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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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干爹,娘就不孤单。”这句话墨掉揣摩了一会儿,看有没有瑕疵。
冯玉耳要是转弯抹角骂娘的话,对不起,他会毫不客气地一巴掌呼上去,打她一个四仰八叉。
墨掉思前想后,并没有觉得不妥。
冯华山没有爹,杨淑珍就给他找了一个年轻帅气的黄秘书做小爹,在当今社会上,算是善解老人的晚年生活。
所以他说,“玉耳小姐,冯华山刚认了一个年轻帅气的新爸,你得叫他爷,感觉是不是很爽?”
“杨淑珍不是我的奶奶。”
“她不爱你就不是奶奶?冯玉耳,血缘关系不是那么容易扯得脱的。”
“她真不是我奶奶。”
“那是谁的奶奶,难道是我墨掉的奶奶?可是我的奶奶………。”
想到这儿墨掉咽住了,自己爹叫个啥都不晓得,哪来的奶奶呢?他痛苦地转过头去,望着窗外牛山。
山上霞光万道,珠光闪烁,十分迷人,心里的难受被抚平了。因而说道,“还不知道我奶奶叫个啥呢。”
“你给我说过。不如这样,你连杨淑珍一道认了。这样奶奶有了,爷爷有了,爹也不缺,一家人团聚,多开心。”
“他们说君子不夺人之爱,还是自己留着--。”
“杨淑珍真不是我的奶奶。她是情夫的情妇。”
“不可能。”
“她一生无后人,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情夫死的第二天,她就找上门来了……。”
“你爷爷是怎么死的?”
“出车祸死的。”
“那你奶奶呢?”
“一起死的。”
“两个人的感情还蛮好的嘛。”
“什么意思?”
“书上说: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他们做到了,死而无憾也!”
“他们要是感情深的话,就不会有杨淑珍。”
“这个你我就不懂了。据说男人这个东西,家里媳妇再好,总觉得外面的更好---。”
冯玉耳目不转睛地盯着墨掉看,墨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问:“盯着我看啥子?”
“你说呢?”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可不是男人。”
“你是女人?”
“我也不是女人。”
“那你是个什么东西?”
“反正我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你是一个怪人,”冯玉耳指着墨掉的身体,“敢把衣服裤儿脱了让我看看是公母?”
“你………。”
冯玉耳瞟了一眼墨掉,“杨淑珍是情夫在外面包养的一个情妇。她得知情夫死了,就来分家产。你想冯华山是个什么人?”
“大老板。”
“他是一个精灵鬼。想跟他分家产,门儿经都没有!见杨淑珍跟他差不多年纪,长得也不耐,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几宿,最后决定留下她。”
“干什么?”
“你不要想歪了。父母双亡之后,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认口娘,算是添口增丁?”
“偌大的山庄空荡荡的,有些骇人。因而对杨淑珍说:你是我爹的女人,就是我的小妈,你没有孩子,我也没有爹娘,我们不应该分家产,而是搭伙过日子。”
“他们要干什么?”
“杨淑珍做他的娘,冯华山做她的儿子,两个不称职的人把日子过下去---。”
“可是她年轻貌美,怎肯守活寡过日子呢?再说情夫包养她的时候,她就在外面包养男人,快活惯了的。”
“也许早就盼着情夫死,然后分家产,载上嫁妆,牵着冯华山转嫁,过下半辈子。”
“玉耳小姐,这些都是你朝思暮想出来的吧?”
“不相信我?”冯玉耳瞪大眼睛说,“她不答应冯华山的要求,非要分蛋糕。”
“分蛋糕?”
“情夫跟她有口头承诺外,当然她有本事,冯华山当时不是她的对手,搞不好水晶集团就倒闭了。”
“后来怎么达成协议走到一起的?”
“杨淑珍说:你爹都死了,我跟你干啥子?莫非你想娶我?”
“冯华山怎么说的?”
“我娶你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养你真的没问题。”
“就答应了?”
“如果你非要跟我争夺水晶集团的话,请拿出我爹的遗书,或者拿出你们是夫妻关系的证明书,最好有你们的孩子,口头承诺没法作为法律依据。”
“皇上口谕怎么说?”
“情夫是水晶集团总裁。”
“他就是皇上。”
杨淑珍念大学的时候就被情夫包养。她作为一个被长期包养的人,拿不出冯华山说的那些东西,难免口舌之争,最终还是冯华山取胜。
再说她被男人包养习惯了,爱吃轻省饭,就吃不下苦,更不想艰苦奋斗,杨淑珍一合计,就跟冯华山吃住在一起,眨眼几十个春秋。
由于一生没有工作过,过惯了吃吃喝喝不劳作的习惯,同学们都叫她猪。
“她就那样把自己废掉了?”墨掉问。
一个懒惰的人,想得最多的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永远不要吹风下雨,躲在屋里既不日晒又不月照,享尽人间繁华。
“她为什么要跟黄秘书结婚?”
“这个问题要问黄秘书。他那个儿子得了白血病,需要钱治疗,就勾引杨淑珍。杨淑珍久旱逢甘霖,枯木吐芽开新花,——疯花了。”
“再说,这是可以理解的,她毕竟在地面世界的日子不多了。”
“原来是这样,”墨掉说,“玉耳小姐,你说冯华山两家公司的股票大涨,跟他们结婚有重大关系?”
