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曹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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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自己没有兄弟,只能从父亲的兄弟中挑选孩子,两个伯父的孙子太大,因此叔父家的堂兄赵允让的儿子被看中。
赵允让是商王赵元份第三子,当年也曾被真宗养在宫中,刘娥最疼爱的正是他。
赵祯出生后才被送回家,可刘娥依然宠爱他超过赵祯。
其实也难怪,刘娥自己不能生育,赵允让等于是她养大的第一个孩子,而且宋代皇族有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兄弟之间感情很好。
宋代几乎没有发生夺嫡之事,唯一一次类似的是赵廷美被诬陷要篡位,但根本找不到证据。
最搞笑的是上书说赵廷美要篡位的是柴禹锡,此人是宋太宗潜邸旧臣,铁打的心腹。
说白了这件事是宋太宗不想再继续金匮之盟,加上赵普想要当宰相,必须把此时的宰相卢多逊搞下去。
其实到了这时,父死子继却是才是最安定的选择,大宋已经稳固,没有了五代时的混乱,不需要兄终弟及来稳固江山。
真要按照金匮之盟那才是乱套了,赵光义可不止一个弟弟,赵廷美之后还有一个弟弟赵光赞。
而太祖赵匡胤也不是所有儿子都死了,宋太祖一共四个儿子,死去的只是次子和第三子,长子赵德秀、四子赵德林还在呢。
若是不定下父死子继,日后大宋光是皇位继承,就是一笔糊涂账,因此改变是必须的。
只是赵光义这手段太蹩脚,整出一个弟弟造反来,却一点证据找不到。
而这件事直接造成他自己最爱的长子赵元佐跟他翻脸,认为父亲把叔叔逼成这样,结果他疯了。
这在其他王朝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赵元佐是太宗内定的接班人,叔叔的存在其实是威胁他的继承权的。
可他就是认为皇位应该由叔叔继承,自己父亲不就是继承伯父的皇位的。
更有意思的是,他的弟弟赵元僖被册立为继承人后,认为哥哥病好了,那这皇位就不应该由自己继承。
同样跟自己父亲太宗皇帝闹别扭,一直到他突发暴病死去,这才由真宗继位。
只能说赵宋皇族,是历史上所有皇族中最有人情味的,不是对皇位没有兴趣,而是认为亲情比这重要。
赵祯要说自己对侄子没感情那是胡扯,三岁养到十岁岂能没感情,而且侄子从小听话,规矩的让人心疼。
要不是担心威胁到儿子,他还真想留下养着,现在自己儿子这么通透,他自然很开心,儿子没有被皇位迷住眼。
至于高滔滔,那是曹皇后姐姐的女儿,大宋开国名将高琼的曾孙女。
北宋开国两个高家,宋太祖的结义兄弟高怀德,另一个就是太宗的心腹高琼了。
高琼开国时没有高怀德名气大,也没他的战功大,只是大将王审琦的部将,但此人骁勇是出了名的。
太祖杯酒释兵权后,高怀德退居二线,高琼这才崛起,到了太宗继位,作为潜邸之臣更是被重用。
儿子高继勋也是名将,但到了孙子高遵甫就沉寂了,可这家伙虽然本事不大,娶老婆厉害啊,娶了曹玘的大女儿,曹皇后的亲姐姐。
没几年仁宗娶了曹皇后,高家自然也随着水涨船高,女儿更是被接进宫,由皇后抚养,当做亲女儿一样。
要是没有赵昉的穿越,他日后会是国丈,高滔滔也会成为大宋最强势的皇后,因为英宗怕老婆,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两个三岁就在一起生活的夫妻,英宗怕老婆也就难免了,毕竟女孩子比男孩早熟,从小被她教育习惯了。
当了皇帝连小老婆都不敢要,还是重病一次后,姨妈曹皇后劝了多次,高滔滔这才不情不愿的给英宗纳了三个妃子。
三天后,赵昉第一次踏进朝堂,大臣们绝大部分都是很淡定的看一眼他就转过头去。
只有少数身穿武官的服饰的人,眼神中露出激动的神情。
特别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在看到他后满眼欣喜,他马上欢呼一声“八舅公”后跑了过去。
曹琮已经半年多没来上朝了,三川口之战后,他在陕西招募弓手阻击了李元昊,粉碎西夏抢掠。
随后暗通吐蕃各部,招纳了沙州镇王子部合击西夏,胜利后被朝廷召回,担任马军副都指挥使。
可年纪大了,不愿来朝中看那些文臣脸色,今天为了自己这外孙授职,这才踏上朝堂。
看到赵昉对自己的亲近,脸上更是露出慈祥的笑容,但他很清醒,见到赵昉奔过来,眼神示意他止步,免得被朝臣多话。
赵昉停顿了一下,看一眼众臣撇撇嘴,继续过去庄重的行礼道:“见过八舅公!”
“朝堂之上,大皇子在干什么?”
一声不满的呵斥声传来,赵昉回头怼道:“朝会还未开始,汝想阻止晚辈拜见长辈乎!圣人教你的孝道汝学到哪里去了?”
赵昉根本没看到是谁呵斥自己,反驳之后才看到一张黑脸,认出是御史中丞王拱辰,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这位现在正是名声大振之时,两个月前硬杠契丹人的无理要求,把大辽给怼回去,被升职为御史中丞的。
王拱辰想不到赵昉这么能怼,这话让他无法反驳,朝会的确还没开始,皇帝都没到呢。
他只是单纯的不喜赵昉跟武将亲密,可忘了曹琮的另一个身份,那是曹皇后的亲叔叔,皇子名份上的舅公。
想生气却无法,只能生闷气的“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们了。
“嘿嘿,这家伙真小心眼,小爷才不跟你计较呢。”
偷笑不已的赵昉,拉着曹琮的手开始拉家常,边上曹佺憋着红脸,频频示意他够了哈。
赵昉看到后奇怪的问道:“十一舅想要解手吗?可别憋着,会影响前列腺健康的。”
“噗”的一声,曹佺气急败坏的怒道:“胡说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说粗话,信不信……”
“信不信什么?”
一声冷喝直接打断他,曹佺冷汗都下来了,连忙摆手否定道:“没!儿子什么也没说,儿子只是好奇,前列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