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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美人香,斩人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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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整整一日,天都阴沉沉的,到傍晚的时候开始下起雨来。

但哪怕下雨,妙华阁的门口,都依旧排着长长的队,大家打着伞没有离开。

赔偿银子的桌子都加到了十张。

如此一排排的长队,倒成了京城四方街上独有的景致。

不过,茶馆酒肆中传出来的关于齐王府的流言,却是越来越不好。

从早上还有人说几句妙华阁负责任有担当,但后面成为妙华阁是:不得不陪,而且这谢饰品是暴利,出了这种事又赔出来,就是他们应该做的事。

到现在,已经变成了对妙华阁的指控。

“你们听说了吗?今日晋王府的人特地去了齐王府,说是要交代。”

“怎么回事,齐王府把晋王府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这一次的首饰,说是齐王府知道这一批的首饰有问题,所以盖章的时候用的是:伪造了的晋王府的章,现在东窗事发,被晋王府发现,晋王府来讨个说法。”

“怎么回事?这件事不是妙华阁吗?怎么又跟齐王府晋王府扯上了关系。”

“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不知道,妙华阁就是齐王府名下的铺子。”

“妙华阁是齐王府的,这么说来是齐王知道这批首饰有问题,早早的做了准备,伪造了晋王府的印章盖了大印,想要东窗事发时,把事情推到晋王府身上。

“那这么说起来,妙华阁一开始说他们被骗了,就是假的。”

“对对,他们知道这批首饰有问题,也做了应对,只不过是现在被人发现了。”

“天哪,齐王府怎么是这样子的?亏我一直觉得齐王人特别好。”

“如此说来,那齐王真是一言难尽。”

事情关于王府,许多人说了几句就不敢往下说,但是,却挡不住无知者无畏,有些人依旧津津乐道说着,这件事很快便宣扬出去。

一开始,大家讨论的都是妙华阁,现在上升到了齐王府。

似乎是有人推波助澜,这件事居然在京城有愈演愈烈之势。

入夜。

太子府,栖风院。

宋弗洗漱完,坐在案台前写着什么,流苏进门,压低声音报道:

“娘娘,公子来了。”

宋弗顿了一下,开口道:“请公子进来。”

“是。”

陆凉川进门,宋弗从里间出来。

二人相视一眼。

宋弗往外头看去。

陆凉川开口:“放心,没有人看见,外头都是我们的人。”qqxsnew

宋弗:“公子胆子真大。”

其实她想说,陆凉川这个时间来,实在是不妥。

但又一想他明日便离开了,也就由着他去吧。

比起他平安归来,其他的事情都不值一提。

陆凉川看向她,笑了笑:

“我们彼此彼此。”

宋弗脑中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公子造反吗?我们一起。

比起造反来说,眼前这种小事,确实是小到可以忽略。

宋弗示意他坐下,给他倒茶,

“公子今日来,可是有事?”

陆凉川:“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宋弗抬头,看见陆凉川脸上的表情,微微一笑。

“公子这幅风流浪荡的外表,惯常是做给外人看的。

“我们也算知根知底,公子不必如此。”

陆凉川对外的形象,是大家没落,靠经商崛起的风流浪荡公子哥。

实际上的陆凉川,冷静自持,有勇有谋,杀伐果敢。

这两种样子的陆凉川,她都见过。

陆凉川笑了,眼中露出微光。

“你倒也不必如此着急与我撇清关系,显得欲盖弥彰,是你心虚。”

宋弗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像是证明一般,抬头对上陆凉川的眼睛:

“公子的自信,让人羡慕。”

陆凉川:“自然,我要做的事,若没自信,可是要掉脑袋的,而我这个人,向来惜命。”

宋弗微微一笑:“公子说得是。”

陆凉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问宋弗一些边境的问题。

从宋弗给他的消息中,他看得出来,宋弗似乎对边境很了解。

这种了解,和他的了解不同。

他的了解,是基于这些年边境的状况,再结合蛮夷本身的情况,来推论出自己的处境。

从而为自己的计划,做出准备,和对对方行为的预防。

但宋弗,更多的是预判。

经过这些日子,陆凉川已经充分见识到了宋弗的能力。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用自己这边的了解,加上宋弗的预判,制定一个胜率最高的作战战略。

