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们之间越来越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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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料到霍菱纱会抓住我说这样的话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比真正的朋友差了许多，也或者是我内心深处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人，以至于从没有把她当作真正的朋友。
而霍菱纱一张少有的难过的脸庞就这样在我面前时，我一时间分不清是喜是忧，以至于落在霍菱纱的眼底里时显得面无表情，多了一份冷漠。
“我很难过，不想呆在家里，可是，又不知道去哪里！”
霍菱纱的表情茫然而哀戚，说出来的话也显得极为没有精神，漂亮的眼眸里蓄满了浓浓的水汽，这样的她，多少让我感觉到匪夷所思，我以为像霍菱纱这样自信而完美的人，即便是失恋了也会把自己包装的很好，绝对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来半分的脆弱来，当然，我的认知里，霍菱纱这样的女人，根本不会失恋。
“这是我第一次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东城一直待我很好的，你说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霍菱纱吸了吸鼻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委屈的公主，多了一份让人怜惜的脆弱，但是她找到的人是我，自然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听到诚挚的安慰。
如果是叶筱然我或许是想尽办法逗她开心，可是面对霍菱纱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画暖，陪我坐一坐好不好，我真的不想一个人呆着，我怕自己会疯掉。”
霍菱纱这样的哀求，让我没有办法拒绝，只得点头安慰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别想那么多，感情的事越钻牛角尖越痛苦。”
我这样的话，霍菱纱不知道是不是听得进去，她只是挽着我的手臂，没有精神的样子，挽着我要去找个地方坐一坐。
即便我和她没有叶筱然那般的亲密无间，可是此情此景，让我只得陪着霍菱纱去了一处看起来档次不俗的西餐厅。
“想吃什么尽管点，不要客气。”
本来是要吃午餐的时间，霍菱纱一屁股坐下来后，却是只要了酒水，并没有点菜，在使者帮她倒满了杯子后，已经毫不客气的端了起来，大有借酒消愁的架势。
似乎看出来我的忧心，霍菱纱露出来一抹似乎调皮而任性的笑容道：“你放心吧，我酒量其实很好的，这只是普通的甜酒，我醉不了的。”
说完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潇洒而优雅的样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只是眉眼间写着淡淡的哀伤，霍菱纱突然间托腮看着我，似乎下一刻泫然欲泣。
“在外人看来我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门当户对，连我自己都庆幸会遇到韩东城！”
霍菱纱似乎不在乎我是不是聆听，而是说完之后，挥了挥手，示意那边站着的侍者不要靠近，然后自斟自饮了起来。
我点的牛排上来时，霍菱纱已经喝了大半瓶。
“不如，吃点儿东西吧？”
我还是不自觉的表示了自己的关心，霍菱纱这样的委屈与缅怀，让我心头隐隐有些不自在，我不知道该责怪韩东城的‘移情别恋’，还是该感叹霍菱纱的痴情不悔。
霍菱纱摇头，却是突然间看着我，郑重其事的道：“画暖，你帮帮好吗？”
我被霍菱纱那突然间坚定而明亮的眼神一怔，却是有些明白过来她的意图来。
霍菱纱对于韩东城还没有死心，她求我帮助她重新追回韩东城吗？
而这样的事，我又怎么会去帮。
我看着霍菱纱一时间无言，直至霍菱纱秀气的眉心蹙着，看着我的眼神多了一份奇怪的凌厉。
