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奈德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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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绵数里的北境大营，飘起一阵炊烟，到了用饭时间，普通士兵们排队领着食物，周围是一些负责维持秩序的军官。
在这个时代自然不存在什么与士兵同吃同睡的将领，但凡是一个骑士，他们都拥有自己的扈从。
同时作为骑士他们也是军队的中坚力量，所以吃得也就更好。
一个飘着冰原狼旗帜的黑色军帐中，奈德的面前放着一晚喝了不到一般的肉粥。
虽然身上的毒被西里欧，用特制的草药暂时压制，可那只是权宜之计，不能长久。
在干了几天的路之后，感到身体愈发的虚弱，就连胃口也变坏了不少，身上的疼痛只能用罂粟花奶来抑制。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见奈德有咳嗽了起来，凯特琳连忙上前为他顺气。
尽管奈德不同意凯特琳跟过来，但是他的身体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所以只能默许。
凯特琳也知道目前奈德情况很糟，可这支大军离不开他。
过了好一会儿，奈德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他用手拄着剑起身道。
“去让罗柏和席恩过来和我一起巡视军营。”
“罗柏也已经成年了，就让他代替你去吧。”、
奈德摆了摆手，拒绝了凯特琳的提议，作为一支大军的统帅，他和士兵们只见的关系其实是一个‘相互检阅’的过程。
将领检阅军队，是要对士兵们的战斗力，装备以及精神状态做到心中有数，一个将军自然想要看到自己的士兵装备精良，斗志昂扬。
而反过来，士兵们也希望带领他们的是一个强悍果决的统帅，这决定了他们有多大可能活下去。
除了罗柏和席恩意外，还有几十名北境的少年贵族，虽然可以说个个身材魁梧，兵戈锋利，但是脸上难掩青涩和紧张。
因为主帅在节制军队的时候，靠的是大大小小的领主，他们将自己的儿子放到封君身边，明面上是保护封君，实际上也是在表现自己的忠诚。
比如奈德一眼就看出来，一众北境少年贵族当中，大琼恩那高大得出奇的儿子，小琼恩。还有距离自己比较近，用自己的名字命名的瑞卡德的儿子奈德卡史塔克。
原着中罗柏作为统帅，身边有一支由三十名北境少年贵族组成的贴身卫队，而奈德的身边则有五十名。
毕竟做了十几年的临冬城公爵，声望不是罗柏能够比的。
席恩为奈德牵来他的战马，奈德看了这群少年一眼，便骑上了马。
小琼恩因为个子高，虽然站得不是最近的，但看得却是最清楚的，他发现奈德上马的动作明显有些吃力。
这一点罗柏和席恩也发现了，毕竟他们一个是嫡子一个是养子，都是最亲近的人，自然可以发现他的异常。
二人都十分担心，他们不知道奈德的身体能否撑到这场战争结束。
除了奈德和罗柏可以骑马之外，其他人都只能步行了跟在后面。
首先，奈德带着他们巡视了史塔克本部的军队，大约五千人的军队，占据了四分之一的营盘。
知道奈德要来，这里的军官早早地就把士兵们集合到一起，站在两旁等待奈德的检阅。
士兵当中的年龄跨度很大，有的看上去已经快要四十岁，而有的才只有十几岁。
奈德在人群中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都是跟着自己一起推翻坦格利安的老兵，现在也已经成了军官。
士兵们也激动地向奈德报以注目礼，黑色斗篷之下的奈德，虽然有些虚弱，但是身躯依旧魁梧，再加上他平日里就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所以没什么人看出异常。
紧接着他们去了卡史塔克的营地，相比于史塔克本家，卡史塔克的军队只有不到三千人，瑞卡德站在大营之前紧张地等待奈德。
他可不希望奈德认为自己被十多年的和平变得软弱。
“大人。”
奈德轻轻点头，从他的身边经过，他发现奈德脸色十分严肃，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于是带奈德离开之后看向自己的周围，发现一切如常。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奈德感到头痛欲裂，握着缰绳的手都有些轻轻颤抖
然后他们又前往了卢斯波顿的军营，波顿家族的军队和卡史塔克的军队差不多，同样的，当奈德到来的时候，卢斯波顿也将军队集结起来等待检阅。
这时候奈德眼前已经开始出现重影，甚至都已经无法聚焦，就连周围的声音听得都有些不真切。
一旁的罗柏发现奈德身体甚至都开始出现了摇晃。
就在他们终于走到波顿军营的中央的时候，奈德终于连身体的平衡也无法维持，双手松开缰绳，身体向后躺倒，随后身子一歪就要摔下马去。
“父亲！”
“大人！”
“大人......”
