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go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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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兔子们交战的不只有彼得和艾什莉。
“前面就是兔子的封锁线了。”
“副团长，潜行过去吗？”
“……不行，我们必须正面吃掉一个营地，免得被左右夹击。兔子营地的守备能力和响应速度一般比较弱，况且封锁线上有巡逻队，鬼知道会不会直接撞上。先手袭击总归要稳妥些。”
“是。”
“血刀，迅速突进左翼。待火力支援组齐射造成对方混乱后入场。”左腕上的手环迅速接收到无线电信息，传到了耳麦里。火红的长发跟随快速移动的红色身影飘荡。她身着一套E.G.o拟态，殷红色的类肌肉组织覆盖在她的身体上，为她提供强大的保护，手中是趁手的拟态大刀，挥舞它足以造成毁灭性的后果。她化作一道血影在狭窄的巷间飞快地穿行，遇墙开墙、遇窗破窗，留下一面面破碎的墙壁，一往无前。
“收到。”
“物理火力支援小队全体上膛，听我指示，准备依次齐射！”
一群身穿花花绿绿各式各样E.G.o护甲，手持E.G.o武器的队员纷纷蹲在广场四周建筑的楼顶，等待着最后指令的到来。
广场上，十五只兔子正在原地休整，剩下一个五人的警戒小组看着四周。
“血刀还有20秒到达目标位置。”
“收到，物理火力支援小队全体准备——”
“开火！”
两门终末火柴之光加农炮和两门脱落之皮加农炮骤然轰响，巨大的爆炸轰击在正在修正的兔子们中央，两杆黄蜂来复枪、两杆蕾蒂西亚来复枪乒乒乓乓地迅速射击着，两把伪善弩骤然对着两名兔子的脑壳弹出那无中生有的箭。广场顿时被打得千疮百孔。
骤然遇袭瞬间打乱了兔子们的阵脚，加农炮和其他武器的齐射瞬间把聚在一起的十来只兔子轰成重伤，可是兔子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世界之翼的雇佣兵，还经过基因优选和身体改造，装备精良，不出两秒，警戒小组迅速组织了反击。兔子的装备是突击步枪，非常适合用来火力压制，单论这些火力可比来复枪和弩要强多了，虽然几乎没有情感力量的加成，伤害小的可怜，但在这样密集的火力下，较弱的敌人会被瞬间蒸发。这便是兔子的战术：集火、远程火力压制。这套战术最开始是为了L公司镇压异想体而专门设计的，现在已经被兔子所习惯。
屋顶上的火力支援队早就全员卧倒，任凭一轮子弹如同骤雨从头顶划过。
“队长重伤，节约点弹药，注意四周，自从L公司倒台后，我们的子弹补给就越来越少了。现在还有多少人能战斗？”警戒组的副队长立刻担负起队长的职责。
“还有、还有8个！”
“立刻请求支援！”副队长斩钉截铁地说。
一名受到轻伤的兔子立刻跑到一旁，打开简易的远程通讯设备，对着加密电台里喊道：“第3先锋团所属第2小队遇袭！人员损失过半，请求支援，请求撤退！”
那殷红之影骤然从一侧破墙而出——
“唰——”
一刀重斩狠狠地砍在最近的一只兔子的身上，那名身着拟态护甲的红发女性挥舞着手中的巨刃，三两刀砍翻了一只兔子。正在对楼顶实施火力压制的兔子立刻有三只调转枪头对她倾泻弹药。
那猛烈的弹药未能阻止她前进的脚步，她横刀冲刺，大多数子弹冲击在那把拟态的刀侧，少部分射入了那些覆盖她躯干的生物组织。她脸上所覆盖的红色生物组织构成了一个头盔的形状，上面还有几只正在转动的眼睛怪异地盯着兔子们。她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飞，瞬间又让一名受伤的兔子身首异处。
两名兔子正要放弃对楼顶的火力压制，副队长立刻制止了他们：“继续压制！伺机撤退！我来拖住她！”
“是！”
副队长抽出随身匕首猱身而上，他一低头，堪堪躲过一刀凶猛的横斩，又向左跳开躲过一记正劈——那一刀实实在在砍在地上，猛地将那里砍出一个大坑来。可那副队长毫无畏惧，反手就冲上来用匕首向她刺去。
