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孩与泥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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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变体？
曾经有两名小孩长得一模一样，逢人见到都说俩人就如一面镜子。没人知道，他们内心其实非常排斥彼此。某日，两名小孩在玩泥沙，俩人都捏出一个和自己十分相像的一比一泥人。其实也没别的意义，就纯粹不想和真实的另一位玩耍。
俩人开始带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泥人到处玩耍，直到某天的一场大雨将另一位泥人给淋湿损毁。为了不让别人取笑，他偷偷将对方的泥人给弄坏。对方得知后十分生气，在夜里将他弄晕后拖到后院埋入沙堆里。既然大家都没了泥人，这世界也只能存留一人。
隔天，存活的那位小孩在后院发现新泥人出土。
他高兴极了，没了同类却有新玩伴能能陪他一起玩。
可惜，不久后的一场大雨又将新泥人再次淋湿。这次奇迹般新泥人并没损坏，当泥土渐渐从身上退去后，他惊见是被他活埋的那位小孩竟然出现在他面前。
结果俩人在后院站了许久，脸上没笑容。
路人经过没发现任何异常，直到某天的一场嚎雨来袭，站在后院的两名小孩都被雨水给冲成泥水，渐渐深入后院。
从此，再也没人见到曾经那两名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
***
x先生将小孩与泥人的故事娓娓道来，走廊上的黄色灯管摇摇欲坠。站在他面前的逸洋陷入沉思，他知道这故事成功套住这位拥有超能力的神秘人物。
“我能向你确保黄教授依然安全，你可以质疑我的举动让变体取代黄教授，但你试想为何原居民会变成反道者？他们没有义务成为游戏里的机器人，不停重复为玩家不眠不休服务。他们也需要被尊重，他们也会有自主情感。”
x先生口中的【他们】说得格外伟大，他也是其中一位反道者。
“教授能实现这尊重的格局，能赋予情感的自主权。他们不想某天毫无预警的大雨，将一切都渗入后院的泥土里。”
语毕x先生拍拍逸洋肩膀，然后扬长而去。他没给逸洋任何方向，就只是一个小故事足以让逸洋原地反复思考。
逸洋没阻止他离去，在想起他来m01途中的火车上遇见陪练老伯。老伯曾惊讶地指他长得像m游戏的创始者墨老师，而那小孩与泥人的故事让他若有所思，的确，他知道他本身就是故事里的泥人，是墨捏造出来的一个和自己格外像似的变体，但他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真实，他想被受尊重，他想拥有真是的情感。
所谓故事里的毫无预警的大雨，意味着他将面临一个无法脱手的危机，那就是他的存在到底有何意义，他的存在不仅只为了掩饰路人寻找墨老师的踪迹，到最后他将会像泥人的结局，被雨水摧毁后渐渐渗入后院的土地里。
从此无人问之他的下落。
***
Ax研究所外，x先生整理西装后从容地走出，他见莱特成功俘虏一位女玩家。
“x先生，研究所是不是出了事？”
莱特边说边拨弄意识被控制的秀秀长发，此时的秀秀脸无表情而脖子被铁圈给围绕。
“教授变体被摧毁，我们局势不乐观，那神秘变体非常有威胁性，具体上他能控制这世界的所有物体。”x先生对被俘虏的女玩家并不感兴趣。
“那好，我能利用这女孩来威胁他，毕竟我能看出他们的关系挺密切。”在火车站当他们接过三角公司的电子卡后，就一直被三角公司跟踪与窃听他们的对话。
“将她给放了。”x先生挥手，秀秀脖子的铁圈突然脱落。
此时秀秀仿佛失去体能扑倒在地面，她意识清醒地看着眼前的俩名陌生人。
“为何...难道你怕他？”莱特可耗了一番功夫才将秀秀俘虏，结果x先生的一个指令就将这女玩家给放了。
“我想要他自愿投靠我们，信仰自由是我们的宗旨。也许，他可能是唯一解放我们到现实世界的救世主。”
Ax研究所外被日落夕阳照射，俩人身影渐渐远去。
此时秀秀全身毫无力气，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提不起。她仿佛遭遇了一次可怕断片，在铁圈控制下她完全丧失意识和能力，脑海里彻底空白让她十分惧怕。
可见黄教授的产品对控制玩家的脑电波起了非常有效的作用，但这产品也是将玩家带入深渊地狱里。
