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 众生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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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彻底麻了。
这次玩大了。
把一个菩萨忽悠入了魔，还引动了大唐国运。
国运是什么，那是一国之基本，不可妄动。
若动，君主受损。
若伤，国土破碎，灾难频出。
甚至有灭国之危。
国运定是察觉到此地异常，赶来此地，阻止地藏王菩萨。
毕竟一位菩萨入魔，能造多少杀孽。
李北脸色煞白。
他真慌了。
连尿都吓得憋了回去。
但他没有跑。
一人做事，一人当。
既然闯下天大祸事，那就想办法弥补。
一声龙吟。
气运龙爪被恶僧打了一禅杖。
打出点点金光。
从这点点金光中，李北仿佛看到了成百上千的百姓，死于某一场灾难中。
李北惊呼：“你别打它！操！”
老乞丐还在那里念叨着：“我是谁？何为我？何为天？”
他的脸色越发虚弱，浑身上下充斥着灰败的气息。
就好似一个即将入土的老者念叨着最后遗言。
李北想冲上去，给老乞丐，也就是地藏王菩萨来上一耳光，然后让他清醒点。
可是还没冲到面前，就被一股无形的波动掀翻出去。
重重摔到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哪怕拥有一龙一象之力，在这种层次来讲，也只是蝼蚁。
李北迅速起身，擦拭着嘴角鲜血。
靠武力阻止这一切已经是不可能了。
只能靠忽悠！
既然能把地藏王菩萨忽悠入魔，那就有本事将地藏王菩萨掰回来。
哪怕被掰正的地藏王菩萨要杀了他。
李北也认了。
他盘膝而坐，从脑海里寻找着反驳的话。
都怪之前把话说死了，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反驳的话。
最终，实在没办法，只能用脑海里构建出的一点思路来辩证。
希望地藏王菩萨这脑子能转过弯。
md！
李北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谁能想到几句话的威力有这么大。
以后可不敢在一些仙神面前再念叨后世的名言名句了。
一个都受不了。
再来几个，这大唐迟早要被玩坏。
李北怒吼一声，“痴儿，莫要执迷不悟！我便是我！”
老乞丐转头，用迷离的眼神看向李北。
异象中的恶僧与恶鬼皆停下了动作。
有效果！
李北心里暗喜。
他正暗自高兴。
原本相隔数丈的老乞丐，只是微微动了动，便来到了李北面前。
他也盘膝而坐。
李北被老乞丐突然来这么一下，吓得身体不由自主往后一仰。
可当回过神后，他连忙坐直身体。
要想忽悠住人，这逼格绝对不能掉。
掉了就缺少信服力了。
老乞丐离得太近了，李北都能见到他脸上恶疮所流出来的黄色液体。
端得是恶心无比。
李北咽了咽嗓子，干脆闭目不看。
老乞丐一脸困惑，询问李北道：“我便是我？我行，我言，我闻，我想，我见，皆有定数，皆是天意。我怎能是我？我应是天意。可天意却又不是我。我是何人？何人是我？”
这李北怎么答。
老乞丐说他的一切都是天意决定，连思想都是天意决定的。
这怎么反驳。
李北在心里暗骂。
早知道之前忽悠收着点。
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反驳的借口，也找不到老乞丐想要的答案。
李北干脆心一横，顺着老乞丐的思路来。
他装模作样的哈哈大笑，朝着老乞丐行了一礼，“恭喜你。”
老乞丐原本就困惑的神情，变得更加困惑，“何喜有之？”
“恭喜你达到无我之境。”
“无我之境？”老乞丐百思不解。
“无我既有我。一树是我，一草是我，一砂是我，一人是我。我是众生，众生皆我。此乃无我。”李北瞎忽悠道。
“何意！何解！为何无我既有我！”老乞丐神色激动，伸出紧紧抓住李北的臂膀。
那双浑浊的眼睛，带着一丝清明。
他就像是一个有了一点思路的学生，渴望地抓着老师的臂膀。
想要从老师那里知道答案。
老乞丐头顶的异象在逐渐恢复。
恶僧收起禅杖，闭目默念佛号。
恶鬼盘膝而坐，吟唱经文妙典。
只是那僧人坐下金莲，依旧是枯萎模样。
李北睁开眼，瞥了一眼老乞丐头顶的异象。
脸上不喜不悲。
心里倒是欣喜若狂。
只是欣喜后便是绝望。
你老人家不是为了杀我，你这是为了玩死我！
你咋那么多问题呢？
就不会自己悟嘛？
你问我，我去问谁？！
老乞丐明显药不能停。
不仅不能停，还得加大药量。
李北继续消耗着本来就没多少的脑细胞。
他绞尽脑汁，开口道：“世人观我是树，我便是树。世人观我是草，我便是草。世人观我是砂，我便是砂。世人观我是我，我便是我。我存在众生之中，故众生皆我，我既众生。无我便是有我。无我相即为众生相。”
“无我相便是众生相，我即是我。”老乞丐疯狂大笑，“我是我，众生观我是我。一切虚妄，众生存，哈哈哈哈！我便存。”
李北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
冲击着老乞丐本来陷入所知障的意志。
他头顶上的异象突变。
什么僧人，恶鬼皆消失不见。
异象变得云里雾里，让人看不真切。
正当李北惊讶之时，异象再变。
原本云里雾里的异象浮现出一个白衣僧人。
僧人一手拿着皮鞭，一手拿着厚厚的，标注着法律的书籍。
李北见此，心中惊骇。
这是他脑海中地藏王菩萨的形象。
李北之前就如此恶趣味想过地藏王是这种形象。
真悟了？
这tm的也行？
等等....。
李北心里坏笑。
老乞丐头顶上的异象骤变。
变成穿着暴露的女性魅魔，一边用皮鞭抽着恶鬼，一边张狂大笑。
李北心里直乐。
真好玩！
老乞丐此时看向李北，那眼神中带着困惑。
好似在说，你居然是这种人？！
李北清咳一声。
老乞丐头顶上的异象变回原来模样。
老乞丐幽幽一叹，“大梦方初醒，才知我是我。”
他跪在李北面前，双掌朝天，无比恭敬地拜道：“多谢老师解惑。”
这一番话，直接把李北弄蒙了。
当地藏王菩萨的老师，这怎能行？
李北是知道自身本事的。
全靠后世的道理，还有一张嘴瞎忽悠。
怎么配受地藏王菩萨如此大礼。
李北连忙站起身，搀扶老乞丐，“快快请起，此礼受不得。”
就在这时，从天空中响起道道梵音，一女子说道：“此礼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