周围的的侍从以及士兵发出一阵惊呼，罗柏还骑在马背上根本来不及下马，而席恩则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反应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当做缓冲，防止奈德摔伤。
一众侍从一拥而上，将奈德围了起来，周围的士兵眼睁睁地看着奈德从马背上跌落，都感到十分错愕，紧接着就是一阵哄乱。
“肃静！”
波顿手下的军官呼喝这，将这股骚乱暂时压了下去。
此时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奈德，以及周围乱糟糟的环境，罗柏反而觉得自己的大脑十分清明，他对着席恩说道。
“将我父亲先送到营帐里面去，注意尽量不要让士兵们看见！”、
“好的！”
席恩背起来奈德，在一众贵族少年的簇拥下返回史塔克的本部军阵。
罗柏对着卢斯波顿说道
“波顿大人，请立即封锁消息，接下来由我带领其他人继续检阅部队。”
“好的。”
看着镇定自若的罗柏，波顿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点了点头边去封锁消息。
但是看到奈德晕倒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所能做得只是尽量延缓消息的蔓延而已。
接下来就是大琼恩的营盘了，罗柏记得奈德曾经告诉过他，北境领主当中，就数大琼恩最为骄悍。
关于北境领主们的脾性，奈德只告诉过他一个人。
大琼恩一看到打头骑马来的是罗柏，顿时有些不满地嘀咕道：
“大人那里去了？怎么是罗柏。”
他一眼就看见罗伯身后小琼恩的身影，他向小琼恩打了个眼色，但是小琼恩也没有办法回答他。
当罗柏经过他身边的的时候，大琼恩问道
“大人哪里去了？”
罗柏没有回答他，曾经奈德教导过他和琼恩，主帅巡视的时候，领主和士兵都不可以问话，而大琼恩的行为属于违反军纪。
罗柏没有理会他，继续前行，他知道自己现在或许应该给他一个下马威，但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只想赶快巡视完军队再说。
“这个小子，居然不理会我，真把自己当封君了？！”
随后，罗柏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巡视了其他领主的营地，当他们看到来的人不是奈德而是罗柏的时候都有些疑惑，有的人则暗暗产生了不满，认为这是奈德不重视他们。
很快罗柏便接替奈德完成了检阅，当他回到营帐中的时候，灰风和白灵在外面警戒，随军的学士正在给奈德作检查。
检查完毕之后他在席恩的陪同下又回到了奈德营帐中。
“母亲，父亲的情况怎么样？”
凯特琳一边摇头一边流眼泪，哽咽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学士，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大人的情况很不乐观，他现在发着烧，十分需要休养。”
奈德看上去非常难受，进入已经昏迷，但是脸上的表情依然十分痛苦。
罗柏知道这个消息也许瞒得住普通士兵，但是大大小小的领主们消息灵通，很快便会知道实情。
与其将奈德昏迷这件事隐瞒起来，不如将其造成的影响尽快消弭，不然时间一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席恩，帮我把卡史塔克大人，安柏大人，波顿大人，......他们叫过来。”
“好的。”
尽管在原着中席恩背叛了罗柏，但那也是因为被他的姐姐蛊惑，现在他依旧将罗柏引为至交，希望自己可以为他分忧。
不多时，几位主要的北境领主便来到了营帐中，罗柏决定先开一次小型的会议。
“几位大人，我父亲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找各位是想要商讨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毕竟是第一次在这些年龄和资历都远远超过自己封臣面前讲话，罗柏感到十分紧张。
“让我看这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奈德大人要是生命危险，兰尼斯特就该为此偿命！”
在这件事上，瑞卡德的态度十分坚决。
“对！现在我们要的不仅仅是去拥立什么史坦尼斯，我们还要向兰尼斯特复仇！”
大琼恩也表示这个仗必须要打。
卢斯波顿也表示他们绝对不可能因为奈德昏迷就这样无功而返，在他的心里，起码也应该和兰尼斯特打上一两场才行，更何况他们还有谷地的诸侯作为盟友以及还在河间支撑苦苦支撑的残兵。
他们的优势并没有发生根本上的动摇。
对于北境诸侯来说，如果就那么退回去才是真正的不明智，现在正是拥立新王的时机，放弃了进攻，就等于放弃了目前所拥有的政治地位。
