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到达古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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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灵蝉心中疑惑，却是没有问出口。一来是因为她知道，就算她问出口，易蒙也未必会回答上来。二来，问了以后，反而会让易蒙多加担忧，又何必再多言，只是悄然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中，若是可以找到答案固然是好，若是找不到答案……她也想和易蒙一起看看。

因为易蒙给她的感觉不太一样，纯朴，简单，相处起来没有那么复杂。在说教易蒙之时，也让她极有为人师的成就感。如此好玩之事，又怎么能够少得了她？

和易蒙一起，应该不会那么枯燥，总比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走的好。

眼见兔肉被两人全部吃完，沐灵蝉招呼易蒙一起离开了。不用沐灵蝉招呼，易蒙本也打算离开。听到沐灵蝉之言，当即两人一起前往古城派。

沐灵蝉辨别了一下方向，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东南方，想要前往古城派，那就要往西北方然后再转道往北方，再一路往前，就可以达到古城派。

两人启程后，速度也不慢。沐灵蝉有心想要试一下易蒙的脚力，发现无论她多快，易蒙都能跟随上。只是易蒙没有任何的元气，纯粹的以肉身之力赶路。这也让沐灵蝉暗暗咂舌。当真是好强的肉身之力。原本只是试一下易蒙，既然知晓了，也不再故意走的太快。一路和易蒙不紧不慢的赶路，倒也给了易蒙一丝喘息的机会。

和沐灵蝉一起行走，也给易蒙有了询问的机会。一路所过，也有着太多的好奇。沐灵蝉本就有意享受为人师的感觉，哪里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每次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断的教导着易蒙，看着易蒙侧耳倾听专注的样子，让沐灵蝉大为欢喜。

易蒙想到之前光头说的话，连忙向沐灵蝉询问，那又是何意。

起初听到没有头发的光头，沐灵蝉倒是愣了一下，再听到易蒙提夏无锋称呼对方为一禅大师，沐灵蝉才知道易蒙口中的光头是何人，那可是得道高僧，一禅大师。没想到在易蒙口中，是为光头，有心想要大笑，又觉得此举有些不妥，实为对一禅大师的不尊重。连忙收敛起笑意，告诉易蒙，下次万不可如此无礼，一禅大师乃是受人尊敬的佛门高僧，下次若是遇到，一定要以礼相待。

至于一禅所说的心存善念，沐灵蝉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才告诉易蒙。在她的理解当中，所有的修者，都是逆天而行，修者之间，也未必能够和平相处。若是遇到对自己有用的功法和秘籍，争夺之事也是时有。

在沐灵蝉看来，修者之间与易蒙在西南山脉当中生存也是同样的道理，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所谓的善念，便是不可以自己的修者行凶恶之事。万事需要明辨是非对错，千万不可因一己之私伤害到他人。若是抢夺无主之物，那又另当别论。

比如比人想要对自己不利，那又岂能坐视不管。所谓的善恶，也不曾有着绝对的区别。何为善？何为恶？

对己对他人都有利之事，乃为善事。对己不利对他人有利之事，有人谓之大善，然而此等行为也要明辨是非。比若有人想要抢劫，另一方受害者，帮助受害者，那是善。若是帮助抢劫者，同为帮助，却是为恶。

对己不利，对他人也不利，是为恶。但是对己有利，对他人不利，或也为恶。犹如魔道中人。有些邪门歪道，吸取他人修为来提升自己的修为，这亦是罪恶滔天。

沐灵蝉的解释，让易蒙听得有些懵懵懂懂，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不明白。一时间倒是不知道如何理解，有些抓耳挠腮，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沐灵蝉见到易蒙那样，安慰易蒙也不要着急，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理解的。还需要针对相应的事，然后再去分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无论是任何时候，就是要首先保全自己，若是自己都不能保全，动辄身死道消，何谈其他？

只要不是损害所人的情况下，尽量保全自己，这才是最为重要的。让易蒙将这一点记住，以后再遇到一些事，再和易蒙解释。

易蒙迷迷糊糊的点点头，暗自记在脑海当中。他发现出了山脉以后，太多的事情让他需要去想。不像是在山脉内，生活的很简单，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困了就睡，哪里需要去想那么多？

就像是才出山脉，遇到的几个人，原本还有些欢喜，终于见到了师父以外的第三个人，没想到对方居然要杀他。

犹豫了一下，向沐灵蝉说起自己出山遇到赵诚三人的事，那又算是善是恶？为何一禅说他凶性未泯？

沐灵蝉解释，在一禅大师看来，杀人即为凶性，易蒙所做所为，算不得恶行。那是因为当初那些人想要对易蒙不利，他出手也是刚才沐灵蝉所说，保全自己。只是，说是凶性，也未尝不可。因为易蒙有更好的选择办法。

