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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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下雨。连绵不断的雨让本就不算得平坦的地面，有了很多个小水坑。

我刚刚站在顶楼的长廊上，双手靠着栏杆，一直眺望远方的风景。

看到了几座山的顶端，也在白茫茫的雨幕中见到了零星走过的几个人。

不大不小的雨丝飘到了我的身上，我不为所动，依旧只是在静静看着远方。

没坚持多久，雨水落到脸上的滋味并不好受，而且，我的头发是昨天才洗的。

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了看书，写了会字，终于，在再一次没解出那道题后，合上了书，收好了自己那只逐渐用上手了的钢笔。

打开手机，写这篇今晚应该发出去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心情闷闷的，就像现在的天气一样。

即使戴着耳机，我还是听到了底下那棵柳叶榕上面栖息着的小鸟的叫声。

清脆，空灵……

反正不像是人世间该有的声音。

我或许应该说些别的的。因为我挺想说的。

关于生命的意义，关于爱恨的沉寂，也关于我人生在世的每一分秒……

说自己被一只乖顺的小狗吓得退后五六步，说一场大雨后的彩虹，说更多关于我幼时的故事……

说不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吧，不管是从哪开始说起，都显得略微有点矫情。所以说与不说，怎么说，说什么，都交于我如今握着的这只笔吧。

在我生命当中认识到的所有人里面，好人占据着绝大多的一部分吧。

这个好人当中的“好”字，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定义。

其中有一些，只是单单对我好。有些人则是对待所有人都一样。

实话说来，我更喜欢前者。明目张胆的偏爱，谁把持的住啊。

可是这样的话，他还能算是好人吗。或许是能的，是我生命里的好人，却是别人眼里的坏蛋。

可是好坏，到底是怎么定义的呢。

我也想当坏蛋，坏的明目张胆，坏的理所当然。

明着坏并不可怕，真正吓人，真正恐怖的是那些平日里彬彬有礼，对谁都和蔼可亲的人。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跳起来咬你一口。

糟糕啊，好像我就活成了这样的人。

可是我只能做到前半段，而做不到像毒蛇一样突然回头咬别人一口。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常常有人以此判断我是个大好人，我却为此感到懊恼，我明明是个坏蛋啊。

有着最可怕最下流龌蹉的想法，冷淡又无情，疯魔到了几乎极致。

而那个后者。我总是以为他们是在逢场作戏。可悲的是，我居然也在其中看到了自己。

很多个日日夜夜里面，在无数个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瞬间，我都想起了北屿那个戴着眼镜的医生说过的话：

“从你写的这首词我就看出来了，你啊，多情……”

多情。

多情。

这个词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面打转。

多情，不就意味着，薄情吗？

我薄情吗？

在我说的那么多过往当中，我好像都跟这个词不沾边。

但是我是能确定的，我薄情得很。

开始我尤其伤心，以为自己丧失掉了感知世间情感的能力。

到后来，我发现了，原来这是刻在所有人骨子里的。不止是我这样，所有人，本质都一样。

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而已。

所以就很难过很难过。

这是个很难以让人接受的事实。

上面都是我在晚自习之前写的了，现在想再续写。删删改改，好像都写不出个什么来。

与其再说些突兀，不符合前文的话，还不如就此停笔。

懒懒的再躺会儿，早些晚休。

这场雨就没停过。

在邻近放学时，还打雷了。现在也是，时不时就打雷。

可仔细听，好像快要停雨了。

雨声时缓时急……

一天，就在淅淅沥沥的雨声当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