“那好，我们现在就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再开一个作战会议。”
罗柏点了点头说道，事实上他口中的作战会议，并不是军队的部署和安排，而是再一次确认指挥权的问题。
然而就母亲而言，对于该如何压服这些娇兵悍将，罗柏的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
就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奈德昏迷的消息已经开始在各个领主之间流传，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不同人有不同人的猜测。
有的人认为会罗柏会选择罢兵言和，毕竟听说史塔克还有人质在君临。
而有的人则认为不会，更多的人则是迷茫。
当罗伯再一次将一众领主召集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因为情况紧急也就来不及布置，所到来了的人数也远远比不上奈德在临冬城召开的那次会议。
因为大部分的骑士和男爵之类的小贵族都没有来，所以就摆了三条长桌，坐了大几十个人。
席恩在罗柏的左手边，凯特琳因为要照顾奈德就没有来，大琼恩，瑞卡德，卢斯波顿等人都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
周围点了十几个火盆，让所有人都足以看清彼此的面庞。
“诸位大人，我想大家都应该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罗柏对着他们说道。
“没错，我的父亲奈德现在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得到了罗柏的亲口证实之后，不少人的心头还是一阵，不过毕竟都是贵族，没有发生什么骚动。
“不过大家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前去联系谷地，再加上奔流城，相比用不了多久风暴地和高庭的军队也会参战，胜利依旧是属于我的！”
罗柏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是他知道现在自己需要稳定军心，不过他说的倒也是事实。
所以说现在尽管作为主帅的奈德陷入了昏迷，但是也不至于军心动荡，众人对于最后的胜利依旧是有信心的。
见没什么人反对继续进军的事情，罗柏重新对军队进行安排，不过大体上只是重复了一遍，仅仅是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调整而已。
“我要求打前锋，大人。”
“军令已经下达，安柏大人。”
“那不行，我一定要打前锋，倘若把我安排在霍伍德家族或者赛文家族的后面，我宁愿带着人马返回！”
此时会议上竟然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一部分人在看大琼恩，但是更多的人是在看罗柏。
他们对于奈德统领和指挥没有任何异议，但是对于不到十六岁的罗柏，现在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
所有人都在看等待着罗柏的反应，火盆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罗柏用自己的右手搔着灰风的耳朵，而他身后的白灵也注意到了气氛的紧张，一双血红的眼睛来回扫视。
“可以，但是等我砍下泰温的头回来以后会把你从你的城堡里抓出来，然后把你的脑袋也砍下来。”
“呸！你这个小鬼也敢对我比比划划！”
“安柏大人！”
一旁的莫兰想要阻止，却被他一把推开。
戗啷一声，大琼恩拔出自己那柄阔剑，狠狠地劈进桌子里，席恩赶忙起身想要保护罗柏。
橘黄色的火焰在他的眼中跳动，大琼恩死死瞪着罗柏。
而就当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罗柏的嘴里轻轻吐出来一个音节，灰风立马将大琼恩扑倒，不仅夺下他的剑，更咬下来他的小指头。
灰风那细长的尖嘴犹自滴着鲜血，狼鼻子距离大琼恩的脸不过一寸，如果灰风要咬断他的脖子，连一眨眼的功夫也用不了。
而白灵紧随其后，跳到了桌子上，一边走一边用一双血红的瞳孔在每一位领主的脖子上扫过。
一众领主立马噤若寒蝉，罗柏知道自己终于在这群领主面前立起属于自己的威势。
“安柏大人，我父亲说过在自己的封君面前拔剑可是砍头的罪过，不过我相信你是想为我切肉，对吗？”
大琼恩挣扎着起身，断指之痛让他的脑门上沁出一层冷汗，就连嘴上的胡须也在抖动。
席恩心想，难道要发生火并了吗！
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壮得好像一头熊一样的大琼恩突然哈哈大笑。
“嘿！你的肉，真是他妈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