“东城本来对我挺好的，可是自从那一次，你和纪明川的婚礼的结束后，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你知道吗？本来都准备好了见我妈妈，见我外公，然后谈到我们的婚礼的，可是那天，他不知道怎么了，慢慢的对我冷淡了下来，画暖，你在韩家也这么久了，我没有办法找别人，你能帮我一下吗，东城是不是本来就有喜欢的人，还是那天，他喜欢的人回来了？”
我讶然的看着霍菱纱，她的目光那么殷切的期盼，显然并不知道我和韩东城之间那些纠葛的样子，让我不由的生出一抹淡淡的不自然来。
难道从韩东城现了我就是‘我本倾城’时，他就动摇了吗？
我还记得半夜起床时他站在走廊里的情形，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的不满泄。
我还记得韩东城阻止我嫁给纪明川的话语和眼神。
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韩东城就已经‘变心’了吗？还是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霍菱纱？就像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纪明川一样。
一切都是异常利益？
抬眸，迎上霍菱纱那似乎洞察了我想法的冷静的眸子，我不由一怔，略微显得慌乱了起来。
“你是不是知道，东城有喜欢的人？”
霍菱纱认真而急切的口吻，看着我的样子，似乎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一样，我不由心头一紧，露出来一抹无可奈何似的笑容来。
“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
却没有否认韩东城有没有喜欢的人，果然霍菱纱本来靓丽的面庞多了一份阴郁的成分。
“我只想知道我败在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手里，画暖，东城喜欢的女人，肯定比我优秀，比我完美，对不对？”
隔着桌子，霍菱纱突然间抓住我的手，紧张莫名，一丝的不甘流露，抓的我的手有些生疼。
霍菱纱这样的话，让我一时间无言以对的同时，更加无法回答她的话。
我自然没有霍菱纱优秀，也没有霍菱纱完美，甚至六年前，我在韩东城的眼底里是也许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丑小鸭。
面对霍菱纱如此执着的追问，我无法淡然以对到事不关己的地步。
“这些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在韩东城的心底里到底是怎样的，我只知道他那样霸道的牵着我的手时，那样比陆虎还要强势的逆转时，我有些忙乱而无法相信。
“真的吗？”
霍菱纱的声音略显无力，甚至有些轻蔑似的味道夹在其中，但仔细分辨又找不到那丝轻蔑的情绪，她松开了我的手，继续倒酒，继续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我有些后悔今天出门，早知道还不如就伴着陆虎送的那一堆食物，度过这个周末呢。
“你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东城喜欢的人是谁，而且你不方便说出口，那个人是不是你～”
霍菱纱猛的喝完了一杯之后，不依不饶的话语，咄咄逼人的气势，来的直接，她明亮的眸子，带着一丝犀利和确定似的，唇角一抹淡淡的笑容，显得高不可攀的倨傲，似乎她本就是知道谜底一般的戏谑的目光，让我心头一冷，隐隐觉得这个在我面前悲伤可怜的女人，不过是伪装的脆弱，而是直接冲着我来的一般。
难道霍菱纱早知道我喜欢的人是韩东城，难道霍菱纱已经知道了韩东城对我的表白。
我还记得韩东城之间所说的话，等他一周，他说，不希望霍菱纱又是一个梁雨悠。
他说城北的开与霍家有着莫大的关联，韩祈南三十年的努力都牵系在上面。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和韩东城没有任何关系，他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他，不然我不会嫁给纪明川。”
我如此的解释出口，多少有些紧张的同时，面上保持着十足的平静，否认着霍菱纱认为的可能。
“我说的不是你，我说的是～你的那个好朋友，叶筱然，是不是她？”
不管霍菱纱的话语转折的多么自然，我还是感觉到了她那直言不讳的试探，和隐隐不可察觉的犀利来，让我想到了当初梁雨悠宁愿以死阻止纪明川娶我的疯狂来。