能顾及到各方的同时,达到自己的目的,且把后续可能会出现的不太好的后果程度,降到最低。

宋弗见陆凉川说正事,神色也严肃了几分。

对于陆凉川的问话,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把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原原本本毫无保留的告诉了陆凉川。

针对这件事情,二人确实应该见一面好好的商讨。

能有一个好的计划,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二人直聊到夜深。

宋弗欣赏陆凉川的严谨,陆凉川欣赏宋弗的细致。

二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种莫名的心心相惜的感觉。

有此一讨论,陆凉川的计划比原先更丰满了一些,心中的底气也更足。

夜深了,外头下着小雨。

陆凉川往窗外看了一眼,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屋子里却并不冷。

他看向宋弗,宋弗正低头喝茶,他看见她长长的眼睫覆盖下来,在眼底投下一片光影。

灯下,她的肌肤如胭脂白玉,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质地。

宋弗喝了一口茶,抬眸的一瞬间,陆凉川别开了目光,心砰砰跳得飞快。

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在提示着宋弗对他的影响。

是他控制不住的兵荒马乱。

“明日,我就走了。”

宋弗见他起身,也离开了椅子,微微一礼:

“嗯,祝公子路程顺利,凯旋归来。

陆凉川:“嗯,明日你不必来送我。”

宋弗表情微顿,而后略微笑了笑:

“我没有这个打算。”

陆凉川微微一叹气,语气却是轻松,

“原来自作多情是这种感受,挺让人难过的。”

宋弗目不斜视,脸上也没有特别的表情,只微微一笑:

“公子是人中龙凤,自然不会困宥于这些微小的情爱。”

陆凉川望着她,脸上笑得肆意:

“你看出来了,我们之间是情爱。”

宋弗有一瞬的错愕,看向陆凉川。

只是,还不等她说话,陆凉川先开口了。

他收起了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语气多了几分认真:

“你配合我一些,我便不算困宥。”

说完他定定的看向宋弗,见宋弗不说话,眼中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放松了神情,语气安慰:

“别有压力,我不是逼你,你可以有任何选择,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在争取。”

说完他转过身来,正面面对宋弗。

眼睛看着她。

直到宋弗抬头,目光和他对视,他才开口:

“宋弗,你等我回来。”

夜凉如水。

夜风清明。

雨下大了,雨水哗啦哗啦的从瓦片间落下来,在屋檐下形成一片雨帘。

宋弗看着陆凉川的身影没入雨中。

耳边响起陆凉川那句:

宋弗,你等我回来。

这句话,他说了三次。

流苏进门,端了一盆热水,递上了热毛巾,看宋弗擦了手,收回帕子,端着盆放在一侧,把侧面的窗关上。

“娘娘,今夜有雨,风凉。”

宋弗点点头:“好。”

流苏过来,伺候着宋弗换了衣裳。

宋弗躺在床上睡下。

流苏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外头的雨声太过吵闹,宋弗如何也睡不着。

她辗转反侧,眼睛盯着头顶的鲛纱帐,也不知道盯了多久,又坐了起来。

屋子的外间点了小灯,屋子里有昏暗的小光。

她看向窗外,窗户已经被关上。

她又看看四周。

她屋子里陈设简洁,几乎没有什么东西。

看了一圈,她收回目光,又在床上躺了下来。

睁眼……闭眼……

睁眼……闭眼……

她放松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停的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如此循环,反复,再反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停止了循环反复,迷迷糊糊的,终于睡着了。

睡梦中,雨声淅淅沥沥,不知道什么时候,雨似乎小了些。

睡梦中,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额头眉宇紧锁,整个人看起来都极不安。

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整个人都在颤抖。

黑暗中,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这只手宽大而温暖,十分坚定有力,紧紧的握着她,让她的心绪放松下来。

