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战争洗礼,教堂哭啼的圣母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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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刻不容缓，裹上黑色风衣的宋昊骑马悄悄来到了格雷家族的庄园，他避开了主要干道。
这里巡逻的家丁要比往常还多出来大概一倍的数量，看来大家都明白血腥的暴风雨快要来临。
做足准备总归是不会吃亏的。
负责庄园警备的格雷警长听说了宋昊来访的消息，没有丝毫的迟疑就邀请对方前往大厅歇息。
这里聚集着格雷家族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在壁炉火光的映衬下，大家的脸色都有些沉重。
家族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麻烦。
只见坐在沙发上的格雷族长用烟斗吸了一口旱烟，不免被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
“谢尔曼先生，你既然会亲自来到这里，我猜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康沃尔的事情吧？”
并没有卖关子的宋昊点了点头，他端起桌面的波旁酒品尝了一口，神情倒也还算淡定：
“我想知道你们的态度能否继续做朋友…”
看出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经验丰富的格雷族长继续说道：
“我们之所以邀请您踏入这扇大门，其实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格雷家族不会答应康沃尔集团的合作请求。”
“但我觉得有必要说明的一点，这回康沃尔集团的背后还有平克顿这条野狗组织，他们可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所以我想知道谢尔曼家族有没有相应的准备...”
他虽说不答应站在康沃尔的后面，但也没说要答应站在谢尔曼的后面。
毕竟能否成为朋友的关键绕来绕去，无非就只是涉及到双方的利益。
老谋深算的宋昊深呼吸口气，目光直勾勾看着壁炉中燃烧跳动的焦炭碎渣。
他随后以一副笃定的口吻回复道：“相信我，这场战争的赢家只会是我们，而不会是该死的康沃尔集团。”
“你们格雷家族所要做的仅仅是拿出人手和资源，我到时候会让你们看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似乎是害怕这没有说服力，宋昊还不忘补充道：“而且我在今晚就可以答应你们，从今往后的罗兹镇交由你们来全权管理。”
此言一出，终于意识到什么的格雷警长在旁边喃喃道：“你的意思是...”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某个老太婆做出的决定。
宋昊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毛骨悚然的凉意：
“我们会让布雷斯韦特家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秋季的深夜十点永远都是冰冷刺骨，几道身影从刚刚靠岸的波士顿游船甲板上快步走下来。
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就坐上了黑色马车，坐在前面的车夫也是心领神会，绷紧缰绳就向偏僻的山区进发。
此时感受着马车带来的颠簸，被蒙住双眼的勒米厄夫人未免有些惊恐，她怀中的小女儿也是不停的颤抖。
作为母亲的她只能强忍内心的恐惧，一边安抚女儿的情绪，一边壮着胆子问了句：
“你们究竟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就坐在对面的哈维尔淡定点燃了一支香烟，吐出一团乳白色的烟气吹向女人脸颊：
“放松点，只要伱们愿意老老实实的配合，这无非只是一场不太正式的参观旅游，很快就能结束的。”
可能是不喜欢这股烟味，皱起眉头的女人咳嗽几声：“是勒米厄派你们来囚禁我的吗？”
车厢内范德林德帮的成员都是一头雾水，直到她自爆家门的说道：“我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他曾说要是发现我在波士顿包养情人，他绝对会亲手杀死我的。”
“仁慈的上帝，可是我压根就不爱这个混账男人...”
默不作声的大家对于他们家族的感情纠葛不太关心。
绿帽或者不绿帽之类的问题，无非就当作是一个饭后闲谈的笑柄。
片刻以后，黑色马车就停靠在一栋偏僻的湖畔小木屋前，勒米厄夫人以及女儿被迫踩在泥泞的道路上。
她们身上高档的布料都沾染上了污秽的泥土，这是属于美国西部特有的风情味道。
当踏入这间臭气熏天的小木屋时，借助微弱的灯光得以看清楚四周的女人不禁目瞪口呆：
“真是见鬼，你怎么会沦落成这个样子？”
精神萎靡的勒米厄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太确定自己的眼睛，顿时失声痛哭起来。
衣服上都沾染有粪便的他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市长，反而像是一个饥寒交迫的流浪汉。
他先是说出了这些日子糟糕的经历，并且从老婆的嘴里得知了发生在波士顿的凶杀案，雇佣的家丁几乎被团灭了。
看来谢尔曼家族是当真准备杀人灭口...
