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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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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华山将冯玉耳介绍给墨掉的时候,墨掉已经迫不及待地伸长脖子看向实心紫檀红木床中间那个小不点。

他非常想知道被褥下那个得怪病的女子是不是支教冯玉耳老师。

墨掉因思念心切,就情不自禁地趴在床上,撩开罩着冯玉耳那半边脸的被子。这可真吓人,那张脸像一只又干又瘦,满脸牙齿的猴子一样。

容貌全无,墨掉无法辨认,便伸手去拉冯玉耳的手。以为有情之人心心相印。

站在旁边的人,看到墨掉非但没有嫌弃冯玉耳面目狰狞,反而和她亲密地接触了起来,感动地流下泪水。

墨掉握住冯玉耳的手,就像握住五根筷子,毫无感情可言。因而在心里默默说道,“冯老师,路老师说你回城得了怪病,你真得怪病了?你是好人,好人必有好报,好人总是逢凶化吉的。让我看看。不管你是不是冯玉耳老师,只要你叫冯玉耳这个名字,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陪伴你恢复健康……。”

他一边默念,一边情不自禁地流出眼泪,落在手上,落在杯里,落在冯玉耳的脸上。他急忙用衣袖抹去泪水,生怕他们说他在作秀,赚取他们的信任。

于是回头指了指门上那把大铜锁说,“两位奶奶,你们把那把铜锁摘下来吧,不要拦我进门陪玉耳说话好吗?”

杨淑珍和燕门关相视一眼,同时摇摇头。燕门关说,“使不得,使不得啊。”

墨掉似乎看见那把摇晃的铜锁在说话,但没有冯玉耳的回应。要是她说话,他会听到她的口音,别别她是不是支教冯玉耳老师。

所以他在心里继续呼唤:“冯老师,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吧,我是墨清白,您看看我吧,我是您资助过的学生。路老师说您回城病了,我一向不信,今日找到您,您真的病了,只要您说一句话,就算我们相认了。”

不管墨掉在心如何称呼,冯玉耳就是紧紧地闭上双眼,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一副干柴样,毫无生命体征。

墨掉担心他们会说他是以泪洗面赚取他们的利益,便忍住眼泪,默默地看着冯玉耳那双眼睛,又看着她那双筷子一样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狂风大作,太阳失去光芒,屋里暗淡下来,雷阵雨来临。杨淑珍,燕门关,燕门玉,冯华山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拉的拉,拽的拽,把墨掉拉到门外。边走路边戴着耳塞,头上还戴着防爆隔音钢盔。然后强行将墨掉拖向电梯。

墨掉在电梯门还没有关闭时,回头看去,只见门上悬挂着的那把大铜锁摇晃着,仿佛冯玉耳正在房间里推着门一样。

他们强行把墨掉送进地下室。他们蜷缩在书房里浑身哆嗦,因为刮风下雨遇到不好的气候,冯玉耳就要犯病,所以不是他们在发抖,而是整个建筑在颤抖。

墨掉没有听到叫声,更未感觉到楼房在颤抖,只知道跟他们在地下室坐了很久。他们像冬眠的动物,雷阵雨过后,他们生理机能自然复苏了。

燕门关坐起来摘掉头盔,杨淑珍坐起来摘下耳塞,燕门玉和冯华山站起来摘下头盔和耳塞之后,他们把头盔继续背在背后,而耳塞摘下来放在衣兜里。

一九五八号别墅里的人像从桑拿房里出来一样,满脸汗水,头发都湿透了。

而冯华山目瞪口呆地看着墨掉在心里想,“真是活见鬼了,这小子居然没有事。”于是对她们说道,“二位妈,门玉,这墨掉真的听不见声音啊,他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两位老人可能在后面告诉燕门玉墨掉时傻时聋的情况,所以她们没有感到惊讶。燕门玉平平淡淡地说,“他是一个愚蠢的听力有障碍的人。”