她不躲不闪，匕首“噗”的一声戳中了血刀心口的位置，深深没入那堆红色的生物组织，可那生物组织韧性极好，就算如此也没有破裂，那匕首几乎没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轰——”巨大的刀刃纵劈而下。
副队长刚把匕首拔了出来，迅速躲闪，还是被全力一击斩下了右臂，顾不得伤势，左手单手抽出突击步枪向着她猛烈开火，可她又是一路直冲过来，子弹无法击破强大的护甲，冲击造成的伤害实在有限，副队长终是无力阻挡她扑来。
“噗呲——”尖锐的刀锋贯穿了副队长的胸口，一拧，迅速了结了他的生命。鲜红的血液飞溅而出，洒在了她身上的生物组织上，冒出了丝丝蒸汽，被慢慢吸收和蒸发。
血刀直扑过来，刀影忽闪，血光纷飞，两只兔子又被她砍翻在地。
剩下的3只兔子看她如此神勇，锐不可当地连斩5人，立刻一边压制着她一边撤退，可这又给了楼顶的火力小组机会，剩下的兔子们最后被乱枪打死。
“解决了。兔子不过如此。实力也就两阶，最多不过一阶末流。”血刀随手振了刀刃上的血液，将大刀背在身后，全力跳起，整个人鱼贯而出，高高飞起，化作一道血影直接跳起十几米高，径直窜上了那座四层小楼，快速移动着跳到了物理火力支援队中。
“切，真是该死，不光其他收尾人，连R公司也牵扯进来了。”
“不用太害怕，他们不敢大动干戈。话说为什么不带魔弹来？作为一把E.G.o，那可是比粉红军备的那把狙击枪还要顺手，也很符合我们物理火力支援队的特征。”一名拿着脱落之皮的队员问道。
“只有老乔伊能驾驭那把枪不误伤他人，你们这群菜鸟就别想了。”血刀拍了拍那名队员的肩膀，说道。那名队员知道她没有恶意，也只是笑笑。
“闲谈到此为止，欧若拉。兔子的增援马上就到，我们必须迅速和莎娜那边的部队会合。然后按照二号计划分为5队进入废弃区搜索尚在运行的设施。”副团长终于现身了。
洁白无暇的、神圣而不可名状的材料制成他身上轻便的护甲，红色的纹理从肋下汇集向胸口，仿佛天使的翅膀，殷红色的护肩与护膝通过细长的红色条纹相连，给人一种优雅而可靠的感觉。他的背上张开了一只白色的骨翼，缀以红色的饰品，手持着一根纯白蛇杖，侧面展开了同样的、小一号的纯白骨翼，金色的杖底与杖顶给人一种强烈的神圣感，托起殷红色的禁果，禁果上还幽幽地浮着一个小小的金色光环——这就是失乐园E.G.o。
“副团长。”一旁的众人纷纷对这位年轻的副团长理查德点头致意，欧若拉也稍稍收敛了些，尴尬地打了个哈哈，这群部队就迅速移动起来，在街头巷尾的楼顶间反复跳跃疾跑，向着东南方而去。
不到半个小时，跑过了大约十公里多，理查德带领的团员终于与部队回合，他们真正来到了L巢的核心废弃区边缘。
“哟，‘信徒’和‘血刀’来了。”
莎娜遮住阳光，看向西北方，一个红色的身影和一个红白色的身影领着一队人纷纷从远方的楼顶翻腾跳跃而来。她棕色的头发书城单马尾，穿着一套保养得很不错的薄暝，背上是那把锯齿边缘的薄暝大剑，同时张开了一只黑色的羽翼，点缀以一只只发着幽幽金光的眼睛。
“希尔娜，叫大家集合。”
“全体集合！准备整改编队！”一旁的一名梳着粉色丸子头的姑娘，个子不高，身材也挺单薄——估计是一众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不知道有没有20岁——右手戴着一个和她体型极不相符的巨大金色拳套，身上穿着配套的E.G.o护甲闪金冲锋，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大喊道。
血刀欧若拉迅速跳跃到大部队所在的平台上——平台上大概有20多号人，都是团里的精英，穿戴使用着一流的E.G.o，她径直跑到团长莎娜面前，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开口就问：
“嘿！莎娜团长！我们这是干嘛去？”她保持了一定的礼貌，作为一名武痴，她会对所有强于自己的人表达敬意。
“理查德副团长没有跟你讲？”团长莎娜本在和两名精英队员交谈着，听到身后传来欧若拉的声音，就回了一下头。
