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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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驾驶执照考试，桩考，孙正非一次过关。路考，他驾车行驶不到一公里，就被市交警队的考官要求靠边停车。停车之后，孙正非忐忑不安，以为自己出了差错，没有过关。
“你回去上班，莫再耽误大家的时间，后面还有好多学员要考。”
“蒋队，那我这路考过了没有？”
“过了！赶快下去。”考官望着他那副紧张的模样，笑道：“如果你这水平都过不了，其他学员一个都别想过。”
......
为了丰富广大职工群众的业余生活，西江工程局各单位每年都会举办大大小小的篮球比赛。群众对比赛的热情很高，每逢处队与处队之间对决之时，称得上是万人空巷。
以前，优秀的篮球运动员在单位上很吃香，好工种任由球员挑选。可惜，随着市场经济不断深化，各单位对篮球比赛的热情一年不如一年。
当年，初到西江镇的孙正非观看了一场篮球比赛之后，对篮球产生了狂热爱好，他就死皮赖脸缠着母亲买了一橡皮篮球练球。
打篮球鞋子衣服容易坏，当他的父亲生病之后，孙正非就赤膊赤脚打篮球，即使脚磕破皮也阻挡不了他对篮球运动的钟爱。
九月中旬，工会通知：国庆节期间，工程处将举行迎国庆篮球比赛，望各个厂队积极备战。
车队人数少，能上场的球员寥寥无几，却因拥有黄易、陈文两员大将的缘故，实力居各队之中。
贺仲明拜托黄易负责组队及备赛事宜，黄易就把孙正非及林朝闻招进球员，并规定球员每天下午脱产集训。
首日开场训练，黄易让孙正非摸个高，只见他一个助跑，接着猛地一跳，单手轻易摸框。
“黄易啊，依猴子这弹跳力，你训练一下他，可不可以扣篮？”陈文个儿不算高，却是工程处篮球队球员，他的三分篮特准。
“那要试试才知道咯！猴子，想不想扣篮？”
“想啊！”他长这么大，没有亲眼看到过一次传说中的扣篮，能不想吗？
“想的话，就要吃得苦哟！”
“没问题！”我就是喜欢以苦为乐。
黄易可不简单，他自小爱好打篮球，本有机会可以进省队发展，但是他的父亲认为打篮球只能吃个青春饭，管不了一辈子，黄易这才进单位上班。做为工程局篮球队的绝对主力，他的实践及理论知识都相当丰富。
“那好，你现在围着球场蛙跳，跳个20下，休息一分钟，先来个20组。”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在黄陈两位师父的言传身教之下，野路子出身的孙正非对篮球运动有了全新认识，经过近二十天的集训，他的球技也是突飞猛进。
九月三十日晚，灯光球场灯火辉煌，球赛如期举行，首场比赛由机关队对战土建队，机关队获胜。第二场，车队对战浇筑队，浇筑队属于弱队，车队如愿取胜。
经过几番激烈拼搏，至十月三日晚，进行冠亚军争夺赛，由赛场黑马车队对战机关队。
局工会的张细毛个儿瘦小，却曾经是工程处篮球队的灵魂人物，贺仲明把他请来当场外教练。
“机关队的几个老球员都年过三十了，他们体力大不如从前，今天这场球想要打得漂亮，就看猴子能不能发挥出体力优势，拖累拖垮他们。”
“只有这样，才能为黄易陈文赢得体力，打得好，我们会赢。”细毛打了十多年的组织后卫，他对每个处队球员的虚实了如指掌，细毛很看好孙正非，更佩服他体力旺盛。
“猴子，你一看到我抢到篮板，就使劲往前场跑，我们搞他个短平快。”黄易补充战术细节。
“你们控制球后，不好处理就传给我，由我来组织，蚊子，你看我手里有球，你就往投篮位上靠，我会见机传给你。”
“老王多同蚊子配合，要注意帮他挡人。”
“卫红，你在左中锋位置要注意...”