“我记得那天婚礼的时候，他们见过面，东城还和她说过话，她好像还是东城得力的总经理。”
霍菱纱突然间有气无力，带着一抹挫败似的，原本犀利的眼眸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伤心而失措的脆弱来。
“你别胡思乱想了，这样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痛苦，不如吃点儿东西回去吧。酒喝多了会头疼的！”
我不想和霍菱纱再继续这么坐下去，只想着尽快结束这顿饭。
但是霍菱纱却不以为意的拒绝道：
“如果醉了更好，醉了，就可以忘记痛苦了。”
她继续喝，脸上已经酡红，显然有了醉意，突然间把杯子一搁，面带微笑的道：“我的手机没电了，你的手机借我用一用好不好？”
霍菱纱的要求并不算是特别突兀，只是唯恐我不相信一般，她拿出来自己的手机在我面前晃了一晃，那机身与机壳有些脱离，似乎被摔过一样。
我见状没有多说，爽快的掏出来了自己的手机。
她的目光在落到了我的手机上时，突然间露出来一抹似是嘲笑的模样来，但很快又消失了，只见她垂眸看着手机后，似是无精打采，又喝了一口酒，方才一下一下的输入了号码。
我本来准备起身去一下洗手间，却见得霍菱纱突然间抬眸，带着一抹期待似的道：“你说东城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漂亮的面孔显得有些茫然和任性，我一怔，不觉有种别样的自觉，霍菱纱这样用了我的手机拨打给韩东城电话，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霍菱纱抬眼看了我时，我感觉到她似是微笑的看着我时，那眼角里并不达眼底的笑，看透我的内心一般，带着一种好整以暇的讽刺的味道。
“你打给韩东城？”
我略带讶然的语气，看着霍菱纱时，换来她似乎更灿烂的笑：“即便是做不成了恋人，东城也是最体贴我的朋友。”
霍菱纱口吻里带着淡淡的伤感，却将手机贴在耳旁，静待着韩东城的时候目光却落在我脸上。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可能问霍菱纱要来手机，也知道可能下一刻韩东城就接了电话。
我低头，不去迎接霍菱纱的目光，而是成了一勺甜汤，淡然优雅的姿态喝了起来。
霍菱纱一直没有说话，我低头喝汤，韩东城的声音并不高，还是传了过来。
“画暖？我在开会！”
韩东城的声音并没有特别的拔高，可是他那交代行程的语气，让我不由一怔，以至于手上的动作也缓慢了一些。
“有事？”
霍菱纱没有说话，韩东城接着又问了一句，低沉的嗓音，似乎听不出来有愉悦的情绪，我有些担心，他把霍菱纱当作我，但我抬头看着霍菱纱依然盯着我的视线时，而是淡淡的笑了：“怎么不说话？韩东城并不待见我，小心他挂电话哦。”
我似是不在意的提醒，让霍菱纱的脸上露出来一抹苦涩的笑容，只见她低头，带着几分醉意的语气有些撒娇的成分在内。
“东城，是我啦，又打扰到你了吗？我，不是故意的。”
韩东城沉默，并没有说话，我依旧喝着汤，只是动作略微慢了一些。
霍菱纱见状，索性站了起来，起身走向了洗手间的方向，一边走着一边电话。
“是不是生气了？我的手机坏了，刚好和画暖遇见……”
渐去渐远的声音，俏皮中带着撒娇的低喃，略微醉了的语气，像是陶醉在幸福中的孩子，若不是韩东城和霍菱纱都亲口承认彼此分手，只这么看一眼的话，我又怎么不会多想呢。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霍菱纱将近二十分钟后才拿着我的电话走了回来，脸上带着灿烂与哀伤共存的笑容。
“东城对我这么好，好到我不舍得放开他，好到我以为我们不曾说再见。”
霍菱纱再一次拿起来杯子又喝了起来，眼底里似乎隐隐的有了泪水蕴含了，而我看了看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说，我求求他，是不是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霍菱纱带着水汽的眸子带着希冀，看着我时，询问的口吻如此诚挚。
这么身价不菲漂亮出众的霍菱纱，在爱情面前卑微的姿态，让我相信她或许已经对韩东城情根深种，犹如曾经的我患得患失一样。
只是她这么问的话，我却不能自肺腑的去安慰。
“感情不是用来勉强的，不过，如果他没有完全放下你的话，或许，努力了就有机会！”
我的话然不是自肺腑，但也没有过多的敷衍，而是就事论事，如果韩东城对霍菱纱还留有如此的情面，或许还有机会也说不定。
这样想来，我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因为韩东城突然间的靠近而乱了方寸。