比如易蒙既然有那样的实力和境界，也有着迅捷无比的速度，为何当初要和对方交手？既然不愿意耽误时间，那迅速离开就是。如此一来，即避免了被对方拖住，也不会杀害对方。岂不是一举两得之事？也不会因此而结仇。

易蒙思索了一下沐灵蝉所说，确实是她所说那般。若是自己当时没有动手，那两人不会死在自己手中。若是要论起来，双方也没有深仇大恨，不过是因为对方想要强行将他留下，而他也不愿意留下。

沐灵蝉也大致的猜到了易蒙的一些心思，让易蒙谨记，这里不是西南山脉。他面对的不是那些妖兽，直接打杀了就可以。出了西南山脉，要面对的更多的是人族修者。人心的复杂之处，比想象中要多得多。遇到事需要多加思考，该如何是好。并不是一味的打打杀杀就可以将事情解决。

有时，不杀比杀更妥当一些。

易蒙可以杀一个人、两个人，又如何是天下人的对手？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大能强者，若是某一个大能强者见不惯易蒙所为，犹如之前的那位一禅大师，翻手之间就可以将他镇压，那还是好的。若是遇到同样脾气暴躁、甚至是嫉恶如仇的大能者，直接将他斩杀，身死道消又何谈以后？

见易蒙若有所思，沐灵蝉没有打扰易蒙，让他尽量去思考，去消化自己刚才说的一翻话。

约莫有一柱香的时间，易蒙告诉沐灵蝉，他大概的明白了一些。以后遇到相似的情况，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沐灵蝉见易蒙明白过来，也是无比的欣喜。同时也有些自豪，这可是在她的教导下，让易蒙逐渐的了解，若是有一天易蒙强大了以后，她是不是可以向世人宣布，易蒙曾深受自己的教导。就算是回家族，也可以向家人炫耀，自己可是有着身为人师的潜质。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饿了便让易蒙去抓些野兽做为烤食。沐灵蝉跟着易蒙，未必没有想要吃烤肉的心思。

接连两天的时间，两人终于到达一个小城池。一进入城池，易蒙有些眼花缭乱，这些他在山脉当中，哪里见过。双腿和灌了铅一般走不动。

一边向沐灵蝉询问，一边好奇的惊呼着。易蒙的表现，引来无数人的围观。首先就是这一身兽皮，还有蓬头垢面，宛如野人一般，让沐灵蝉只觉丢尽颜面，连忙拉着易蒙离开。

找了间衣铺，替易蒙买了两身衣服。让易蒙好好洗刷之后换上。待易蒙换好之后再行出来，沐灵蝉看着易蒙有些失神。

之前只以为易蒙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如野人一般。洗换之后的易蒙，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束缚在背后，剑眉星目，鼻如悬胆，漆黑的双眼如星尘明亮、如星空般深遂。如刀割般的脸庞棱角分明，充满着钢毅。一身黑色的劲装，威武中又有着几许飘逸，俊朗不凡、卓而不群。

沐灵蝉见过的修者不少，有着俊逸外表的年青修者也不在少数，如易蒙这般，还是少见。易蒙看起来并非是那般粗犷，反而是翩翩公子中，还有着几分野性。

易蒙看着失神的沐灵蝉，询问沐灵蝉为何如此。沐灵蝉顿时羞赧的转过头，不让易蒙看到双颊的红晕。恼羞成怒道：“什么怎么了？都弄好了，还不快些赶路。”

沐灵蝉没来由的让易蒙有些茫然，不好争执，只能怪异的打量了沐灵蝉一眼，继续赶路。一连十多天，终于赶到了古城派山下，一道高大的山门楼逞现在两人面前，对视一眼，终于到达。稍稍凝视了一下，继续往山上赶去。

半日的时光，终于到达古城派山门前，两名弟子将两人拦下，询问两人的来意。沐灵蝉向两人见礼后只言要见宗主。依旧被两名弟子拒绝。不过是两个陌生人，哪里说是要见宗主就能见宗主的。

易蒙连忙拿出手中的令牌，让两名弟子交给宗主，其中一名弟子接过领牌，诧异的看了一眼易蒙和沐灵蝉，不敢怠慢，让两人稍等，这便去禀报宗主。

沐灵蝉将易蒙拉到一旁，悄声与易蒙道：“你怎么直接将令牌拿出来了？若是他们宗主不认，收走了令牌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