
排在第九的是个雌雄莫辩的鸡精,与众不同的是头顶没有鸡冠,而是梳成中分的灰色长毛,幻境画面上显示它正在现场下蛋,然后熟练地丢在锅里,起油,翻面,烙饼。
“食不食油饼?”
鸡精无比自然地用自己下的蛋烙饼,还对观众们发出邀请。
仔细一看,短短的时间里,鸡精不仅仅是做好油饼,还用破壳荔枝摆好盘,一身黑白羽翅化作人族衣物,两条纯黑色背带由肩膀垂下。
“世界上有五种好,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大家好,还有全民制作人们大家好,我是练习时长两年半的鸡精,为大家朗诵我的诗词:鸡德灵居五,峨冠凤彩新。五更大张口,唤醒梦中人。”
一边说,鸡精还露出鸡脚,踩着某种西域的奇异音调,随节奏舞动,口中念念有词,一边摇晃双肩,一边努力上下耸动。
观众们确实可以通过幻境品尝到鸡精的油饼,味道其实还不错,但是这只鸡精看上去线条柔和,嗓音又是公鸡嗓,敢于下嘴的人并不多。
吃到油饼的大都对这只开朗的鸡精观感还好,因此慷慨地送上了自己的肯定,不少肉食性妖怪喉头涌动。
显然看上的不是油饼,而是鸡精本人。
全场真正绷不住的只有两个人,魔天愣是半天没吐出来一个字,引以为傲的喉舌像是被鸡毛卡住,无渡早就笑得满地打滚,上气不接下气。
“你特么从哪找来的鸡精……”
两人心灵相通,同一句吐槽出口,表情微微凝固。
如果不是对方刻意训练出这么一只搞笑鸡精,岂不是说,它真的是这个世界孕育出的原生妖精?
“除去……除去文化水平有待提高,以及作为主办方的本座实在看不出这只鸡精的性别,本座认为,这只在选手个人资料里写着有些许鲲鹏血脉的鸡精将会是本次达人秀的一匹黑马。”
鸡精能听到魔天的评论,闻言捧着脸,羞涩地躲在舞台角落里,拉长语调:“你干嘛——”
更无从分辨性别了。
排在第八位的是个黄衣怪人,披着风衣,没人能看清衣服下他的表情,只有一片漆黑的空洞和虚无。
这件黄衣像道袍,又像风衣。
黄衣怪人声音仿佛从九幽之处传出,干涩且毫无感情。
他在为观众们演讲,演讲的题目也很好理解。
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