“啊——呃，我再去问问。”欧若拉想起自己似乎把副团长理查德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只记得一个“大概率会和R公司起冲突”。
团长莎娜看出了这一点，干笑两声缓解了一下尴尬，随即走开了。
副团长理查德很快跳了上来，他背上的那只翅膀翅膀稍稍收敛，稳稳当当地落在莎娜不远处。莎娜对他笑了笑，招呼他过来。
“嘿，理查德。”
理查德顿时整个人一僵，刚才身为副团长的沉稳气场顿时无影无踪，脸上立刻略略发烫。莎娜却大大咧咧地摆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半拉半拽地把他拖了过去。
“喂，莎娜……”
“哈哈哈别害羞嘛，给大伙讲两句动员的话。”莎娜径直打断了理查德的话，脸上笑哈哈的。
希尔娜一看到理查德又跟莎娜贴在一起就突然感到一阵火大——那家伙怎敢又和我们伟大的莎娜团长贴得那么近！她捏了捏右手那只带着闪金冲锋拳套的硕大拳头，转身气鼓鼓地向莎娜和理查德大步走去。
“喂！别跟我们团长靠那么近！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希尔娜冲到两人面前，明显比两人矮下一截的她向上一伸右手食指，直指着理查德的鼻子骂道，“快给我放开！”
莎娜哈哈哈地笑起来，理查德则是有些窘迫又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妹妹，他举起双手以表示求饶。莎娜拍了拍她的脑袋，希尔娜就用力把理查德挤到一旁，自己则趁机凑到莎娜身边，抱住她的左胳膊，和莎娜并排走在一起，还不忘回头对着理查德扮了个鬼脸。
理查德无奈地抿了抿嘴，也走向了一众整装待发的团员们。
等大家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找了个高些的地方，开始他的演讲：
“……大家想必都知道我们为何而来吧？”
“没错！我们正是为了不久前那束短暂的光芒而来。那种光芒的发射设施，只有前L公司的大型分部以及总部有。这说明就算时至今日，经历了重重困难，仍然有前L公司的大型设施在运作，并且发生了一些变故！我们正是为此而来！如果能找到那座设施和里面的员工，我们紧缺的高等级E.G.o很可能就能得到补给，并且还能让曾经的同事们再度加入我们！”
“能经过我和团长重重挑选来到这里的大家，都是我们Egoist团的精锐，还有大量我们团的前身——脑叶公司废墟探索队的队员。当年废墟探索队在完成第6次对黑森林的大规模探索后，刚刚回到郊区，脑叶公司就发生了那次变故，当时的队长老乔伊、我的父亲，当机立断重新整编废墟探索队为Egoist团，为的就是能团结我们同事的战斗力，在翼的纷争中活下来！可以说，这是我们团的立团之本！正因如此，Egoist团才会抛弃那些虚假的、只顾眼前利益、不为自己未来考虑的人！我们Egoist团里只有拥有远见、懂得合作的真正的利己主义者才能留下！也正因如此，我们当初才会毅然决定返回一片混乱的L巢，并最终在L巢的第二次迷雾之中闯出一条生路、延续壮大至今！”
“现在，我们的同事正在遭受未知的苦难，面对未知的敌人，而我们如果能帮助他们，很可能就能再度发展扩张！所以我们才站在这里，所以我们才不惜与R公司为敌！”
“最后，我还要叮嘱大家一点：我们是Egoist，我们是利己主义者，因为共同的利益而团结在一起，为了我们各自的生存共同奋斗！所以，千万别死在这里！你的死亡不仅代表着你身为利己主义者的彻底失败，还会使我们难以回收你身上的高级E.G.o，给所有人带来麻烦和不利！在我演讲的最后，请大家高喊我团的团训——”
“勇气——谨慎——自律——正义——！”
“下面按照预定计划分组行动，为了我们各自的未来——前进——！”
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废弃区的上空。
远处，彼得歪过头朝着声音的源头看了一眼。
“似乎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