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薪火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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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岩长枪？”程源喃喃道：“跟千岩军有什么关系？”

“是只有千岩军精锐才可以使用的武器吧，我记得数量稀少，内部分配都不够，钟离你是从哪里买来的？”胡桃有些吃惊道。

“两年前的那场大战，中心就在千岩长枪原料的产地，孤云阁。”钟离不紧不慢的说道：“恐怕是打扫战场时发现了不少适宜锻造的石料，而原本破损到难以修复的长枪就流传到市场上了。”

“所以这把枪，是残次品？”程源看着长枪，其上血气凝沉，煞意凌然，不像是有缺的样子。

“只是恰巧我掌握了修复的技术，它现在是完好的。”钟离精准地将其抛到程源手中，后者稳稳接住，比白缨枪沉了许多。

钟离罕见地认真叮嘱道：“好好使用，不要堕了它的名声。”

“看起来很有年头了，”程源仔细端详着这柄长枪，修复的痕迹也难掩其上的伤痕：“是把好枪。”

“这应该是最初锻造出来的那一批。”钟离露出追忆的神情道：“两千多年了，它经历了太多的战争，自魔神战争开始，至最近镇压漩涡之魔神休。从孤云阁产出，又在孤云阁战损。”

“千岩长枪的原料，孤云阁不是帝君镇压漩涡之魔神的岩枪所化吗？钟离你怎么会修？”胡桃眯起眼笑道：“果然钟离你是——”

欸，终于认出来了？

“当初负责兵器制造的仙人！”胡桃笃定道：“我家传的护摩之杖也是你锻造的吧？所以才有那块令牌。”

“护摩之杖，倒也不能说完全与我没有关系。”钟离扶额道：“但其神异还是自漫长岁月中在火葬仪式的熏陶下形成的。”

啊这，真是烧火棍啊？程源不禁咂舌，不过没看到钟离马甲暴露，还是有点小遗憾的。

“咳，话说回来，千岩长枪也有其神异之处。”钟离看向程源笑道：“手持此枪，有什么奇妙的感觉吗？”

“唔，力道更足了？”长枪一挥，就响起阵阵破空声，仿佛无物可挡。

“不错，千岩长枪因此材质特殊，能够辅助使用者发挥出更强的攻势，同时还能够更容易看破敌人招式，不过嘛…”

钟离顿了顿，欣赏地看向程源说道：“只有所持者发自内心的拥护璃月，才能够完全发挥这把枪的威力。”

什么，原来我是精神璃月人？程源扯了扯嘴角道：“好神奇的效果，那岂不是可以用来检测内鬼和间谍什么的？”

“那自然有别的方法甄别，倒也不必搭上这么一把武器。”钟离有些哭笑不得，年轻人的想法真是跳跃。

“说起来，魔神战争是啥？”程源好奇地问道：“魔神之间的战争？听起来也不像凡人可以参与的，怎么还需要人类手持武器？”

“战争的起源不可考证，但其过程，是魔神为了争夺尘世七执政之位，因而在大陆上互相讨伐。”钟离缓缓说道：“魔神麾下，都有其信徒，而魔神的力量，亦与信徒有关联。”

“哦，所以为了削弱别的魔神的力量，要去屠杀其信徒？”程源猜测道：“那也太残忍了吧，人与神之间差距那么大，怎么能够抵抗？”

“人之间的斗争，魔神一般不参与。”钟离摇头道：“虽说魔神更偏爱信徒，但也同时会包容所有人类。”

胡桃附和道：“没错，我记得史料记载中，帝君也收纳了很多其他信仰的人。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对逝去神明的信仰应该也不会那么牢固了。”

“所以是信徒为了自己的神明与其他势力开战？真是神奇，魔神反而需要信徒的力量。”程源感慨道。

“璃月自然不会去主动攻打别人，但也需要握住手中的武器，来保护自己的国家。”钟离叹气道：“帝君固然强大，却也无法直接插手，只能尽可能地避免斗争，同时武装好人民。”

“而且璃月属于最为富裕的土地，有不少魔神势力盘踞于此，若非帝君出手，恐怕整个璃月都会被鲜血染红。”胡桃眼中闪着星星，敬佩道：“帝君镇压四方魔神，才免除了惨剧的发生。”

“即便如此，当初的战争，也绝非惨烈可以形容。”钟离喝了口茶，接着说道：“真正守护璃月的，还是像你手中长枪最初的主人那般，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战士们。”

“当年的人们，都已经不在了啊…”钟离的语气飘渺了起来，似在追忆，似在悲叹。

“但即便是现在，守护璃月的精神也没有断绝，甚至能够传递给不是璃月人的人们。”胡桃看向程源，莞尔一笑。

程源挠挠头，只觉得手中的长枪份量愈发沉重，认真说道：“璃月先辈的意志，我确确实实感觉到了。”

钟离微微一笑，起身说道：“算算时间，王姨差不多做好了饭菜，去吃午饭吧。”

“欸等等，就算是给橙子买的东西，下次可不许乱花钱了，一下子花两千万，迟早我们都得去睡大街！”胡桃喊住他，严肃叮嘱道。

钟离无奈道：“堂主所言甚是，我定当牢记于心。”

“又是这种说辞，你每次都这么说，我跟你说……”

看着胡桃絮絮叨叨地对念着，程源只能辛苦地憋着笑。

要是桃子知道钟离就是她最敬爱的帝君，不知道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