她不知道那是谁,却察觉得到,握着她的手,手心有薄薄的茧。

黎明微光。

陆凉川坐在宋弗的床边。

城门一开,他便要出城。

但却没忍住,在离开之前再来看看她。

那么多年,他做任何事都会再三考虑。

他活在刀尖上,必须处处小心谨慎。

唯有对宋弗,他处处冲动。

边境的事,虽然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战场上九死一生,说不怕是假的。

他也怕自己有去无回,他也怕刀剑无眼,魂留边境。

他怕这些年所有的筹谋,都付之一炬。也怕再见一面,便是永别。

他来了。

冲动的来见她。

克制着所有不该说的话。

就是来看看她。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心中纤细柔弱无骨的手,紧紧的握住。

他看到了她的害怕,也看到了她的慌张。

原来,宋弗并非像她平时表现出来的那样运筹帷幄,那样果决大胆。

她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姑娘,也会恐惧害怕,也会惊慌担忧。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的安抚她,直到宋弗平静下来,眉头舒展。

外头,从雨中传来三声梆子。

陆凉川看向宋弗,缓缓倾身向前,随着靠近宋弗,他闻到了宋弗身上梨苍的清香,因为她睡着,这股香气带着些许暖意。

美人香,斩人入骨。

陆凉川收回倾身,闭上眼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外头的梆子又多敲击了一下。

他睁开眼睛,俯身,偷偷的在她的发间轻轻印下一吻:

“宋弗,你等我回来。”

他嘴唇嗫嚅,千言万语都只化成了这一句话。

雨下大了,哗啦哗啦的雨声,侵入了宋弗的梦里。

宋弗猛然睁开眼睛,窗外已经天大亮。

雨停了。

窗户打开了一小半。

屋檐上残留的雨水滴答滴答的落在石阶上。

有风吹来的时候,池塘里的荷叶,随风摆动,露水顺着荷叶落下来。

“娘娘,你醒了。”

玉珠第一时间过来,挂起了帐子。

宋弗看着窗外:“什么时辰了?”

玉珠:“娘娘,还有一刻钟就巳时了。”

宋弗:“流苏呢?”

玉珠:“流苏出去买梨花酥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宋弗起身,走到屏风后。

玉珠替宋弗换了衣裳,然后又端来热水洗漱。

早膳喝的是清粥,还有几碟爽口小菜。

宋弗吃得清淡,每日的吃食,虽然变着花样,但都以清淡为主。

她吃了一小口,便放下了勺子。

她平日也吃得不多,但都会吃一些,今日却是半点胃口都无。

玉珠以为宋弗是在等梨花酥,开口道:

“娘娘先喝些清粥,流苏也大概快回来了。”

宋弗看了桌上的吃食一眼,摇了摇头。

起身走到桌案前,却什么也写不出。

又走到外间去拿了书看,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她走到门口,看着外头,问玉珠:

“雨什么时候停的?”

玉珠回答:“回娘娘的话,大约是卯时一刻。”

“卯时一刻。”

卯时一刻是城门开的时间,也就是说,城门一开,雨便停了。

宋弗走出来,在走廊上站定。

她抬头望天,头顶白茫茫的一片。

虽然没有放晴,天空却半点都不阴沉。

眼前有雨水从屋檐落下来。

一颗一颗在地上的小水洼里溅起水花。

宋弗伸手,去接屋檐下的雨水。

突然,发现自己手腕上带着一只白玉镯子。

她吓了一跳,赶忙收回手,把镯子收回衣袖中。

往四周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回了屋。

这是一只水头极好的白玉镯。

听闻先皇后陆氏,最爱玉器,其中以白玉镯为最。

世人说:天下的白玉镯,都被陆皇后给收拢了。

现在市面上出一只水头好的白玉镯,皆有市无价。

她身为太子妃,嫁入太子府的时候,宫中也送了一只,水头比眼下这一只差了许多许多。

她的嫁妆里,也有一只白玉镯,水头很好,花纹也精致,但比不得手上这一只。

她坐在椅子上,用手默默的抚摸着,感受着手腕上白玉镯冰凉温润的质感。

她知道:他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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