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的头版头条，他的佳偶天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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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新宠梁雨悠携手埃森，同进同出高档豪华套房。
小标题如同点缀：
豪门大少幽会女友，与女星钟情同一酒店。
镁光灯定格的画面中，梁雨悠一反常态，面带微笑的挽着高大的埃森，我明明只是躲闪的事实，却因为纪明川格外的保护，显得如此亲昵。
前实后虚的画面，将我和纪明川落为点缀，若非熟人，只怕认不出纪明川虚幻的俊脸，更别提知道我是谁了。
画面二依旧一实一虚的深广镜头，只是梁雨悠虽然带着淡淡的笑容的脸上，视线随着我和纪明川的背影扫去，那笑容里隐隐藏着的情绪，似是饮着某种恨意一般。
“怪不得昨天要庆祝，行啊，我还以为你一直轴着，看不出来你也有雷厉风行的一面。”
叶筱然虽然这么表扬着，但是更多的好奇，我看了她一眼，不想多说什么。
“你看错了，那不是我，你不要乱想！”
我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叶筱然自然不信，眼见她大有严刑逼供的趋势，我赶紧逃也似的向洗手间赶了过去。
“我肚子疼。”
“好了好了，别怕，我不问了就是！”
背后叶筱然笑着，倒是为我开心似的，我只想着这样的‘头版头条’最好不要引起来什么样的轰动才好，不然只怕又会成为别人八卦的对象。
事实上，报纸上虽然指名道姓的说出了纪明川，我的身份却是一时间没有搞清楚，只不过用了一个‘年轻女子’的称呼含糊带过。
一到了公司之后，便看到了几名员工拿着报纸，研究的津津有味，至于我有些心虚的避开了这种八卦是非，心底里却想着记者的这一招还真是够损的。
当我从她们身边走过时，立刻有人投来好奇与猜测的视线，显然上一次的微博转关注还没有人完全忘记。
“这女的是谁啊？”
见躲不过去，我故作惊讶的融入其中，立刻消除了嫌疑的同时，被人同情了一把：“看不出来纪总换女朋友还挺快的，有钱的男人就是靠不住！”
听着这并不温暖的安慰，我则是庆幸着自己没有被卷入八卦。
因为这份八卦的‘头版头条’和周一必然的忙碌，当一天的时光即将渡过后，昨晚的一切，似乎一片遥远的记忆，我没有让自己有半份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而是想着晚饭怎么吃。
“秋画暖是吗？有人找您，麻烦来一下接待室！”
前台打电话过来时，我还在想着自己买点儿什么菜回去做，却没有料到接待室里坐着的中年男人，会是韩祁南。
“韩叔叔？”
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让我警惕而谨慎，韩祁南却是放下了手上的报纸，露出和蔼的笑来。
“暖暖，最近工作很忙？”
我看着韩祁南和蔼的笑，以及温和的询问，却是有些不太自在，我这个继女于他，并没有多少情分，更犯不上他如此来看望我。
“韩叔叔，您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拘谨，倒是直来直往的询问，让韩祁南本来微笑的脸，稍微的严肃了些许。
“看来和叔叔，还是生分，你妈妈想你了，我刚好开会路过，跟叔叔一起吃顿便饭。”
韩祁南也不含糊，恩威并施的语气，却是不给我拒绝的机会，说完起身，似是命令的看了我一眼，令人心底一怵，不得不服从他的命令。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他如此纡尊降贵的事情，我只知道韩祁南这样大驾光临，我不能不给面子。
匆匆收拾了东西后，提了手袋下去时，韩祁南的专车已经停到了楼下，我上车时，只见得他在电话。
“嗯，叔叔明白！”
韩祁南挂断了电话后，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让我不由有些坐立不安，妈妈若想我，会打电话给我的，不必如此经过韩祁南，如此想着我忍不住开口。
“韩叔叔，是不是除了吃饭，您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如果可以，我宁愿韩祁南直接告诉我，而不是这样所谓的吃饭，连妈妈都蒙在鼓里吗？
“你和明川展的不错，明川的长辈，和我，和你妈妈，约了个饭局～”
韩祁南如此说着时，我一怔，自是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一股说不出来的怒气油然而生，韩东城为我介绍纪明川不必说，但我没有料到韩祁南会这样干涉我的感情。
“叔叔！”
我声音拔高，还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却见得韩祁南脸上多了一份寒色，一份白色的信封，轻轻的拍在了我的手心。
