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言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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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漠,阵盘也算是稀有之物,要灵力精纯且对灵力掌控到一定程度的修士才能凝出阵盘来。
而凝出阵盘只是第一步,要想在这方寸阵盘中刻画出一个完整的阵法更是难上加难。
这也是那日邪昙将云清的剑阵毁了,惹的他起了杀心的原因。
邪昙接过阵盘送入一道灵力进去刻划,不过半盏茶时间,她便收了灵力,顺手扔给冉蒙。
“拿去玩,大人们要说事了。”
冉蒙接过阵盘,恨恨磨了磨牙,终究还是没舍得把阵盘扔回去砸邪昙脸上,“师父师叔,弟子先退下了。”
他这一走自然把另外两个盯着阵盘的也带走了,邪昙敛了笑意,“现下,便进入正题罢。”
徐志目光在邪昙二人身上扫了一圈,终还是洒然道,“老朽就不拐弯抹角了,还请道友回答老朽三个问题。”
说罢,他拿出个通体幽蓝的珠子置于桌上。
“此乃言灵珠,若有道友不便回答的问题,道友大可不答,只是道友若是答了,还请不要有所欺瞒。”
言灵珠,顾名思义,是个用来测谎的法器。
只是它的能力范围,与其自身有关,也与操纵者的修为有关。
邪昙,“这东西我还只听师父说过,今日倒是开眼了。”
她话音刚落,言灵珠便发出一束幽蓝的光芒将她罩住。
“……”
徐家兄弟两满脸复杂,若是他们早点把言灵珠拿出来,这蓝光怕是会长在这人身上吧!
待蓝光消散,邪昙才缓缓道,“这东西看来是真有用,那两位便问罢。”
“云鹤当真是道友的师父?”
“不是。”
“道友可是与天喑门有何渊源?”
“并无。”
“最后一问,”徐志目中燃起某种光芒来,“那日步入塑脉后期的可是道友?”
这个问题邪昙没有立马回答,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了两下,一道只有她自己看得见的灵力顺着桌面没入言灵珠。
“为何会这么想?”
徐志淡笑道,“自然是因为觉得道友惊才绝艳。”
话落不过两息,徐志身上照上一道幽蓝的光。
“哎,我倒希望这次它没反应,”邪昙不紧不慢,“阁下可知,若是我说是我,这意味着什么?”
徐志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会出卖自己,捋了捋胡须掩饰下尴尬,
“自然知道,不过道友不必担心天喑门,我东漠会倾尽全力保你周全。”
这次言灵珠却是没什么反应了。
看来他是真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邪昙嘴角挂起个意味不明的笑,
“是我。”
……
夕阳渐落,邪昙搁下笔,将一幅丹青挂到一旁晾衣服的竹竿上。
恰好一人入了院门,远远就看到石桌上摆着两个茶杯。
“叶兄真是神机妙算。”
楚漓混吃混喝惯了,熟门熟路到石桌前坐下。
只是这次他刚拿起茶杯,那白玉盏便被邪昙夺了回去,“这个不是你的。”
那杯子玄惊尘刚用过,她还没来得及收。
在楚漓诧异的目光中,邪昙拿出另一个白玉盏放到他面前。
楚漓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好奇,“叶兄,你是不是有洁癖?”
还是个极其豪横的洁癖患者,这白玉盏一看就价值不菲万金难求,按他这行径,不得每个亲朋好友都定制个专属的?
邪昙觉得他问的古怪,“正经人谁会有洁癖?”
“对啊……”
正经人一般没洁癖,所以才觉得你有啊。
只是楚漓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掏出个言灵珠置于桌上,邪昙看了一眼,正是上午徐志用的那颗。
他直爽道,“叶兄那般问,定然是猜到了,我拿你当亲兄弟,也就不隐瞒了。”
邪昙往言灵珠看去,它没反应。
看来楚漓才是它真正的主人,这东西是不会拆穿自己的主人的。
楚漓,“只要叶兄跟天喑门没什么牵扯,大可把我当自己人,在古漠大家也好有个照应,不如互相透透底?”
邪昙,“我底都透的差不多了。”
又是那熟悉的蓝光,直接把邪昙整个人照亮。
她却是不在意这光,自顾自说着,“既然是互相透底,你是不是也意思一下?”
楚漓掌心凝出道灵焰来,他将手掌伸到邪昙眼前,“叶兄你看,若是与我结盟,还是可行诸多便宜之事的。”
那道灵焰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气运,是皇族气运,却远胜古漠两大皇族,或者说,分明是皓月与萤火的差别。
是可与整个古漠的气运与法则抗衡的力量。
因为受法则限制,外来的修士在古漠并不能横行无忌,若所展现出的修为超过古漠的体制太多,是会受到反噬的。
可若是有能与法则抗衡的气运加持便另说了……
“你是分身。”
楚漓收了灵焰,面上并无惊色,“正是。”
邪昙惊恐,“噢,那太可怕了,分身就恐怖如斯……”
言灵珠发出那道蓝光刚暗淡下去一点,这会立马又亮堂了起来。
楚漓,“……我也希望它没亮。”
邪昙面不改色,“我自然是真心夸赞,定然你这珠子出问题了。”
楚漓不想就这个问题纠结,“叶兄,那日突破的当真是你?”
徐志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明显能感觉到言灵珠被一股外来的灵力干扰了。
邪昙,“我说是,你信吗?”
“也无所谓信不信,若真是,还是少不了有些诧异的,叶兄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她自然知道,古漠的修行体制一直停留在塑脉中期,几千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再行突破。
这归根究底是因为,此间“主神”的修为也一直停滞在塑脉中期,若是这“主神”没有突破,此间生灵终生不可能突破。
也就是说,在古漠突破塑脉后期的第一人,必然是那“主神”。
邪昙,“这等辛秘我怎么可能知道,在古漠外我也不过是个久居深山的闲散修士罢了。”
“哦?闲散修士?”楚漓看着那自从亮起就能暗淡下去的蓝光,“那怎么有兴趣来古漠躺浑水了?”
楚漓终究还是低估了她信口胡诌的本事,“害,楚兄你应当知道,外面的修士一个比一个凶残,我一个低阶修士天天被他们剥削,这么多年都隐忍度日。
我实在受不了了,也是恰巧听说古漠修士终身无法突破,便寻着机会,在天喑门送人进来的时候跟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