“前面不是说清楚了怎么还问?挺耽搁时间的,”冯玉耳有些不高兴地说:
“冯华山当着媒体人说杨淑珍是他爹的小妈。他爹死了几十年了,可他却省吃俭用,还要把她当亲娘一样赡养,这说明什么---?”
“冯玉耳小姐,我可以这么理解:爹制造麻烦,儿子为他擦屁股?”
“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不晓得,但是冯华山一直在打后娘的牌。”
“打牌?”
“他做到了亲生儿子都做不到的事!”
“能说得详细些吗?”
“他把杨淑珍养得白白胖胖的,让一个六旬望七旬的人还跟个姑娘似的,花枝招展,活力四射,你说冯华山孝顺不?”
“很多人连自己的娘都养不好,他还愿意养一个没名没分的妓---?”
“这就是你我常人做不到的,可是冯华山却做到了。他让杨淑珍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当然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他们作为商人,要是在彼此身上捞不到好处,他会养杨淑珍?杨淑珍会支持冯华山?”
“绝不会!”
“商人的眼里没有养闲人,也没有自耗。”
说到这儿,冯玉耳看着墨掉,看他知也不知。
墨掉确实不知,因而问,“自耗……?”
“冯华山即使在杨淑珍身上没有赚到好处,他一定会在社会上赚到钱。杨淑珍要是没有得到实惠,她会配合冯华山……?”
“别看这个女人,那可是巨大的财富。”
“孝顺后妈胜过亲娘,那是好儿郎。人们会支持他的。”
墨掉倒是想起地下世界西门欢兄弟二人。
他们就是因为孝顺林正义,在轮回转换考试时,才得了高分的,才再次轮回成人的。
“她是妓?”墨掉说道,“无德无能为力,应该唾弃。”
“冯华山在外面签合同,说他为死去的爹擦屁股,照看爹的情妇,说他肚量宽广,是个大善孝子,合同就签成了。”
“他要是在外面泡妹妹,说他给爹擦屁股,把爹的情妇当亲娘养,那些女人见他如此包容,不但要死心塌地,还要无微不至。”
“总言之,遇河用孝顺搭桥,逢山用情谊开路,一路桥一条路,畅通无阻打理两家公司,居然股票一直上涨,你说灵也不灵?”
“那你说冯华山好不?”
“好在他确实对杨淑珍好。连我都不晓得她是别人养的情妇,瞒了我二十一年,要不是这场病,还把她当亲奶奶呢。看来生病还是有好处的,除了排毒,还能排出人,把自己也排掉了,要说不好的一点,就是冯华山利用这个女人一直欺骗那些支持他的善良人,尤其是股民----。”
“玉耳小姐,你说的那些善良之人,并非善良,依我看,他们是同流合污臭味相投的人,不是什么好鸟。”
“墨掉,你说这话不怕挨打吗?”
“我说的是大实话嘛。忠奸不分,黑白不分,好人坏人不分,你说他们是不是鸟?”
墨掉说完这话,只见冯玉耳一头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他抬手一看,才晚上七点三刻,还不到犯病的时候,就伸手来拉冯玉耳的手:
“玉耳小姐,你是累了还是醉了?”
“我既不累也没醉。”
冯玉耳生气地把脸朝向另一边,不想看到墨掉。
墨掉见她没有犯病,深深呼吸一口:
“你躺得跟犯病似的,吓我一身冷汗。”
“时间还没到我跟那个犯病去?墨掉,我看你越来越不了解我了。可惜咱俩同屋共室朝夕说笑。你说话不上路也就罢了,还一惊一乍的,搞得我这病身难受死了。”
“我说那些善良之人,并非善良,他们是同流合污臭味相投的人,不是什么好鸟,你的反应就这么大?”
“不是我的反应大,”冯玉耳睁开眼,借助墨掉抓住她手上的力,翻身坐起来,就甩开墨掉的手,“你不要碰我,我不想跟你这样的人拉拉扯扯说不清。”
墨掉把手缩回来,站直身体,心想,“你这个病婆娘,这么凶,我还稀罕跟你拉在一起?”
于是退到沙发上坐着。
冯玉耳更生气了,“你就不晓得哄我两句,走过去清静了是吧?墨掉,以你这种性格,我看这辈子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墨掉坐着不吭声。
“哑巴了不说话?”
“玉耳小姐,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只上过三年小学---。”
“没文化不可怕,你说话怎么抨击人呢?”
“我---。”
“我什么我?做人要有宽度,问问题要有深度,我说冯华山父亲的情妇,你就应该问问他亲娘?问问他爹为啥要养小三?在养的过程中,发生过什么冲突没有?如果没有,他的隐蔽战线是怎么开展的?”
“你这样问,我说出来,大家根据自己的情况相机行事,不就学到知识了吗?而你却说些同流合污,臭味相投,显得你有多么高洁似的,我最听不得这样的话。”
“玉耳小姐,我这不是还没问起来嘛。”
“那你说,你想问啥子?”
墨掉要问的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