“这是别人送给叔叔的，画暖，韩叔叔这里没什么规矩，不过，女孩子的自重还是要注意的！”
韩祁南那如同刀刻的抬头纹上，隐隐多了一份不满，让我不由自主的打开了信封，顿时间尴尬的面红耳赤，进而郁闷难当。
照片中的我露着洁白的手臂，抱着被子，惊慌逃避的画面，连贯而成，镜头近处，纪明川穿着浴袍，裂开的袍子里露出来白皙的肌肤，丝正湿着，脸上惊愕后愤怒……
没有头版头条的冲击，却有意外突袭的重磅炸弹，我一下子愣住，不知道如何面对韩祁南。
我说这都不是真的，韩祁南会相信吗？
而现在的情形，韩祁南刚刚的话，说明了什么？这些纪明川知道了吗？
“明川是个不错的青年才俊，我和你妈妈都看好他！”
韩祁南的话让我郁结，这早不是父母作主的年代，即使他看到了这样的照片，又凭什么安排我的人生。
我默默的咬着唇瓣，无力为自己辩白什么，但是这样的饭，我真的不想去吃。
“韩叔叔！”
眼见车子停在了高档的会所门口我忍不住抗拒。
“走吧，你妈妈和明川的父母已经在等着了！”
韩祁南露出来淡淡的笑，却是不容抗拒的语气，我虽然跟着他走了过去，但心底里却是下了决心，绝对不会因此而嫁给纪明川的。
泰坦尼克号没遇到冰山之前，或许，每一个人都坚信着可以顺利到达彼岸。
就像我，没有遇到韩东城之前，我总以为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
豪华的包间，在这栋酒楼应该是最尊贵的那一间，从里到外除却考究的装修，严阵以待的服务员，古香古色的屏风，精美至极的菜色，以及与这包间相得益彰的宾客，让人感受到的气场，自然不同一般。
“韩董来了！”
满头银的男人，乍一看分辨不出来他的年龄，似是热情的笑脸，仍旧掩饰不了那种有钱有势的霸气，若非是从他那双眼睛有着和纪明川的相似之处，只怕更显得狠戾，当他起身时，身边的如花美眷，乍一看也就三十出头，穿着时尚又大牌的女人，也跟着款款的站了起来。
这是纪明川的父母？
这让我多少有些感觉到匪夷所思，纪明川那样疏朗俊雅的男子，双亲自然是清隽端方的模样，而不是眼前这般的搭配。
“纪董携夫人远道而来，让二位久等了。”
韩祁南不失气度的回了一句之后，对面二位的视线，自然落在了我的脸上。
“画暖，见过你纪伯伯，纪阿姨。”
韩祁南介绍时，我不得不礼貌性的问候了一声之后，迎接着二人那毫不掩饰的打量，尽量不显示出来任何不满的情绪，而是转眼看到了一边的妈妈时，多少有些冷淡。
在妈妈的眼底里，我嫁给纪明川，也是再好不过了吗？
什么时候，她的眼底里只有这些财势，而不尊重的意愿和选择了呢？
一番寒暄下去，我正准备落座，一边的服务员却是早已拉开了旁边的位子道：“女士，您坐这里。”
我一愣，还是坐了过去，我的旁边还空了两个位子，我想其中一个应该是留给纪明川的，纪明川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是否他也不知道，像我一样，临时被抓了过来，此刻我只希望，他最好不要出现的好。
但世事总是事与愿违，就在我刚坐下来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屏风后已经走出来纪明川的身形。
“韩叔叔，韩阿姨，爸爸，月姨，抱歉，我来晚了。”
我抬眼迎上了纪明川那如同春风的笑容时，没有看到他眼底里的惊讶和不满，看到的却是他带着一丝温柔与关怀的在意。
我心下一沉，在他就势坐在我旁边而礼貌的开口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在询问着：纪明川，你搞什么？
“抱歉，没有临时告诉你，我今天一直太忙。”
纪明川的眼下略微有些疲惫的痕迹，显然他有些没有休息好的样子，真的印证了他的忙碌一般，但这些真的足以他知情不报的地步吗？
他是故意的！
就在我认识到这一点，而忍不住拉下脸来时，听得韩祁南道：“奇怪，东城和纱纱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韩祁南的声调和蔼亲切，就像是微型语音炸弹一样，让我一下子愣住，我没有料到会这么快再遇韩东城。
我一下子忘记了对纪明川的不满，而是忍不住想要调整自己的心情，韩东城，又是韩东城，韩东城来了又如何，难道秋画暖要永远活在韩东城的阴影里吗？
我挺直了脊梁，不愿意露出来半份在意的情绪，每一根神经都告诉自己，秋画暖要争气。
事实上，我也确实做到了，当霍菱纱自然的挽着韩东城的臂弯，出现在屏风旁，但他礼貌得体的和纪明川的父亲和月姨打招呼时，我认真的铺着自己的餐巾，甚至优雅的又摆正了一下面前的餐具。
当然，如果霍菱纱不和我打招呼的话，我想我可以做的更好。
“画暖，原来～你是东城的妹妹？昨天怎么没有告诉～”
“昨天太巧，忘了告诉你了。”
我笑着，以自己认为自然的表情和语速回答着霍菱纱，只是她眼眸里淡淡的疑惑，但礼貌的没有继续追问什么，韩东城更没有解释的打算，他英俊的脸上淡然的看不出来任何表情，仿佛这里的重要客人是他一样，姿态尊贵非凡的坐下来，却是并不多说半句话。
华美的食物一道又一道的上来，我仿佛置入梦境一样，口中的食物没有多少味道，只是在妈妈与韩祁南提起我时，礼貌的抬了一下头。
