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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薮原久希子久违地待在自家豪宅的房间里。
家与故乡一样，待得久了会烦闷，一旦离开又开始想念。或许是因为某个别扭的邻居作出的反面教材作用，至少回家后的一段时间里，父女间的亲子关系确实融洽了些许。
这个时间父亲仍在会社工作，除了自己以外，家里便只有佣人以及保镖。
「咒阵：攻击、防御、召唤、聚集能量等等，功能繁多的咒术阵法。」
「结界：灵力形成的护罩，在空间内过滤术者指定的质量物体。」
“原来如此，好的，今天就到这里吧。”薮原久希子合上「月本灵力术语大全」，伸了伸懒腰，睡衣下女高中生青春曼妙的身材表露无遗。
做完晚上的咒术练习，还没有到睡眠时间，决定打电话给数日不见的好友。
浅野舞织正在后院锻炼，灰黑色猫咪立坐在木板小屋上充当观众。
少女那被汗水沾湿的额前头发，带有种别致的美感，听到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直接从阳台翻进了自己的房间。
“久希子。”
“舞织，好久不见。”
“怎么了？”
“你看，之前清…清智他不是发了祭典的照片嘛…”
电话那头忽然陷入了沉默，作为多年好友，浅野舞织当然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喊的名字，自己请不要害羞。”
“嘿嘿，”薮原久希子傻笑一声，接着道：“就是感觉真好啊，地方上的烟花大会，好像要比东京的有意思一点。”
“要去奈良？”
“不不不，清…堂本老师让我尽量留在都内，也要避免单独行动，而且他大概不喜欢我们过去吧。”
“我倒是觉得他不会在意。”
汇聚的汗水从头发上滑落，浅野舞织用另一只手接住了它。
“不知道堂本老师在干什么。”
“说不定坐在深夜河滩上对着鱼竿发呆。”
“糟糕，好像很有画面感，明天我们也上街玩吧，去涩谷。”
“好。”浅野舞织应道。
缺乏表情的脸上罕见地露出笑容，眼角处的小泪痣也难得有了活动机会。
“啊，不准回想我第一次过那个全向十字路口的样子！”默契地感觉到好友的嘲笑，薮原久希子抗议道。
挂断电话，浅野舞织拿上毛巾和衣服，准备到浴室清洁一番。
后院灰黑色的猫咪走进自己的简易木板小屋，迎接来本日的第六次休息时间。
……
堂本清智这边，同行者变成了崩夜文绘。
大概是「崩夜」家以体术闻名的原因，少女身姿笔挺，站立时站立，行走时便行走，双手自然地垂下，连手指都一动不动，普通人不经意的小动作完全没有出现在她身上。
或者说少女将导致自身消耗的一切无谓动作完全剔除开去，伸手、迈步、眨眼、点头…每个行动都带着绝对的目的性，举手投足间尽显干脆利落。
而那不似武道之人所留的顺直漆黑长发，却充分诠释着传统和风的古典风情。
包括疑似傲娇的性格在内，使得崩夜文绘的行为跟本质形成鲜明对比，给旁人强烈的矛盾感，简单概括一下就是：“行为效率至上，个性拐弯抹角，徒有大和抚子外表的格斗系女性。”
今天脑内标签机的任务很是繁重。
原本小早川源太之后，堂本清智第二回遇到的是苍牙城佑人，接着两人共同经过数个转角处，正以为不会再发生转移事件的时候，结果下一刻就演变成现在这样男女独处的状况，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大概触发条件不是转角处，而是场景空间交接的地方。”堂本清智开口说道。
“但是做出这个规模的咒阵是为了什么？”事态当前，崩夜文绘没有再小孩子气，认真参与讨论。
“不太清楚，要不进屋里问问。”
终于找到一户室内有光亮的人家，堂本清智直接推门而入，崩夜文绘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周围，才从后面跟上。
一位老人背对着门口盘膝而坐，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脊背有些佝偻，房子中央燃烧的火焰映照出他的背影，显得沧桑而肃穆。
