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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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和艾什莉按时乘坐电梯来到了汉肯酒店的出入口层，按照约定，辰星科技将会派人来接他们回去。
果不其然，彼得远远地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古典款轿车不紧不慢地驶来，经过一小段优雅的滑行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两人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彼得十分陌生的脸庞。对方穿着一身灰黑色风衣坐在车里，看起来英俊年轻，眼中偶尔闪出的几缕彩色光芒。他周身散发的一种若有若无的气场倒是令彼得有些印象，总感觉最近似乎和对方有过擦肩而过似的。
“彼得先生，艾什莉小姐，在下赛门，代表辰星科技来接两位回实验室。请上车吧。”
核对完身份后，彼得和艾什莉就坐进了后座，车子丝滑地掉了个头，不紧不慢地加速离去了。
话说回来，辰星科技只派了一个人来接自己么？
并不是说彼得觉得只派一个人接自己和艾什莉不够体面气派，而是从他之前与辰星科技打交道看来，辰星科技似乎喜欢做许多保障措施，是个很稳妥的组织，在自己出事之后居然反而接自己的人比送自己来这里的人还要少，这让他有些小小的奇怪。
结合自己之前从这位司机身上感受到的某些异样的感觉，彼得的直觉告诉他这名司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事实也确实如此。
“司机”赛门，正是和辰星科技签订长期合同、先前单人剿灭了一支精英收尾人暗杀小组的那位“赛门”。
车子一路驶出汉肯酒店的地域，窗外的风景很快变换为了巢中繁华的街景。沉寂的气氛维持了一会儿后，赛门开口打破了沉寂。
“……彼得先生的灵魂还真是浩瀚呢。”
彼得愣了一下，他从来没听说过这样打招呼的。
“额……不好意思？”
“没什么，只是感叹您的灵魂真是令人惊叹，我还从未见过在这方面能与您相提并论的人——这样伟岸的灵魂，肯定足以揭开那本书的面纱了。哦，艾什莉小姐的灵魂也相当有特色，同样带着是我未曾见过的色彩，只是可能震撼感没有彼得先生那么强，相比之下未能率先注意到，真是抱歉。”赛门一面开车，一边随意地说道。
彼得和艾什莉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明白赛门是什么意思。
“……赛门先生，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彼得的话语中透露着不解与警惕。
“没什么，彼得先生——对于灵魂的概念，您应当很清楚才是。否则，您的灵魂怎么会这样浩瀚的同时，又毫无瑕疵呢？”赛门只是轻笑一声。
“我是在问你的目的。”彼得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可不喜欢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开始毫无缘由地不断开他的盒。
赛门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又勾了勾嘴角：“当然是促进合作了，彼得先生，和了解自己的人交谈时会更为亲切友善，不是么。”
“……又是交易么。”彼得抬手示意艾什莉不要轻易开口透露给对方信息，接着问道，“辰星科技那边又想要我做什么？先说好，如果……”
“不，不是辰星科技，彼得先生，”赛门摇了摇头，打断了彼得的话。他的目光透过后视镜向后排瞟了一眼，似乎确认了一下彼得和艾什莉在认真听他讲话，这才开口，“合作的对象，是我本人，私人名义。”
“……”彼得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后视镜中赛门的眼睛。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彼得先生可以考虑一下，是否对辰星科技即将赠与您作为报酬的那本书的真面目感兴趣。”
“请具体讲讲，赛门先生。”
赛门微微一笑。他知道彼得对这个感兴趣了。
“彼得先生知道那本来自郊区的书真正的价值么？”
彼得沉默了一下，觉得自己确实没什么好隐瞒的，便摇了摇头。
“看来有必要从头讲起了。”赛门打过方向盘，车子拐入一条相对狭窄的单行道，“那本书，和辰星科技所运用的技术根源有关。这也是为什么辰星科技千辛万苦要把它从郊区挖出来。你可能不知道，辰星科技此前已经两度派遣队伍前往郊区回收那本书，但均以失败告终，迫不得已才一路调查到Egoist团那边，并最终找上你的。”
“……赛门先生知道的是真不少。”彼得有些吃惊，赛门一个辰星科技的长期合作收尾人、甚至算不上雇员，居然知道自己和辰星科技老板许启在郊区合作这种高级机密事件，还对那本书颇有了解。
“我参加了第二次回收工作。”
“原来如此。”彼得点了点头。
“那本书，在辰星科技早前的研究中，被认为是对群星造物根本原理的阐释。”
赛门踩下刹车，轿车缓缓停稳在斑马线前，等待着信号灯的转变。
“等等，群星造物？那是什么？”彼得不解地问道，就连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艾什莉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赛门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该说到什么程度，说道：“这么说吧，目前的某片翼的奇点，与群星造物相关。不过那片翼显然没有充分掌握群星相关的技术，而辰星科技前期的建立和发展就是在该翼的支持下进行的。”
“原来背后有翼介入……难怪辰星科技这个实力的公司居然能长期蛰伏而不为人所知。行事真是低调啊。”彼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很遗憾，辰星科技没有能力解析这本书，也无法解析那本书上莫名其妙的符号与图案，因此他们希望能通过将之拱手相赠的方式，让你破解它。而我要和你交易的内容，就是我能提供你更多与破解这本书相关的信息和方式。”
“你为什么认为，辰星科技不会告诉我这些信息？”彼得反问道，这是在试探赛门到底有多少诚意。
“很简单，”赛门嘴角一勾，“因为，我在那本书所散发出的黑雾中只身探索了整整两天，直视过那黑雾之后的璀璨星河——我知道的，比辰星科技那群不参与实地考察的研究员们，多得多。”
“……可以。那你的要求？”彼得给出了态度，希望对方亮明加码。
“我想要一点……你的灵魂正在散发的东西。”
“灵魂散发的东西？你想做什么？”
“说实话，彼得先生，对灵魂的操作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如果没有某些强大的技术支持，这是天方夜谭……”赛门突然顿了一顿，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不过，我必须得说，这句话对你而言不适用。彼得先生，您的灵魂正在不断主动散发着什么东西，这种东西……足以抵达他人的灵魂深处。这其实很难解释……嗯……硬要描述的话，大概……”
“大概很像一束光、穿过理应紧闭的窗户，投入他人的灵魂之中。”赛门憋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描述方法，“我的索求，大概就是想要一点你散发的光吧。”
“光？”听到这个词，彼得大概有点明白了。
一点微弱的光明随即从彼得的肌肤之下缓缓渗出，汇聚向彼得的指尖。
小小的液滴在指尖跳动着金色的荧光，好似一根摇曳的烛火。
“……原来真的是……实体化的‘光’么？”光芒透过后视镜映入赛门的眼中，令他微微睁大了瞳孔，“真是光……不可思议。那么，你愿意给我一些这种东西作为研究的素材，来交换有关那本书的信息么？”
“……如此，可以成交了。”彼得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是不担心自己的光芒被别人拿去做素材的——那点光芒做不了什么，而产生光之种的技术早已失落，如果能够被复刻出来，对这个世界应该也是个好事。
“合作愉快，彼得先生，让我们讨论些细节吧……”
……