我想，这顿饭我是可以撑下去的，至少我和韩东城虽然面对面坐着，但是他并没有再露出半点儿冷漠讥讽的眼神，我也压制了内心深处那丝不该存在的哀伤与绝望。
“咳～”
但还是不小心喝的咳到了自己，忍不住拿起了餐巾捂住了嘴巴，咳的有些剧烈，有些面红耳赤。
就在我转身避开了身边纪明川的殷勤时，却见得侍者端着精美的托盘，走到了韩东城和霍菱纱旁边的位置，轻声道：“先生，这是您为这位女士点的酱汁可乐，可以驱寒！”
韩东城淡淡的声调对侍者道了一声谢，旁边的韩祁南早已关心的问候，霍菱纱的脸上露出来一抹害羞而惊喜之余的幸福。
“昨晚去海边有些着凉，只是小感冒啦，东城还记得呢。”
我的认识里，韩东城从来不会做如此殷切体贴的事情，更或者我的认识里，韩东城从来不会为哪一个女人动心，即便霍菱纱出现，我依然觉得那不是爱情。
可是现在，当我看着韩东城手中的银质调羹搅动着那杯象征着关怀和体贴的可乐时，我刚刚停歇的肺，再一次痒的难受。
“抱歉，我离开一下。”
我连忙起身，似乎能够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里，夹杂着韩东城那讳莫如深的注视，但我涨红的脸，和急于逃走的心，已经顾不得更多。
原来，在乎一个人，是如此自私的，自私的接受不了他为任何人的一次转眸，一点关怀。
可是，秋画暖你没有如此自私的权利。
所以，你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休息了片刻，分不清眼底里是咳嗽出来的泪水，还是那些水汽本来就存在着。
当我看到了时间一点点流逝，甚至升起就此离开的念头时，却转身看到了站在卫生间门口的妈妈。
“暖暖，我们谈谈。”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有史以来，我对妈妈的冷淡，达到了一种冷漠的地步。这样的妈妈，和我当初认识的妈妈，早已不同。
“暖暖。”
就在我准备与妈妈擦肩而过的时候，手臂被狠狠抓住，我用力一挣，没有挣开，不得不与她相对时，我的眼底里都是说不出来的失望。
似乎我这样的视线，刺伤了她。
“你跟我来，即使你不想嫁给纪明川，也要听完我这些话。”
妈妈拉着我，力气一直大的很，直到我渐渐的妥协，她索性放开我，姿态优雅的朝着前面走去，直到一间没有开灯的无人房间，她推门而入。
“进来！”
妈妈严厉的像是小时候看着我自己系鞋带的表情，让我心头一堵，却是越的难受。
我走了进去，沉默如铁，借着外面的灯光，妈妈连灯都没有开，我更懒得去计较这个。
“暖暖，你该长大了！”
妈妈的话里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无奈，听在我的耳朵里，却并不那么的舒服。
依旧沉默。
“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嫁给韩祁南吗？”
妈妈的声音并不高，在黑暗的房间里，我仿佛能够看到她的表情变化了，因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对，我能够嫁给他，是因为你认识了韩东城，记得那件妈妈把所有的积蓄花光，买的白色连衣裙吗？”
我当然记得，在爸爸离开我们的日子，生活的困顿与苍白，让我不敢奢求漂亮的衣服，连要面对韩东城时，我也只得努力找一个借口，问好朋友借了衣服穿。
可是妈妈却花了三千六百块买了一件价值不菲的裙子，更是买了一双虽然有些落伍，却是别具风情的凉鞋。
那时候我确实不明白。
“我扮着韩祁南前妻的样子，由你告诉我的地址，在他必定会出现的路口，等待。”
妈妈每一个字都吐露的如此清楚，如此让我豁然明白，何以韩东城如此会不待见我，原来妈妈真的用了所有的心思。
“为什么？你知道我不怕穷！”
脱口而出，我带着不屑与不满。
“暖暖啊，你不怕穷，妈妈也不怕，可是，如果有一天贫穷让你连做人的起码的尊严都没有，连自己心爱的人被病魔折磨都无力挽救，你就知道，穷，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妈妈的胸口似乎起伏的剧烈，当她这么说时，我似乎感觉到她要哭出来了一样。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爸爸的病，做了手术，一次又一次的，我们尽力了。
虽然我也曾经渴望自己变成有钱人，但我没有想到会用什么手段，在爸爸已经离开我们后，去攀所谓的高枝。
“那你知道，为什么一向对我们不冷不热的王主任，最后会那么尽心尽力的帮助你爸爸做手术吗？”
虽然不至于古代衙门那样炎凉，但是医院里没有钱，想要做手术，不啻于天方夜谭，我自然也记得，那次妈妈从王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后，苍白的脸色，也记得王主任那双泛着精光的眼睛里，猥琐而满足的光芒。
为什么？
一个巨大而可怕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形成时，我仿佛被人击中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