雷阵雨结束后,一行四人先行,再到五再到冯玉耳卧室。窗外虽然无雨,却无阳光,是阵雨后的多云天气。

冯华山开锁打开房门,燕门关、杨淑珍和燕门玉先后进入寝室,冯华山进去后,墨掉站在门口向内张望,想知道雷阵雨过后,冯玉耳房间里是否有无变化。

他们守在床前看着冯玉耳。而墨掉站在门口暗中启动庞大的农民功与阴阳眼和嗅觉大法,看见一个人影迅速下了冯玉耳的床。

他和冯华山的样子长得十分的相似,应该说是完全一样的,他的脸红扑扑的,永远都带着微笑,十分的和蔼可亲。

墨掉以为是幻觉,看花眼,或者没能正确驾驭阴阳眼,出故障,于是在心里想:“他怎么在自己女儿的床上呢?”

因而赶紧摇头眨眼,揉眼。却看见冯华山就在离圆桌不远的地方站着,不挨着床,那么床上的那个男人是谁?

他如果是冯华山,应该没有那么年轻啊!

墨掉走进去,站到冯华山的身边,却看见那人快步穿过衣柜的那一边,向他们走来。看那架势,极为不对头。

急忙向一旁一闪,那人扑了个空,没撞到他,便冲到门外。

墨掉回头看,他站在门口也回头看。然后转过身,快速向冯华山怀里撞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撞到鬼了。

冯华山没有阴阳眼,自然见不到他,就静静地站着没有动。

可是墨掉看得见他,于是拉着冯华山站到实心紫檀红木床前。那人就再次扑空,因为惯性的原理,就径直飞出窗外,掉下楼了。

墨掉试图将他所见到的事情都告诉他们,但他害怕吓到他们,害怕他们说他装神弄鬼,瞎胡闹。再说,他们请过那么多先生都没有看出问题,他进屋就看出来了?

该说人家无能呢,还是说他神通广大。恐怕更多是当着他们邀功请赏吧?

出门在外,一忌讳沉不住气,二忌邀功。站在床前,因而说道,“姥姥,奶奶,你们把钥匙给我,让我带着玉耳将来去花园走走吧。”

“不可以带她出去,”杨淑珍说,“有一次,玉耳犯了病,跑出院子,立在街上大呼小叫,很多人为此受了伤,赔了不少钱,有关部门责罚我们监管不力。”

就是那次之后,飞来春大酒店老板得到了启发,在价格牌的最后一栏写道:钟点房四小时200元。

现在,在酒店价格牌的末栏里,总会看到钟点房三个醒目的字。

“门上的锁只有我们有钥匙,”杨淑珍看着燕门关说,“亲家母,你不能把钥匙交给他。”

不过,冯华山夫妇听墨掉这么说话,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玉耳有个伴了,害怕墨掉不知道天高地厚把玉耳带出门,要是突然犯病,闹出人命怎么办?

杨淑珍看着冯华山问,“你带他上来做什么?”

“奶奶,”此时躺在床上的冯玉耳醒过来,问道,“姥姥,他是谁?”

此时,杨淑珍急忙将墨掉藏在燕门关、燕门玉、冯华山的后面去,不希望玉耳与他相见交谈。

她们此举有两个担心。担心玉耳容貌吓到墨掉,自此对异性没有好感,与此同时担心玉耳和墨掉相识后,玉耳让墨掉将她带到楼下,或者墨掉背着她们上楼来,都会惹麻烦。

杨淑珍蹲下拉住玉耳的手说,“他是你妈妈从地铁站捡回来的叫花子。”

“他刚才在说什么?”冯玉耳问,“让我看看他可以吗?”

“冯玉耳老师的声音变了,”墨掉在心里想,“她不是冯玉耳老师……。”

他内心有喜悦也有失望。但她们有着同一个名字——冯玉耳。因而,他决定善待她为善待冯玉耳老师……。

燕门关回头看了燕门玉和冯华山一眼,然后盯着墨掉,就打断了他的思索,于是问道,“姥姥,您是不是在征询我的意见?”

“玉耳要跟你说话。”

“你们会让我和她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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