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我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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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楼层的主人除了瑞依都死了，而瑞依也成为了临时队友，所以接下来只剩下最后一步，就是如何逃出密闭大楼了。
“瑞依，你是这一层的主人，那你应该知道这一层上去的电梯位置吧。”
聂离语气平和的询问着瑞依。
“为了布置机关，这一层的每一个角落我都很熟悉，并没有看到上去的电梯。”
“玄关处我还没去过，可能在那。”
瑞依指着客厅的角落的侧门。
聂离听到是瑞依设置的机关嘴角抽了下，难怪这么儿戏。随后就上前打开了玄关的门，里面除了些杂物外完全没有电梯间的痕迹。
跟上来的瑞依摊了摊手，
“这个楼层应该是没有上升的电梯了，以前从外面送进来的人都是从下方上来的。”
“可能大楼出口下方。”
聂离点了点头，瑞依的推测很可能是正确的。
“那我们去下面找找吧。”
下楼的电梯他还是知道在哪的，一边朝那走过去，一边思索着。
葛雷作为整个大楼的缔造者，很有可能会将大楼的进出口设置在自己的楼层，从而掌控大楼的进出权。
同时也只有葛雷的楼层并没有详细的探索过，待会要着重探索下葛雷的楼层。
聂离思考完毕，已经到了电梯门前。
后方慢慢悠悠跟过来的菲洛和大蛇还在吵闹着，聂离皱着眉，目露凶光的看了一眼她俩。
菲洛和大蛇瞬间就感觉自己被冰冷的杀气锁定，顿时噤若寒蝉，急忙跑过来，要是慢一步，人首分离的可能性就大一分。
“电梯电源断开了。”
瑞依摁了下开启电梯的开关，电梯并没有反应。
菲洛和大蛇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前者皱紧眉头，后者耷拉着脑袋，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是担忧。
聂离没有理这两个活宝，看瑞依的神色，应该是知道怎么处理。
“电源的开关在我之前住的地下室，我去开。”
瑞依说完脚步飞快的跑去了地下室。
聂离没有抢着去，这个楼层瑞依最熟悉，效率最高，现在也没什么危险，这就是留着瑞依的好处了。
两个二傻子还在那挤眉弄眼，聂离索性背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
…。
整个楼层都仿制的是瑞依的家，所以瑞依很是熟悉，不一会就来到下到地下室的阶梯上。
瑞依扶着扶梯稳稳当当的走下去，顺着走廊向前就看到了自己养的几条小狗狗被砍成了两半。
“好孩子，好孩子，缝好就不痛了，可惜现在没有时间帮你们治好了。我要去拉电源。”
瑞依虽然说着可怜狗狗的话，但脚步一刻不停。
瑞依进入了自己的地下室，眼前的场景却让她脸色大变。
全身包裹着紫色烟雾的神父正在房子中央静静的转着八音盒，一双全是眼白的眼睛盯着瑞依。
“神父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瑞依掏出腰间背袋里的手枪对着神父，严阵以待。
“冷静点，我又不会把你抓起来吃了。”
葛雷缓缓走到桌子前将打开的八音盒轻轻的放下。
八音盒里面的转抽慢慢的旋转着，整个房间回响起轻柔的音乐。
“你想干嘛？”
瑞依并没有因为葛雷的话松懈，小脸绷的紧紧的。
“只是有些想打听的事而已。”
“夜离不是你的神了吧。”
葛雷的话并没有让瑞依破防，她有条有理的说道，
“这些事我已经明白了。”
…。
“看起来是呢。”
“但你的内心深处理解了吗？”
“我和夜离约定了，这约定和神明无关。”
神父步步紧逼，
“不是神明的夜离，已经不再是绝不动摇的存在了。”
“没有人能够保证一定能够实现你的愿望。”
“既然不是神明立下的誓言，终究有可能背叛你。”
“即使这样，你也坚信你所谓的约定是绝对真实的吗？”
“这和崇信神明又有什么区别。”
随着葛雷的话语落下，音乐戛然而止。
瑞依轻柔的开口，没有一点不满和戾气。
“我并没有觉得那是绝对的。”
“我现在相信夜离。”
“但是无论是约定还是信任。”
“都是我和夜离自己决定。”
“我帮他逃出大楼，他实现我的愿望，我和他的羁绊仅限于此。”
“所以，就算被背叛了。”
“选择和他约定的也是我。”
“自己的内心，由自己决定。”
“即使与神明背道而驰，我也做好了觉悟。”
葛雷缓缓的点头，
“即使现在，你的愿望还是寻求死亡吗？”
“是的。”
“为什么？”
“你的想法已经有了如此大的改变。”
“即使如此，愿望还是不变吗？”
瑞依仿佛讲述的不是自己的事情，平静的有点淡漠。
“因为我还是我，只是我接受了这样的我。”
“只是如此而已。”
“我不再奢求有人能原谅我。”
“因为能够原谅我的人已经不在了。”
“所以我还是想死，不想活下去。”
葛雷眼睛微阖，缓缓开口，
“是吗？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吧。”
“是的。”
“原来如此。神明被你孤零零的丢到了一旁了。”
葛雷将手背到身后，十分严肃的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瑞吉儿·加德纳，你到底是什么人？”
得到的是，
“我就是我，仅此而已。”
就仿佛之前聂离强调的迷途的旅人一般。
“你现在将自己放在了和夜离同等的存在了。”
“但这样或许没有错。”
“无法成为天使或者魔女的小女孩，这就是瑞吉儿·加德纳吧。”
“问完了吗？”
“那就让我去打开电梯开关。”
瑞依对葛雷的感慨没有反应。
“请便。”
瑞依将隐藏在蝴蝶标本画后的机关打开。
“我走了。”
葛雷点头。
就在瑞依往前走几步时，突然转头开口询问道，
“神父大人，出口在哪？”
“你觉得我会回答你吗？”葛雷反问道。
“我已经回答你那么多问题了。是在下一层吗？”瑞依一言道出本质。
“去看看大圣堂的彩色玻璃吧。”
“我明白了。”
瑞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双手合十和自己的住所告别，就如同告别自己的过去。然后转身消失在走廊里。
葛雷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应该是对瑞依的成长感到开心吧。
地下室的房间里只有一个个玩偶面面相觑，一股紫色烟雾渐渐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