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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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艳艳说吧，今日咱们逛哪条街？”叶支支对桃花镇上的好多地方依然不熟悉。

“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斗鸡巷，怎么样！”汪艳艳大手一挥，指了个方位。

“斗鸡巷，是专门斗鸡的地方？”叶支支追问。

“去了不就知道了！”汪艳艳神神秘秘地说。

才入巷口不久，一个占了五六户人家后门口的荷花池映入眼帘。荷叶在风中发出扑啦啦的响声，一片打在另一片上，活像孩童嬉闹推推搡搡，谁也没让谁。偶有几朵荷花参杂其间，徒有荷叶的清香却没有荷花的芬芳。池岸上虚放了几条巨石块挡了挡，应是防顽童偷采荷叶落水之用吧。

往前走过了几户人家高高低低的围墙，一棵参天大树种在了路中央，不偏不倚的，围着树坐了不少老人在话家常，不知是谁家的狗子正起劲儿地啃着肉骨头，好一派怡然自得。

汪艳艳在一户牌门下立住，门梁上雕花刻字，都是些光宗耀祖光耀门楣的场面话，亦有一副对联，但字迹已然模糊，未经打理多年。

她触摸着门上锈迹斑斑的门环，那门环底下还有一个常年敲击留下的小印记，不深不浅，掀开门环便能见着了。往事没有说好的随了风去，反而随着一个门环，杀得人片甲不留。

汪艳艳一用力推开了门，常年无人问津的空宅子，自带着尘封已久的腐气，一脚踏入轻扬起的灰，直往人鼻腔里窜，霉味儿更是呛人。

叶支支被赵居延拉回到门外，其他人也只是站在门口观望不前。

“汪艳艳！”叶支支喊道。

汪艳艳惊觉，急促转身回到叶支支身边，对她说了句：“走吧！前面不远处，就是斗鸡的场所。不过，今日你是看不到斗鸡的，以前镇子上每月会有一场乡绅自己组织的斗鸡大会，可现如今一年才有三次斗鸡大会了，分别是元宵，端午和中秋，想看得要等些时日了。”

话正至此，一辆马车疾驰过，起阵风撩了车帘子，露出那张泛白的脸和没带几分血色的唇，以及突如其来地诧异。

汪艳艳对这一闪而过的画面并未察觉，自顾自地沉浸在回忆里。

这会儿子，叶支支拉着大师兄，已经看了汪艳艳一路，赵居延和小白龙也看了叶支支一路，小黑龙和松儿斗了一路嘴，走在最后面的樊沁和小陆诚开开心心聊了一路。

等到了地儿，没有了斗鸡的热闹场面的空旷旷围墙里，就剩了一个不大的台子，连个鸡屎味都没闻着的叶支支脸上写满了遗憾两个字。小白龙见不得叶支支这副模样，说着：“等过节我一定带你来看斗鸡，现在带你去吃点什么可好？”

“好啊！我要吃蛋清羊尾！”叶支支一秒都不要在这里停留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寻吃的，汪艳艳回头望了又望，有些人就是喜欢徒留二字。

傍晚，叶支支腿脚发酸地躺倒在床，大开的窗吹进了凉爽的风，来早的月亮还没遇上几颗小星星。

今天她算是见识了两个男人的购物欲，简直是大开杀戒，逢店必入，入门必买，进门扫货堪比打劫。要不是叶支支偷溜得快，感觉他们能买到倾家荡产。

这会儿，叶支支只想知道小白龙到家了没，于是她戴上柳叶，喂了两声。

“难道这么早就瘫倒失去知觉了？”叶支支自言自语，“有人吗？有人不？”

“有啊！你是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答道。

“我，我是叶支支！你又是谁啊？”叶支支突感讶异。

“我是珠珠，你是哪个宫的？我没听过你的名字呀！”那声音听得叶支支有点闹心。

“我找小白龙，他去哪儿了？”叶支支直奔主题。

“小白龙？你说的是…我家殿下？噢，他正在沐浴，回来时一身臭汗还脏兮兮的！”叶支支听完这段越发闹心了。

“那小黑龙在吗？”叶支支就想换个人说话。

“啊？我想想啊，小黑龙……嗯，你说的应该是我家殿下的表亲，他回渤海了，人家有自家宫殿可以住，没事干嘛住我们这儿！我外祖母又不是好相处的老太太！”说完，珠珠笑成一团。

“所以，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叶支支似乎在接近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