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市场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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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们继续格物吧！”

张邦奇暗自捏了把汗，见朱厚熜并没有继续谈论当朝，也没有指责的意思，便继续说下去。

“这相若是同心，便可相互勾连，九宫之中固若金汤，若是离心便成无用之子，甚至会成为敌方之炮直捣中宫的跳板，而这车马在外，一举一动耗资万千。”

团队的凝聚力，要干成一件事从来不是靠一个人单打独斗就行的，老师的意思是当今朝廷无论是宦官，还是群臣缺乏凝聚力，而且没有钱，若是冲动用兵不可取，这点倒跟他此前了解到的历史有差距。

此前他了解的，是文官集团非常团结，拧成了一股绳对抗宦官和限制皇权，而今天老师言外之意，似乎不是这样。

难道现在朝堂之上，大臣们也并非同心？是历史错了？还是嘉靖固执的一意孤行，迫使群臣放弃彼此间隙，进行了亲密无间的合作？

没有钱的问题，他倒是早有准备，毕竟前几任皇帝，都是败家子！

“这些兵啊，虽然看起来微不足道，但要是渡过楚河汉界，勾连到一起，也可直逼九宫，只进不退可谓满盘之上，最为勇武忠心之子力！”

张邦奇一连说了足足两个时辰，将这棋盘之上，十六个棋子说的无比详尽，他说的酣畅淋漓，朱厚熜听的心里痛快。

总结下来，正德一朝的弊端，已经调研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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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专权、挥霍无度、农民起义、藩王叛乱、宠信奸佞，武宗之所作所为，罕见的荒唐！

这些朱厚熜多少都明白，但经过张邦奇这一番借棋讲解，很多关键的点都得以理清了。

刚穿越的时候，他就按照以往注册会计师的经验，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构建一个高凝聚力的团队。现今已经有了方向，把“士相”之间的隔阂消散，强化“车马”之力，那些“兵”是最忠心也最容易满足的，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会回报极大的赤诚。

一番格棋，面对前路他终于确定了内心所想。

放弃享乐此生的想法，选择尽自己的一份力，为大明朝再续国祚几百年，如果影响到几百年后，让那段不堪回首的三百年之耻，百年之辱不会发生，那将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是国家之幸，是民族之幸，是亿万苍生之幸！

既然自己有这个机会，那，就去做吧!

就如同昨夜的那盆炭火，原本已经看不见一丝红光，原本已经即将熄灭，但如果有人能够挑起来，让死气沉沉的大明朝有新鲜的空气，只需要再添些炭火，便可继续熊熊燃烧。

大明朝从来不缺炭火，比如那张居正，现在还未出生；比如那戚继光，还要五年才会来到这个世上；比如宋应星还要几十年才会到来……

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只需要一个清风正气的朝廷，便可以燃烧他们所有的热情，便可以将大明带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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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的使命，便是要为大明，带来这一股风！

朱厚熜内心澎湃，恨不得现在就进京登基，一扫天下阴霾，可他也知道，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只能一步步来。仟仟尛哾

当下可以协助自己，创造个不一样大明的人选先好好斟酌一番。

杨廷和是个能臣，可他现在年纪确实大了，思维难免迂腐，而且他是张太后的人，这人怕是用不得！王守仁？倒是可以用一下，可他也太老了，就算为大明燃烧发热，也没几年了，自己的老师倒是可以用一下暂时的顶上这个位置。

只有短短的四十来年，他没有时间像历史上的嘉靖帝那样，用二十年的时间去巩固皇权，如果是那样他所有的激情必然会同样的被压抑下去，最后难免也落得一个世外皇帝的结局！

快，要快，要再快……

可是，如何再快呢？还能怎么快呢？

张邦奇见朱厚熜的表情不断变幻，耐心的等待着，该说的他终于鼓起勇气说了，接下来是雷霆，还是玉露，他已经不在乎。

终于！

朱厚熜理清了所有的线条，最后归结于其中的一个关键点上，没钱！

只要有了钱，很多看似困难的事，都不再困难，为了验证他这个想法是否正确，他缓缓开口问道。

“老师，若是你有十六个子，而我这边有三十二个子，你又该如何？”

张邦奇愣住了，跳出棋盘之外的规矩，他从未想过！

看来，自己格物仍旧未能致知，当下思绪便如冲破了束缚，在九天之中肆意畅快的畅游起来，他现在没有答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到答案，或许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朱厚熜在他沉思的时候，起身行礼，独自无声地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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