“不好意思，这位老伯。”堂本清智打招呼道。
没有应答。
“不好意思，这位老伯。”堂本清智走近两步继续问道。
依旧没有应答。
“那个，老伯。”堂本清智已经走到他身边，而且喊声也增大了不少。
这时候对方忽然转身，瞬间已朝着少年扑来！
火光映照下之下，老人的双瞳完全没有眼白，脸上和双手外露的皮肤犹如干裂的土地，又像是蛇类的鳞片，连嘴上滴落的口水也漆黑而腥臭。
即将触及少年的同时，老人的脸部亦愈发扭曲。
堂本清智带着火焰的左拳高速挥出，年老的躯体受到强烈冲击，以非人类的角度弯折一边旋转一边飞出，撞到屋子的角落后掉落到地面。
随后火焰蔓延老人的整个身子，直至他整个化为轻烟。
“你是发现了还故意凑上去的吧，真是恶趣味。”崩夜文绘露出鄙视神情。
“不不，我这是正当防卫啊，这个强度的瘴气，普通人必定都是这副样子了。”堂本清智说道。
“和幻境不一样，要维持这么大范围的咒阵，仅凭一般人的性命和地下的灵力来源不可能足够。”没有继续斗嘴，崩夜文绘说道。
屋内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得重新往外面走去，堂本清智接着道：“换句话说…”
“我们可能都是来源！”
两人异口同声说着，随后崩夜文绘消失在堂本清智眼前。
……
苍牙城佑人背着小女孩一路疾跑，身后紧追着十来个被瘴气侵蚀的村民。
即便如此，少年脸上依然带着清爽的笑容，小女孩也没有丝毫惊慌，与之前唯一的区别是——此刻她的眼睛已经张开，原本理应是漆黑色的眼珠，却仿似透明碧绿的高品质翡翠般，正幽幽地盯着前方。
“佑人，快点。”小女孩——虚镜瞳面无表情地说道。
“小瞳，为什么不停下来把他们干掉？”苍牙城佑人兴高采烈地奔跑着，乐观开朗的样子完全没有逃跑的感觉，更像是玩家在游玩自己热爱的游戏。
“之前我跟源太在一起，他先朝着目标过去了，但一个人可能打不过，接着两点钟方向。”说完话后，小女孩再度闭上了眼睛。
“oK，我要加速了！”苍牙城佑人一个疾步，瞬间便将追赶的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
武藤零二正在帮助遇到的村民，用咒术驱除他们身上的瘴气，可惜这些人失去瘴气的同时，也一同失去了生命。若是有别的能力者从旁观看，必定会认为他是在杀敌。
转眼间已经是最后一个人，结果谁都没有活下来。
“可恶，污染到这个程度已经没有办法了！抱歉，明明是大华严寺的地盘，却没有保护好你们。”
在他低落叹息的时候，小早川源太忽然出现从面前跑过。
“武藤大师！”
“小早川！”
“一起走吧，武藤大师，小瞳告诉我咒阵主人的所在了，虽然转换了场景，不过我还认得位置。”小早川源太激动道。
“真的吗？带路，居然敢在奈良闹事，我要狠狠地揍他一拳！”武藤零二重新振作起来。
十分钟后，两人再次失散，当然也未能找到敌人所在。
……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出现在崩夜文绘眼前，兜帽完全遮盖住对方的面容，在这种环境下，少女看去只有一片黑暗。
黑袍人冷冷道：“没想到这么年轻的能力者会出现在这里。”
声音嘶哑而苍老，听起来很令人难受。
崩夜文绘皱起眉头回问：“你是谁？”
以少女目测丈量，对方的身高最多只有1米4，原以为是个小孩子，现在看来似乎不对。
“放心，我不喜欢让人死得不明不白，等你临死的时候，我会让你看看我的样子。”
无数个蜷曲爬行的幽影生物，忽地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冒出，迅速向着少女逼近！
……
另一方面，刚刚只用了“我可不背你。”“我知道。”两句话，就跟虚镜瞳迅速达成默契，迅速地互相道别。
现在堂本清智重新处于落单状态，正在悠哉地漫步，可惜周围漂浮着一团团漆黑瘴气，使得自然景致全无。
“唉，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搞定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