于是乎失神的他碎碎念叨：“你们不应该来到这里，快点逃走，必须要快点逃走！”
“问题这怎么走？”
女人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她清楚短时间内是根本不可能逃走的，除非脑袋上想多出来一个枪眼。
下场就类似自己包养的小情人一样：“所以你究竟是怎么冒犯到这伙匪徒的？”
欲哭无泪的勒米厄说道：“他们想要我签订关于康沃尔集团的犯罪声明，并且宣布由沃克议员成为新任市长，这他妈不就等同于是自杀吗？”
他十分清楚要是康沃尔听说自己反水的消息，肯定会在暗中派人来谋杀自己全家的，手法极其残忍。
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贵为市长的他不想亲眼看到这来之不易的油水身份交到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上。
沃克议员？
他配吗？
正当一家人还没有来得及叙旧安慰的时候，破旧的房门又微微敞开一条缝隙。
漫步走进来的比尔弯腰放下了大份的炖菜晚餐，上面淋有深褐色的花生酱，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恶心的天然肥料。
揉了揉鼻子的他先是归还了小女孩的玩具熊，随后淡淡说道：
“你们假如想要快点回到波士顿温暖的豪宅内，就尽量劝说他乖乖签订这份声明书。”
“我们没有太多的耐心，明白吗？”
黑漆漆的夜晚，深感绝望的一家人蜷缩在这小木屋的床板上，雨点滴答滴答的砸在屋檐。
他们不明白明早是否能看见初升的太阳...
时间一晃，圣丹尼斯的市民们似乎都察觉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最近不少面生的家伙闯入到他们安定的生活中。
时不时就能看见在阴暗角落被人割喉的尸体，但警察局对此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处理作风。
不仅如此，他们还严格限制了居民们在夜间的活动时间，声称这是想要进行一次所谓的肃清行动。
总之只要深夜九点以后，就明令不准市民们在大道上游荡，甚至于餐厅和其他小店都必须要关门歇业。
蒙在鼓里的人们还在议论纷纷，聪明一点的商人们早就售卖了自己的产业，乘坐游船逃出了这危险的圣丹尼斯。
他们清楚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安宁...
不知何时，一张显眼的声明书被张贴在中央广场的告示栏上，引得不少的路人围观。
上面的内容主要是勒米厄市长对于康沃尔集团所犯下的罪行陈词，并且还有自己委任沃克议员成为新任市长的通知。
这个消息简直是犹如晴天霹雳，根本一点预兆都没有。
结果谁曾想？
当天傍晚只听到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一栋位于富人区的别墅就化为灰烬，没人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刺眼的火光照亮了夜空，废墟火焰燃烧了足足长达一整宿的时间才慢慢熄灭。
一时间，人心惶惶的信徒们冲到中央广场，他们聚集在昆西将军的雕像下大喊：
“快看，这是上帝对我们人类做出的警告与惩罚！”
老实说，真是一群愚昧无知的家伙...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星期天，宋昊一个人坐在圣丹尼斯的大教堂内，发黄的板凳似乎见证了不少人的故事。
他曾经在这里由上帝见证了爱情的忠贞纯洁，今天又重新来到这里，想要向上帝忏悔自己犯下的罪孽。
只见低下头的他双手合十默念，发自内心的祷告家人平安，直到沉闷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
一道熟悉的身影便穿着昂贵的西服坐在他身旁，对方还不忘翘着二郎腿说道：
“谢尔曼先生，像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应该是陪在家人的身边，而不是一个人偷偷跑来这里向上帝祷告。”
这空荡荡的教堂内就两个人。
他点燃了香烟并没有吮吸的意思，只是放在板凳的前端任由燃烧：“毕竟这都已经是最后的光景了，总要多看家人几眼吧？”
深呼吸口气的宋昊没有理会嘲讽的康沃尔，他目光凝视着前面的圣母雕像，它真是一个大师的杰作。
似乎每个人都能够在它的面前祈求到内心渴望的释怀与安宁...