“弟兄们，大家都放轻松些，我们能够打进决赛，已经是超水平完成任务，今天这场球，大家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不要有压力。打完球，我请大家吃宵夜！”
名次出乎意料的好，贺仲明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上半场一开球，双方对战激烈，机关队依靠四名处队球员，屡战优势。车队奋勇直追，孙正非凭借良好的身体素质，攻防积极，我方得球后，对方球员稍不留意，就会被他拉开空位，造成极大威胁。
上半场结束，机关队以46：35领先。中场休息，细毛笑眯眯的问孙正非：“猴子，体力还吃得消吧？”
“吃得消！”经过十年不辍的锻炼，孙正非肺活量已经达到惊人地步，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那就好！对方8号和10号已经有点吃不消了。下半场老王休息，小林上，小林你也要多跑动，积极牵制并消耗对方体力，多给黄易和蚊子创条件。”
下半场，由机关队开球，进攻球员大举压进，黄易在三秒区内统筹指挥，让对方没有投篮机会，对方8号强行出手投篮，失了准头，球碰篮框，弹向黄易。
同时，孙正非拔腿奔向对方后场，黄易轻松得球，他顺势将球长抛。待防守孙正非的10号反应过来，他已经跑过中场线，篮球直落三分线中位又快速弹起。
飞奔而至的孙正非双手把球，顺势三步跨篮，猛蹬跃起，翻腕、勾手、扣篮一气呵成！
此举像是点燃的火柴坠入汽油桶，呯的一下，全场沸腾，一些受到刺激的小男孩忍不住昂起头鬼叫狼嚎，两个调皮孩子冲进球场里奔跑，刷些存在感。
士气这种东西很微妙，它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机关队明明领先9分，他们的神情却似落后9分球一般。反观车队球员，一个个斗志昂扬，仿佛冠军如同囊中之物。
机关队发球，8号运球过中线至前场，孙正非上前张开双臂拦截，8号将球传至底线外围13号，陈文立刻上前拦截，他一步步将运球的13号逼往底角，8号上前接应，他接球后直接出手远传对面空位上的10号。
孙正非早有预断，冲上前跃起拍打空中篮球，篮球乖乖飞向黄易。
失球的8号气急败坏，跑过去逼抢，黄易单手一拍飞来篮球，直接运球，在8号面前耍起运球技术。
球迷们见球技精湛的黄易将对手耍得团团转，直呼痛快！秀够球技之后，黄易单手做了个长传假动作，嘴里配合着大喊：“接到！”
8号信以为真，慌忙跳起阻拦，哪料黄易却是右手持球与左掌会合而已，对手顿觉无趣，悻悻退守后场。
经队友接应倒手，黄易不急不慢地运球过中场，孙正非左右场窜个不停，弄得防守球员头痛不已。前场底线角的陈文寻机跑向投篮位。
“来了！”黄易快速传球到位。
“有了！”陈文三分线外接球，顺势起跳投篮，球在空中划起一道抛物线，“刷”地一声，空心入网。
比分改写成46：40。
到下半场中段，机关队投篮不进，黄易抢到，他又来短平快，将球长抛向前场，孙正非得球，又准备来个三步跨篮，还没待他起跳，主裁判的口哨声“笛笛笛”响起，并打出“带球走”的手势。
黄易见周裁判明显袒护机关队，他两手一摊，“哦..”起哄，顿时“哦”一片。此时，双方的比分65：64，车队拿下这个进球，比分反超一分。
越来越多的人起哄，比赛无法继续，贺仲明顾全大局，他笑嘻嘻地跑到主席台要了一次暂停。
小屁孩们跑到球场中嬉闹，也不知道哪个娃儿带头，小屁孩们合唱起了“周扒皮，不要脸，半夜三更来偷鸡，我们正在做游戏，一把抓住周扒皮...”
厂队之间的篮球比赛属于内部赛，大家不会裁判较真。如果在工程处与工程处之间的比赛上，若是裁判敢这样吹哨，估计会挨打。
黄易下了场，依旧愤愤不平。仲明笑嘻嘻哈哈的说：“好了好了！那周扒皮如果一点都不帮机关队，那他明天上班会被骂死。”
“那他也不能太过明显了呀！”优秀的队员都讲规矩，有傲气。
细毛打了个哈哈，笑道：“这场球算我们赢了！”
“什么算我们赢了！猴子这个球一进，这场球我们赢定了！”
......
球赛进入最后十秒，机关队投球不进，黄易抢到篮板，队友个个被机关队严防死守，孙正非更是被10号像情人一样挽住手臂。
黄易带球突破，好事者跟着主席台上的大钟读秒，“五、四、三、二”，黄易果断出手，哨声响。
篮球砸在篮筐内圈高高弹起，又落到篮框上弹起，反复几次后，球居然停在球框内板上不动了，卫红搞笑得很，跑过去跳起来朝球吹气！
他的滑稽动作招来哈哈大笑，此时比分76：74，机关队领先两分。
主席台笑着宣读比分之际，一个好事少年照着篮球架猛踢一脚，篮球“咕噜”一下滚入篮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