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讲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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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好不容易人群散去，以冽冲出会场也早已不见羽菲的踪影了，转角却碰到了刚出来的奥斯蒙院长。
“奥斯蒙院长。。。”
“小冽，今天坐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儿，我记得新闻上有报导过，是你的妹妹？”听到‘妹妹’以冽尴尬地点了点头，但心里是格外抵触这个关系的。
“既然来了，我们也很久没见了，刚好我在酒店有设宴，一起聚聚。”
“好，确实还有很多金融方面的问题需要向您请教。”奥斯蒙院长笑着拍了拍以冽的背，两人便往酒店走去。
羽菲回到公寓走上楼看到梓遇房间的门虚掩着，推门而入发现他还在睡觉，袒露在外的手背伤口尤为明显，烫伤的位置已经起了很大的水泡，看着就疼。
“梓遇。。。”羽菲轻声唤道，梓遇睡眠依旧很浅，喊一声就醒了。
“小曦，你回来了？”
“嗯，你的手。。。。”梓遇起身看了一眼手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似乎毫不在意伤口。
“无碍，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这不行啊，你先洗漱吧，我去拿药。”梓遇点了点头睡眼惺忪走进浴室。
待梓遇出来后羽菲也拿着药放在了床头柜上，她先将针尖消毒，抓起他的手，小心翼翼戳破了水泡，再用棉花球擦干流淌而出的脓水。羽菲动作很小心，丝毫没有弄疼梓遇，他看着羽菲认真的脸逐渐出了神。
“小曦，你一开始为什么会喜欢上以冽？”提到以冽羽菲愣了两秒，深深叹了一口气。
“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想知道，能被你所喜欢的人，一定有常人所不能及的特质吧。”羽菲看了一眼梓遇，笑了出来。
“特质？我看是神经质吧，他的脑回路还真不是一般常人所能及的。”她调侃以冽的话语中虽然满是嫌弃，但深处的爱意是一点也藏不住。
“他确实让你等了很久，但这次我相信他是真的已经做好了娶你的准备。”
“他想娶我还未必想嫁了！”好不容易将伤口的脓水排干净，羽菲重新为伤口消毒，再涂上一层消炎药膏。
“既然不想嫁了考虑考虑我？”梓遇玩笑般说道，倒是羽菲吓得瞪圆了双眼。
“你能照顾好自己别再受伤我就谢天谢地了，这几天暂时别碰水，注意别蹭破皮，不然有得你疼。”说罢羽菲整理完药箱便下楼做午餐，梓遇看着伤口，其实他也很清楚羽菲从未放下过以冽，自己即使付出生命都无法走进她的心里，可就是不甘心，总觉得还能再努努力，她却从始至终都在闪躲。
讲座第二天，羽菲也是早早到了会场，她依然想要选择靠走廊的位置，刚好看到前面有个男生坐在靠近走廊的第二个位置上，她果断走上前。
“你好同学，我可以坐这吗？”那男生抬了抬镜框略微惊讶地看着羽菲。
“可以的。”Lucky~羽菲立刻坐了下来，这样不仅方便开溜，也防止贺以冽坐在身边打扰自己写笔记。
“你是中国来的？”
“对，我是来自中国。”虽然这所学院不少外国学生，但来自中国的还是比较少，戴眼镜的小哥看到羽菲觉得格外稀奇。
“你不是这儿的学生吧？我好像从未见过你。”
“之前有念过一段时间，这次是专程过来听院长的讲座。”小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刚准备开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吵闹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贺以冽来了。
“不好意思同学，可以请你换个座位吗？”身边传来了贺以冽的声音，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威慑力，羽菲‘蹭’地站起来用法语怼道。
“先生，这位同学先来的，况且这里那么多空座，所以请你换个座位。”以冽轻轻勾起唇角，泛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
“怎么？怕我吃了你吗？”这句话以冽是用中文说的，除了羽菲在场的人都听不懂。
“这里是会场，注意你的言辞！”
“是哦，为了不打扰大家，你还是乖乖坐好吧。”以冽抓起羽菲手腕将她拉到了后座，顺势坐在走廊旁的座位彻底堵住她的路。
“你为什么老是缠着我不放。”羽菲气得紧握双拳，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能做粗鲁之举，又拿他没办法。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这句话你以前不是没有说过，我凭什么再相信你！”羽菲压低了声音说着最想咆哮而出的话。
“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所以我在用行动证明。”
“你不觉得你这样太强人所难了吗？”以冽转过身眼里满是认真地看着羽菲。
“即使是强人所难也好，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纠缠你，那便是我死了。”羽菲一时语塞，双眸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努力理解这段极端又震撼的话语。
未等羽菲开口，奥斯蒙院长就走了进来开启新的一轮讲座，这次以冽并没有打扰她，全身心听着讲座，羽菲也得以完整记下内容纪要，直到讲座结束，以冽才缓缓开了口。
“可以一起吃个饭吗？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没空，不好意思，我还要回去给梓遇做饭，他手受伤了。”说完合上笔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会场，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以冽只觉得，她要么是真的讨厌自己，要么是真的喜欢上梓遇了吧，无论是哪种都让他十分受伤。
“那下次吧。。。”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至少还有五天，他一定会努力到最后。
讲座第三天，以冽到达会场看到羽菲依旧是一个人坐在靠走廊的位置，他毫不犹豫坐在了羽菲身边，这次她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也没有想要逃离，这让以冽觉得有了些许亲近感。
“前些天叶司洛应该有来找过你们吧？”
