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痛木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鬼混一生!
自从墨清白认识陈鱼雁之后,他就大哥哥长大哥哥短,从不离嘴,亲如兄弟,甚至比亲兄弟还亲。
这是墨清白对陈鱼雁由衷地敬佩和感恩之情。使其母康复,给其读书识字的时间和学习医学的机会。
没有陈鱼雁的帮助,他们家就不可能有现在的发展了。
现在,陈鱼雁有了真情,获得了幸福,作为弟弟的墨清白,他应该为陈鱼雁感到幸福,应该祝福陈鱼雁。
可是,陈鱼雁爱的女人正是他爱到骨髓里的女人,这让做兄弟的如何受得了?
墨清白在心里说道:“大哥哥,你这个大夫本事了不得啊。一只手抓药看病,一只手捧着女人的温柔,迅速钻进她的怀抱,先下手为强吧?你这样做,是要我说你医术高明呢,还是夸你近水楼台先得月?”
一日,冯玉耳挺着大肚子独自站在水井旁葡萄架下,墨清白走过去,指着她的肚子问:“玉耳,你肚子越来越大,陈鱼雁治不好,赶快去县里面治,或上市里面治,如果省里没有治好,那就去省市治,千万不要让大哥哥治,他可能会耽误你----。”
冯玉耳忍不住扑哧一笑道:“清白,我看你是糊涂了,最近古里古怪的,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还是精神不正常?不过你放心,我会娶你大哥哥做老婆的!”
那时山区男女未婚同房,还不多,弄得大腹便便,寥寥无几。虽然现实必须接纳他们,但是旧规旧俗还是会给他们颜色看的。
尤其像陈鱼雁这样一个帅气的医生,往后谁家女子、少妇要是有了病,还敢请他去号脉把诊呢?
但是,墨清白母亲采取刘备入东吴娶老婆的策略,张灯结彩,敲锣打鼓,鞭炮齐鸣,生怕没人知道她准备了厚礼,浩浩荡荡去冯家求婚。
提亲回来,她把墨清白叫到面前,说道:“冯玉耳有陈鱼雁的爱,有陈鱼雁的疼,你难道不想祝福他们吗?大哥哥有恩于我们,你难道不想他幸福吗?他们幸福了,你也就幸福了。”
“当然要祝福!可是,我……。”
“你喜欢的是冯玉耳老师。她们只不过同名同姓,长得一样,再说你才成年,那冯玉耳大学毕业,年龄不合适嘛!”
墨影给陈鱼雁补办婚礼后,陈鱼雁带着冯玉耳一起走了。墨清白站在村口,两眼模糊。他开始后悔,是他把陈鱼雁逼走的?
也就是那一夜,墨清白把自己关在房间,喝了一瓶高度白酒,和衣躺下睡了。至夜半,他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嘴干舌燥,起床倒水喝。
猛然发现光身躺在床上,身下像尿床了,怪不得劲,就伸手摸,心下惊奇,“这是怎么了?不会啊!”
再伸手一碰,湿漉漉的东西碰一手。他心里越发觉得奇怪,“难道是酒喝多了,吐在床上了?”
于是把手贴在鼻尖上嗅了嗅,用舌头尝,不是酒味啊。
他翻身坐起来,下床开灯,两腿软得不能站稳,伴有头痛脑热,浑身酸痛,却不知道那湿漉漉的东西哪来这么多。
恐惧和好奇充斥着他奋力拖动身体,要去点灯。不知道是鞋子,还是别的东西被绊了一下,就一个趔趄栽向窗户,好在双手抓着帘子,才没有摔倒。
人虽然没有跌倒,但是窗帘一把扯了下来。一轮皓月如同白昼,照的真相大白。他双手红通通的全是血。
墨清白慌了手脚,“怎么会这样,哪来这么多血?”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寻找伤口,既找不到疼痛,又看不到什么部位有划痕,完好的人,哪来的血呢?
打开灯一看,被单、地板、身上,都沾了鲜血,吓得他站在那里瑟瑟发抖,“这是怎么了?”
他在房间转了好几圈,又退到房间的一角,身子倚着墙壁,心在颤抖,“这是杀人现场吗?”
吓坏了,他就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身体,手上传来的信息让他很惊讶,“怎么会这样?血在身上流,为何不见痛?难道整个人已经痛麻木了吗?”
于是低头再看,腿根内侧处不断地流出鲜血,脚背被染成红色,流至地面。他大叫一声,跳到另一个角落,站在那里自言自语,“喝瓶酒,把那划破了?”
墨清白心中恐惧,开始回想那段日子里发生过的一切。可是他哪也没有去过呀,整天待在房间读药书,为什么伤得血流成河?
流那么多的血,伤在哪里?为什么不疼痛?
他找遍所有可以观察到的地方,完完整整的人,既无痛处,又无伤口,却在流血,难道是别人的伤口,在他身上淌血?
不管怎么说有破口,就会有痛,才会有血流,除非……。
他将手伸入布内摸,看该处是否有受伤的情况,是不是没有了。可是伸手摸,一切正常。这使他越发觉得奇怪,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
墨清白觉得异常害怕,于是开始胡思乱猜。是不是小说看得太多,天上降下林妹妹,在与她做朋友的过程中,遗留的血液呢?
不可能,万万不可。
自从认识陈鱼雁之后,墨清白不但读了很多医书,对于某些方面了解不少,并表示要成为一名全科医生。
因此,对于生理认识相当丰富。所以他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是别人的伤口,又怎能不断地顺着我的身体流血?”
他双手小心地伸进那个不确定的位置,唯恐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然而常常认为不可能有什么问题的地方,而正是问题之所在。
他摸了摸,小声说道:“东西还在。这是哪里的毛病呢?”
两根手指就像两只带有触头的探测器,不断地进行着人身探索。
墨清白奇思妙想地对身体进行着大胆的探究。他用手敲打身体,怎么也感觉不到疼痛,掐手背,没有感觉,捏脸,还是没有感觉,又掐大腿,仍然没有知觉,难道是木头之身?
所以他感到震惊。
他这么想觉得有可能,那么想也觉得存在,他的人生开始飘了。觉得自己既有男儿身,又有女儿命,变成双重人格。
他怕自己造成幻觉,既有男儿身,又有女儿命。于是打自己耳光,踩脚背,同样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是他知道那是八月十八日凌晨,身在房间。
他躺在床上,眼睛看着窗外,却没有泪水和悲伤,而是喃喃自语,“是谁在我心口动了刀?我怎么感觉不到疼?”
“是他,是她,还是他们……。”他不断地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