秀秀用力控制身体却只能轻轻摆动尾指，她视线依然朝向出口的大铁闸。在那里的保安到点下班，原居民的剧本内是没有出手相救玩家的设定。就算现场保安眼前是遍地失去力气的玩家们，他也义无反顾到点下班回家。
一股清新的能量灌入秀秀体内，突然间她被这股力量给抬起漂浮在空中。她终於能活动身体，转头之际她看见研究所大门口站着逸洋。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饿坏了！快带我去吃好吃的！”秀秀响亮的声线总算让逸洋放心，她却看见逸洋眼神的转变。
***
郑萍不知喝了好几巡小蓝岛，原居民同事早已语无伦次趴在吧台囊囊自语继续破骂公司高层的不公。
此时小酒馆门口出现观察者纪恒香，俩人四目交接后，纪小姐礼貌地点头走向郑萍。
“介意与我喝一杯？”纪小姐问道。
“为人师表来这里消遣，你不怕被你学生的家长碰见？”郑萍对酒保会了挥手表示为纪小姐来一杯。
“老师也需要有放松的时间。”纪小姐点杯纯兰姆酒，她一把坐下与郑萍肩并肩享受着美好时光。
今晚小酒馆有乐团伴奏可惜主唱缺席。
听酒保说，主唱正前往m01城市参加三角公司的回去现实世界计划。台上只剩下贝斯手、鼓手和电吉他手，伴奏着一首接一首经典抒情摇滚。
没了主唱，感觉欠缺太多。
“兰姆的味道真像臭袜子。”郑萍一脸嫌弃说纪小姐没品位。
“在山区助教的日子，别说臭袜子，全身臭个三五天都很正常。”纪小姐喝了口兰姆回应郑萍的贬低。
“如此高尚，何不成为神打救更多玩家离开这里？”郑萍斜视。
“有三角公司当神不就很棒棒吗？何必需要我插手。”纪小姐还是一贯保持猫头鹰平台原则，从不干预游戏运作。
“说实话，三角公司是不是欺骗玩家？”郑萍想离开的心又起矛盾。
“我不是他们，我不知道。”纪小姐礼貌微笑。
郑萍没说清楚他们是指玩家的心态还是三角公司幕后动机。她非常认定自己是猫头鹰派来的观察员，只为了寻找游戏里消失已久的创始人墨。然而，她和纪小姐都知道，离开这里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三角公司有办法，但一切都显得太刻意营造一种轻松自如的离开宣传。
“和逸洋还是同事的日子，我们在游戏与现实之间穿梭自如。如今冒险再回来，他却忘了我是谁。”纪小姐苦笑一番。
“我知道你尝试唤醒他对你的记忆，他是谁我根本不在乎，只要你背叛我们这群玩家，我将彻底让你知道什么叫痛苦。”郑萍善意的警告换来纪小姐的嘲笑声。
“你想对我怎样？杀了我？”手里的杯子剩下一点酒，她主动举杯向酒保要多一巡。
“大不了我被平台追杀，不过你们这胆小的猫头鹰，可想而知也不会再加派人手进来m游戏。”
的确讽刺，庞大平台只派纪小姐依然进入游戏，莫非证明现实世界的人依然本性自私。
“就算派更多成员进入m游戏，又有几位玩家会情愿离开？”纪小姐想起之前奋力逮捕那些不想离开游戏的玩家亡魂。
这话也刺中郑萍内心，如果现在找到代码能离开游戏，她就是那位不愿意离开的玩家。
“猫头鹰没打算关闭游戏？”郑萍做出最坏的打算。
“平台是不会对资本过意不去，每月上千万的钱财从玩家那里投入，我薪水也是从那来。要是关闭游戏，其他游戏也会做出转换平台的举动。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不是猫头鹰的作风。除非...”纪小姐停顿深思。
“除非没人继续投入这游戏？”
“这是其次，我担心的是就连这里玩家也不存在游戏里。”
纪小姐所担心的事正是x先生在豪赌的计划，m03监狱即将上演可怕的玩家大屠杀，猫头鹰不再闭眼不插手。
郑萍不作声，她知道m游戏若没了新玩家，旧玩家一个接一个参与三角公司的计划逃离游戏，猫头鹰有可能会就此关闭游戏。如果依旧在游戏里不想离开的玩家将会与原居民一起埋葬在游戏里。
“会唱歌吗？”郑萍突然问纪小姐。
“会一点。”喝了第二杯兰姆有点上头。
“今晚没主唱，要不...”郑萍还没说完，纪小姐起身走向舞台。
舞台上有气无力的乐团停止动作望着冒然上台的醉客，心想一定是来闹事。但没想到纪小姐却开口问：“会月【亮代表我的心】吗？”
“什么？”贝斯手瞪大双眼。
“我说，你们会月亮代表我的心吗？”
三人互望然后点点头。
“我来当主唱，你们给我一个G大调。”
于是这临时组团的表演，让摇滚曲调带动纪小姐深情的演唱。在场的顾客都举起双手欢呼，远在吧台的郑萍却看出纪小姐内心有多忧郁吟唱。或许逸洋没了与她曾经美好的记忆，也或许她必须完成猫头鹰给予她的任务。
今晚，俩人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