但尴尬的气氛总有一方要率先开口，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沉默解决不了问题。
谁知正当康沃尔准备碎碎念的时候，宋昊忽然冷不丁的询问道：
“你说人要是死后，会不会真的有一个天堂或者地狱来容纳我们这些罪孽深重的灵魂呢？”
康沃尔瞥了眼从教堂门口走进来的身影，米尔顿不动声色的来到后面长椅上。
终于是有点心安的他这才回复道：“可能有吧？”
“不过也可能没有，这是一个没人愿意研究的问题，或许你用不了多久就会替我想出答案。”
“我会让你亲眼去看看的...”
眼里闪过一道红光的宋昊可是天生的猎人，他能够察觉到身后的杀意，来自于一个老朋友。
他倒也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淡然的脱下外套，这个动作吓得康沃尔微微腾起屁股。
这个老家伙大气不敢喘一下，要知道彼此之间就只隔着一个走道的空隙。
他以前就听说谢尔曼的枪法神准，他开始有点后悔自己要嚣张的坐在旁边。
所幸宋昊并没有拿枪出来的迹象，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这教堂的透气性不太乐观。
“话说今天应该就能结束了吧？”
康沃尔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袖，以一副高傲的口吻说道：“当然，这是你们自己酿成的结果，原本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我们确确实实要拿上该死的枪火弹药，只有一方能够看见明早的太阳。”
宋昊很喜欢这个老家伙的形容，他的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竟然伸手跟康沃尔要了一支香烟。
意识到对方可能在延缓死亡时间的康沃尔微微一愣，还是决定给对方一点尊重：
“你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家伙...”
他认为自己稳操胜券，等到教堂的钟声响起，所谓的谢尔曼家族和范德林德帮就会永远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先不说其他片区的火力埋伏，单单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教堂四周其实早就被平克顿侦探以及雇佣的枪手包围。
是的，他们筹划了许久，对方是绝对不可能逃出去的！
只见拿出火柴点燃香烟的宋昊闭上眼睛吮吸了一口，整个人后仰靠在椅子上：
“你这味道确实带劲，但不如我烟厂的货色，难道就不想给米尔顿老朋友来上一根吗？”
眼见康沃尔没有吭声，烟气滋润肺部的他继续说道：“放松点，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这场战争可是要造成不少人走向死亡，我们不应该比他们还着急。”
位于身后几米处的米尔顿耸了耸肩膀，他不喜欢陪宋昊玩这种浪费时间的游戏。
此时看着阳光照射在圣母的脸颊上，他干脆开门见山的说道：“还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的一句话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赢家，无论是之前的卡德隆家族还是安吉洛黑帮，他们就是败在了你这个赌徒的手里。”
“可是今天...你说幸运女神还会不会站在你这边呢？”
他拿出手枪慢悠悠对准了宋昊的后脑勺，头顶的大时钟还在滴答滴答的缓慢移动。
看来老鼠戏耍猫咪的闹剧要迎来大结局了。
气氛紧张到快要令人窒息，就连教堂内的老鼠都不敢随便跑动，它们待在洞穴内冒出一个脑袋。
觉得时间差不多的宋昊杵灭香烟，呼出了嘴里最后的一团烟气：
“关于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天堂或者地狱这个问题，我想恐怕要麻烦二位去帮我求证一下了。”
此时在二人的目光注视下，他不紧不慢的穿上大衣:
“顺带还有一句话送给你，米尔顿先生，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永远的赢家，除非你能够操控这盘赌局的游戏规则。”
“要知道钱能够买到不少的好东西，其中就有信任！”
恍惚间，终于察觉到什么的米尔顿果断扣动手里面的扳机，发现没有任何的子弹从中射出。
旁边的康沃尔直接看傻眼了，因为空空的弹壳内根本就没有半点黑火药的迹象，显然是被人提前给掉包了。
但是警惕的米尔顿这久都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想要接近自己并且悄悄在佩枪上动手脚的家伙几乎不存在。
除非一个人...罗斯！
“该死，为什么啊？”
他不明白往日公事的同伴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顷刻间，教堂内沉闷的钟声响起，宣告着一场血腥战争的到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产生的幻觉，在阳光和弥漫的灰尘互相映衬下，这座象征着慈爱的圣母雕像似乎是流出了眼泪。
下一秒，门口一道剧烈的爆炸声传来，教堂的木门顿时碎屑横飞。
今天，美国西部的多处地方不约而同的爆发残酷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