我的话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霍菱纱默默的捏着杯子，突然间笑了起来。
“无论如何，他会放下工作马上过来，我还是很开心，或许我本来就不该贪心，总想着他就是那个陪我一辈子的人。”
霍菱纱甩了一下头，模样间多了一份潇洒，我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离开的时候，霍菱纱连忙拿出来小镜子，紧张的起身来。
“我去补一下妆。”
霍菱纱匆匆而去，我有些讶然于她的女为知己者容，但也了解她这份心情，只是我没有料到韩东城会这么快到来。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韩东城挽着西装的样子，潇洒不羁，黑色的衬衣让他看起来那么冷峻，又那么挺拔，无可挑剔的面孔自然的吸引着每一个看到他的人的眼球，包括我在看到他时，也会感觉到赏心悦目，只是韩东城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韩东城蹙起轩昂的眉毛，开门见山的询问，似乎带着不满的情绪一般，那双往日里对我似乎总会露出来嘲讽和冷漠的眸子，却是多了一份淡淡的关怀来。
“刚巧碰到了！就一起来吃点儿东西。”
我回答的无关痛痒，可是韩东城眉心蹙的更紧道：“我以为是你！”
他的话让我一怔，但我马上明白过来，他说的是看到了我的手机号码吧，如果不是我打的，他是不是有些失望。
我一时间看着韩东城，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不要怪画暖，东城，是我的手机没有电啦，才借了她的电话打的，是不是听到我的声音失望了？”
霍菱纱脸上带着紧张似的，那样的模样，像是一个随时可能会受伤的小女孩，而韩东城在看到了从身后走过来的她时，脸上倒是平静的很。
“不是失望，是有些意外。”
韩东城这么说时，隐隐能够感觉到他那并不太好的情绪，当他的目光掠过了霍菱纱时，后者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尴尬和心虚。
“我知道，我不该再这样随便找你，可是，东城，我们不是还可以做朋友吗？”
如果爱情到了尽头，又有多少人还可以做朋友？
我在一边，多少有些多余的感觉，霍菱纱想要挽回韩东城的做法我可以理解，这里似乎不需要我的存在。
“我吃饱了，还约了叶筱然，你们聊，我先走一步！”
我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霍菱纱和韩东城同时转移了视线，齐齐注视了我，我似乎从韩东城那犀利的眸子里看到了淡淡的不可抑止的紧张来。
和前几次他所表现的漠然相比，韩东城似乎有些情绪外露。
察觉到霍菱纱似醉非醉的神态里，目光从韩东城的脸上挪到我的脸上时，我露出来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画暖是硬被我拉过来的，东城你别生她的气～”
霍菱纱的话，让韩东城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寒光，扫过霍菱纱时，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一副做错了事的心虚模样。
“他就喜欢板着脸，我都习惯了，你别紧张，我真的约好了叶筱然，得走了。”
我笑着这么为霍菱纱解围时，看到了韩东城的眼眸里闪过的错愕，但我还是那样毫不在意的模样，拎起了手袋，装好了手机，起身就准备离开。
我没有理会背后韩东城是什么反应，只知道从容且无动于衷的离开，直到走出了西餐厅，顺便拐个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时，我才松了口气。
我自然没有去找叶筱然，而是第一时间告诉了司机回去的地址。
可是车子没有开多远之后，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韩东城的电话，不厌其烦的响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我不接听，不罢休似的。
拿起来手机就听到韩东城的声音，有些不满与淡淡的怒火一般。
“秋画暖，过去那六年的感情，你真的完全放下了吗？”
韩东城的话，让我一时间无法回答。
“你已经不在意我和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