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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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叫在教室集合,也不让喊口号什么的,有人来我们学校,备考似乎。
喏,学校照旧放了那个称为电影的纪录片,我不算特喜欢但也不讨厌,纪录片还是挺好的。
就是,真的很卡很卡很卡。
我见到我们军训的教官走后面走进来,步伐如往常一贯地轻盈,就是感觉他少了些精气神,感觉他的眼睛是红肿的……
他收起了往日的笑,声音都沉稳了不少“干嘛呢干嘛,叫你们看电影,你们在这睡觉。”
“昨晚是打通宵了?一大早在这钓鱼。”
他一只手摸了摸头发,仰着头看着教室天花板亮着的白炽灯,然后用另一只手戴上了帽子,走出了教室。
他跟班主任讲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他的身旁,有着一种压抑感。
是因为舍不得我们吗?
我也舍不得他的啊!
我一直觉得七天很长,那么经历下来,也不过如此。
一睁眼一闭眼,一餐吃一餐空,晒晒太阳吹吹风,看看电影说说笑……就那么过了。
在那么多天里面,我见到的他都像太阳般热烈,都如晚风般温和……guo家就是因为有他们这种人,才能如此蒸蒸日上;我们就是因为有他们站在身前,才能如此欣欣向荣。
他给我们上的最后一课是“我就要走了,我希望在未来里面,你们要有个目标,要有个计划,要跟同学好好相处,不要闹任何矛盾……”
他说到这就停顿了,有同学见机插嘴道:
“我知道,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对吧!?”
他愣了一下,笑了:“你们怎么都把我要说的说完了。”
他最后说的是:“我们有机会再见了!”
我们在图书馆那拍了照,我们班主任开着小电驴一闪而过,教官问他去哪,他说去拿奖状。
他笑着拿奖状回到了我们身边,巧啊巧!被他碰上一个老师拿着单反!他见状马上喊道:“f凡!帮我们照相!”
那个老师慢慢地转过头来,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图书馆顶上那个满是红色大屏。
“这里不行啊,太红了,拍出来不好看。”
之后就是在学校其他地方拍了照。
班上其他男生去找教官想合影,他拒绝了。
“你们想跟我拍照啊,想得美,拍了集体照就行了!”他拎着老师给的礼物,走了。
走得很快很快,同班想问他名字的女同学没能追上他的脚步。
我呢,一个腿部,腰部都落下旧疾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我知道我不够大胆,哪怕追上去可能也不敢说什么。但是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人群,我就不免难过。
我啊,不管花掉多少力气,都追不上谁的脚步!
我在备忘录上打下了这样一段字:
虽然这样很文绉绉,但是不说或许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喜欢你的眼睛和你帽檐上的五角星,那是信仰的力量。”
最后呢,这当然也是成一种遗憾啦。
我倒没有太伤心,因为我早早就知道自己是个胆小鬼。我这一生感觉到遗憾的事太多了,或者说吧,我认为我自己本身就是个遗憾。
活着遗憾,死了遗憾,半死不活也遗憾。
所以我有在很努力,很尽力的随心而活。遗憾呢放在心里铭记一生,得偿所愿就将之作为自己前行的动力以及困乏时的自我安慰。
我不知道这个教官的名字,正脸照也暂时没有吧,但偷偷拍了张他的背影……
等到我回到北屿,我想要把这张照片洗出来,跟我过往的摄影作品放在一块,永远永远地收藏起来。
这种感情不知道怎么说吧,就是三分下意识的喜欢与七分的敬畏。
我的爷爷是军人;我外公的弟弟是军人;我的哥哥是警察;我的弟弟,在未来的以后,我们也都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军人。
我所在的镇子有过无数抗日遗址。其中,我外公家离最近的抗日遗址只有不到七分钟的车程,这处抗日遗址,在一所乡镇小学里面。
我没有进去看过,但我的外公带着我远远凝视着那所学校的门口,他只说:“要好好读书。”
虽然到现在,我也都没能做到,仍旧是个半吊子。
北屿也一样,北屿的一个着名景点是英国佬侵略后所建立的租界;北屿的烈士碑建在人来人往的公园里……
就这样啊,我的军训就结束了!
我好讨厌说再见,再见再见,谁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用这种迷迷糊糊的字眼,相互欺骗着彼此。
我见到班群里有男生说出了:“教官不要离开我,呜呜呜呜呜呜呜”之类的话。就不由得感叹,时间的珍贵以及分秒的短暂。
他们被抓来训的很惨很惨,这是真的,但在要分别时,不是窃喜而是伤心。果然,真心是能换真的的。
对吗?
我听河马说,北屿又出了两例疫情。
我的心又乱了好几分,我想回去,我想看看假假,我想看看北屿的日落黄昏……
今天的风格外的大,宿舍的两个门被吹得哐哐作响,虽然太阳仍旧很猛,但风是那样的冷。
可庆,倾州白天吹的也是海风,与北屿一样,吹的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