“嗯。”羽菲漫不经心回答着，专注翻看前两天的笔记，检查是否有不对的地方。
“他有把我的话带到吗？”羽菲微微抬眸思索片刻。
“嗯。”依旧是冷淡的回答，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泛起的涟漪。
“所以，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让我们回到从前。”从这一刻开始，羽菲再也看不进一个字，放下笔记本。
“分分合合了那么多次，或许我们之间根本就不适合。”
“如果我当初没有找到你，说没缘分不适合我认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明朗，我也做好了娶你的准备，要我怎么放弃？”
“你别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如果没发生那样的事，我根本不可能跟你说分手。”
“你还不明白，我介意的是我们经历那么多在一起那么久，你对我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什么都瞒着我，自以为是在为我好，最后遍体鳞伤的还是我。江涵玉的事我们根本不需要闹到分手这步，你却选择两败俱伤的方式。”羽菲越说越激动，其他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得亏他们听不懂中文，不然事情就大条了。
“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别说了，我暂时不想聊感情的事。”羽菲眼神中透着一丝烦躁和无奈，下意识将头扭向一旁，努力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
他们的话题也在奥斯蒙院长到来时戛然而止，尽管有一肚子话想对她说，却也害怕遭人厌，只能憋在心里。好不容易挨到讲座结束，以冽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手腕。
“菲菲，能不能陪我吃顿饭，不聊感情聊别的也好。”以冽几近乞求的语气问道，眼里满是温情。
“我没时间，梓遇还在等我回家做饭。”说完毫不犹豫拨开了以冽的手，脚步坚定而迅速，仿佛要将身后的一切彻底割舍。
以冽呆呆地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到无法呼吸。崩溃的是她从头到尾的淡漠，以及离开时皆为梓遇，这让他心力交瘁的同时，头也愈发的疼，紧闭双目揉了揉太阳穴。
“你还好吗？”一个女生突如其来的问候让以冽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说完长呼一口气也立刻离开了会场。
讲座第四天，距离回国还剩三天，其实以冽一开始买的就是双人的回程票，他从未想过一个人回去，但此刻心里却打起了鼓。以冽坐在羽菲身旁，将厚厚一叠金融相关的书籍放在了她面前。
“这是。。。”
“六月说你是帮你哥来听讲座的，这些他应该用得到，对他未来的工作有帮助，你带给他就好。”
“我替羲枫哥谢谢你。”只见以冽快速凑了过来，着实吓羽菲一跳。
“作为答谢，今天一起吃顿饭？”这是以冽约的第四顿饭，他非常渴求一个和羽菲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想我说过很多次，我没空。”
“因为梓遇嘛，你确实说过很多次，我都听倦了。”以冽脸色阴沉，双眉拧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呼吸急促而沉重令人畏惧。
“那就别再问了。”
“看来在你心里，梓遇已经是超越朋友的存在了。”
“如果没有他，我可能已经死几百次了。。。”梓遇对于她来说是朋友，更是救命恩人，两次为了她差点丢掉性命，这份恩情她早已还不清。
“所以你因此喜欢上他了？”羽菲紧皱眉头看向以冽，这句话瞬间再次勾起了分手时的一幕幕，即使知道那是他不得已的方式，却也在心里埋下了深刻的阴影。
“随便你怎么想。”以冽双眸黯淡无光，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羽菲的冷漠遏制住，只能化为一声轻叹。
依旧是等到讲座结束，以冽刚准备开口，羽菲就光速收拾东西离开了座位，似乎完全不想与他对话。他紧握双拳，前三天都是看着她的背影，这次他不想再停留原地，鼓起勇气追了出去。
出了会场发现人潮拥挤，早已没了羽菲的踪影，环顾四下都没看到她，以冽只能快速跑到羽菲回家的必经之路，在深巷的转角处静静等待她过来。
羽菲抱着笔记本站在马路对面等着红绿灯，她想起刚认识以冽不久，也是在斑马线与他擦肩而过，那时候从未想过仅仅是一次擦肩，命运就将他们的感情连在一起。她不禁回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内心想着‘他还是没有追上来，就像分手时那样。’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向马路对面，经过巷子口时以冽突然走出来，猝不及防的羽菲狠狠撞上了他的胸膛。
“你在这干嘛？”
“等你。”羽菲没搭理他径直往家走去，以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拉着她就往酒店跑去。
“喂，你。。。放开。”羽菲越是挣扎，以冽就跑得越快，这一幕也似曾相识，就如当时在篮球场，他也是这样突然蹿出来将她拉走。
直到将她拉进酒店房间才舍得松开她的手，羽菲扶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一头乌黑的长发贴在脖颈处，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眼前，努力想要站直身子，可身体仿佛随时都可能瘫倒在地一般，许久才缓过来。
“究竟有什么话不能在路上说，非得把我拉这儿来？”
“这次我来法国除了听讲座，更重要的是来兑现我的承诺。”羽菲抬眸看着他，眼里有些诧异。以冽从口袋中拿出了她当初留在山中别墅里的戒指，再看到这枚戒指，心里不禁泛起了复杂的情感。
“我知道你等了很久，为了爸妈，为了贺氏企业我必须承担起我应尽的责任，我也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很多事。。。是我不好，让你失望了，但此刻我有能力给你一个无忧的未来，所以我也不想再等了，嫁给我好吗？”
他微微垂首，目光温柔地落在羽菲身上，仿佛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以冽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眼神专注而认真，就差将真心掏出来摆在她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