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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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甚至没有抬头看向林叶，他仅是抬起右手，用手指便接住了这一击。
令林叶更奇怪的是，空脚下的地面也没有任何凹陷。
“空间系的能力而已，你的攻击在无限的距离里完成了消力，但你这一击我可是实打实用指甲接的，你，太弱了。”见林叶表情疑惑，空主动解释道。
林叶一击过后就拉开了距离，他仔细看了看，对方根本就没有真正接触地面，就像踩在一块完全透明的玻璃上。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向眼前的男人发起进攻，这次他没有跃向空中，而是双手握剑向着目标横砍。
看到空依旧准备用手指来接，林叶放下心来，他在挥剑途中将剑身在自己手中的重量逆转至最轻，利用重玄的特性使得这次攻击的威力增幅了数倍。
然而就在刀身即将砍到空的手指时，对方似乎察觉到什么，稍微调整了手指的位置，用食指上的戒指接住了这一击。
攻击引起的震荡将林叶弹飞出去，这次碰撞除却空所站的地面保持完整外，其余区域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林叶没有使用血毒，他之前和影子怪物战斗时使用过，对方肯定有所防范。
“差一点就要被你修剪指甲了，好险好险。”空拍了拍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林叶并没有停下动作，他冲出烟尘单手挥剑砍向空，后者依旧打算用戒指来格挡。
可这次林叶挥剑到一半突然不动了，左手突然拿着某物朝空袭来。
而他的左手却在对方眼前十公分的位置停下。
他手上的物品是一部还亮着屏幕的手机。
空依旧没有任何防备，他好奇地看向正对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面似乎是一张拍摄下某种特殊星体的照片。
“成功了！”林叶松了一口气，对方如此托大，肯定会好奇自己手上拿着什么。
这是他上次经历异星出现的时候拍下的照片，虽然警报不允许摄录异星的影像，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他偷偷用手机将其拍下。
这张照片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着，没有让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直视过上面的内容，但打开这张照片的操作顺序他已经演练了无数遍，早已可以做到盲操。
战斗之前他拿出重玄的时候就已经在口袋中将照片调出，并将手机设置成防误触模式。
他从开始就一副底牌尽出的样子，就是为了此刻能让对方毫无防备地看向手机，虽然空好像就没防备过。
此刻的空就和那些直视过异星的人一样，呆滞地望向天空，宛如一尊石塑，林叶见状松了口气。
“夜灵，你有办法读取他的记忆吗？”
他想知道对方究竟知道些什么。
“你将左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林叶向前走去，伸出手就要触碰到时，空突然动了。
“嘿！骗你的。”
林叶被吓了一跳，连忙拉开距离，手中的重玄也掉在了地上，此时的空正笑着看向自己，
“没用哦，我可是很强的~你让那处灾厄的源头亲临也不见得在我这占到便宜。”
下一秒，空突然严肃起来，他语气冰冷地说道：
“与乐园有关的力量我一点也没看到，我在考虑是否要留下你那位朋友的性命了。”
“杀了你的话，不会有什么麻烦吧？”林叶突然问道。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空表情凝固，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是说，杀了你的话，你所在的势力会来找我报仇吗，或者说你有没有欠钱什么的，你死之后这笔债不会算我头上吧。”
空彷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表情瞬间变幻了数次，最后他实在绷不住了：
“哈哈啊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放心吧，我没有加入任何势力或组织，我那些后裔巴不得我早点死，完全没有你说的情况。”
见林叶没有反应，空总算收敛笑容，一字一句地问道：
“所以，你打算怎么杀死我呢？”
“你会知道的。”
林叶闭上了眼睛，每当他被逼入绝境时都会进入一种绝对理性的应激状态，摒弃一切感情，所有的思维、动作和言语都只为解决当下的危局。
如果说念的正面象征着调和、升华，那么念的反面呢？
答案是混沌与破坏。
林叶使用轮回咒铭逆转了体内的念。
当他睁开眼睛时，瞳孔已经变成了黑色，头发也渐渐由白转黑，漆黑的念缠绕在他周围。
林叶眼中看不到任何情绪，浑身散发着毁灭的气息。
空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对方从气质到念都像换了个人。
但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悠久的岁月让他见过太多不寻常的人和事。
“总是我进攻没什么意思，换你来攻击我吧。”
林叶摊开双手对着空说道。
“几百年来，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很好，那就让我来...”
“欸，等等，我武器掉地上了，让我拿一下。”
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叶出声打断，他指了指地上的重玄，然后蹲下就要将其拿起。
空被这一行为弄得差点岔气，本来他正想让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年轻人吃点苦头，一身气势刚要爆发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林叶这边正将手伸向重玄，当他的手摸到剑柄也触及地面时却没有将其拿起，而是轻声低吟：
“畜牲道。”
“你骂谁呢？”
空正要骂回去，但他周围的地面突然裂开，一只黑色的鸟和一只红色的狼破土而出，凶狼用尖牙死死咬住他的腿部，而那怪鸟则用喙肆力钳住他的肩膀。
空第一次露出错愕的表情，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听到林叶那边低喝一声：
“爆。”
两只凶兽应声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席卷天台，奇怪的是，这起爆炸没有造成任何建筑破坏。
然而身处爆炸中心的空却有些狼狈，一条腿和半边身子都已经被炸没，但创口处看不到血液流出，只有蓝色的符文闪烁。
“兽灵自爆产生的能量仅针对灵体，就算虚化也无法幸免，看来对方只是一道寄宿着分魂的投影。”
夜灵见状说道。
“太棒了！这就是来自乐园的力量吗？可惜，早知道就让主体过来亲身领略了。”空表情陶醉，似乎并没有因为林叶的偷袭而生气。
“年轻人，不是说好让我来进攻吗？”
言语间，空受伤的部位已经再生恢复，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完好如初。
“你见过谁打架还要讲规矩吗？”林叶反问道。
“很好，我这次是真的要动手了。”
面对挑衅，空仍旧没有动怒，世间已经很少有人或事能让他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